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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温乐衍被打得偏过了头。
温乐衍怔了一瞬,脸色像墨一般晕染成黑色。
这女人竟然还敢打他,谁给她的胆子!
不仅仅是温乐衍震惊,坐在宋阮周围的的男人也满脸的惊讶。
他没看错吧?
这女人竟然敢对温氏集团的温总动手?
看来她的身份肯定不容小觑。
宋阮轻挑着好看的眉头,望着温乐衍黑得能吃人的脸色,畅快地勾起唇角:“怎么,温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不成想还手?”
温乐衍眼底寒气四射,直接攥住了女人的手腕。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几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跟我走!”
宋阮还未站起身,身旁便站起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温总,这位小姐刚才若是得罪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温乐衍扫了眼为宋阮说话的男人,冷声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
宋阮眸中也划过了一抹讶异。
她也确确实实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
温乐衍声音冷下来:“不认识,那你多管闲事做什么?”
说完,他抓着宋阮的手腕就要离开会场。
男人却上前一步,直接拦住了温乐衍的去路:“我虽然不认识这位小姐,但见义勇为,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这位小姐跟温总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几句口舌之争,你一定要揪着她不放吗?”
宋阮听着男人为自己说话,唇角的笑意更甚了。
再看温乐衍,这男人八成已经气出了内伤,脸色青得跟冰冷的铁块一般。
温乐衍周身的气息变得极其危险:“滚开!”
男人面容更加坚毅:“温总,忘了跟你介绍,我家族世代从商,父亲是国际知名导演,我并不怕得罪你。这位小姐,我今天一定不会让你带走。”
宋阮忍不住侧眸看了一眼维护自己的男人。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勾勒出挺拔高大的身形,浓眉墨眼,是那种一身正气的长相,给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宋阮收回视线,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指尖掐住温乐衍的手臂,使劲用力。
她新做的美甲,指甲被剪得修长尖锐,用这双手掐住温乐衍,男人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
宋阮趁着男人恍神的功夫,直接甩开了温乐衍的手,而后顺势将手腕搭在了身侧的男人胳膊上。
男人神色一怔,感受着臂膀上多了一道柔柔的力量,严肃的面容多了几分局促。
“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换个地方聊聊?”
男人立即点头:“好。”
宋阮侧身擦着温乐衍的肩而过,高跟鞋微微一抬,故意踩在男人的皮鞋上。
温乐衍身子一僵,女人尖锐的鞋跟踩在他脚背上,传来一阵沉闷的痛。
他脸色冷郁得像结了万年的寒冰,双拳紧握地盯着宋阮的背影。
这女人究竟是谁,竟然敢三番五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宋阮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离开温乐衍的视线后,立即松开了手,而后一脸歉意地看向男人:“事出紧急,刚刚有些唐突你了。”
男人看着女人明媚的笑颜,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对了,你我素不相识,你却主动帮我说话,谢谢啦。”
好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摇头:“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宋阮淡淡笑了笑:“嗯,那我先走啦。”
“等等。”
宋阮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男人上前一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宋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宋阮愣了一瞬,然后接了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少鹤。”男人礼貌地伸出了手。
宋阮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出于礼貌,她伸手回握了下男人的手,“你好,叫我susy就好。”
男人握着她的手好半天都没松开,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
宋阮有些不解:“你还有事吗?”
“你不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宋阮想到了什么,她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出来的太急了,忘记带名片了。”
哪儿是忘记带了呀,是她压根就没准备这玩意。
只能随口找个理由搪塞下去了。
张少鹤说:“我带的有笔,你可以写下来。”
说着,男人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了过来。
宋阮不好拒绝,她握着钢笔环视了一圈,不知道将联系方式写在哪儿。
“写在我袖子上吧。”张少鹤直接将自己的衬衣袖口拉下,递到了宋阮跟前。
宋阮犹豫了一瞬,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微微俯身,在男人白色衬衣的袖口上写下了自己的号码。
“好了。”
她将笔还给他,习惯性地露出一抹微笑。
张少鹤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宋阮:“朋友?”
他们不过才见了一面,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哪有交朋友这么草率的。
张少鹤却低笑了声:“抱歉,是我冒昧了。”
“没事。”
宋阮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她还约了周潮安去周家看望周老爷子,不能再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她跟张少鹤打了一声招呼,踩着高跟鞋就匆匆地离开了会场。
在她的身后,气质儒雅的男人伫立原地,看着宋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这才回过神来。
男人抬起胳膊,看着印在衬衫袖口上的号码,默默地记了下来。
——
温家。
温乐衍从拍卖会场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心烦意乱地扯松西装领带,靠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雾使他清醒不少,他吸了口烟,脑子里冒出了那抹红色的倩影。
印象里,女人娇艳的红唇肆意地上扬着,以一种轻蔑不在意的态度面对着他。
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
想到这里,温乐衍幽深的眸子中渗出一抹寒意,拿起一旁的手机就要给陆廷打电话。
还未拨通电话,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陆廷大步走进去,他捏着鼻子,嫌弃道:“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在拍卖会上如愿买下了那幅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