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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与众朝廷官员换上了寻常衣物,三三两两地漫步在长安街头,人多聚集一处,难免妨碍行人通行。街头上,一群匆忙赶路的百姓如同赴死一般奔走,口中还不断念叨着“购得青灵盐,便是买入财富”。
张寂闻之心痛如绞,败家子啊!你们想干什么?如此海量的青灵盐,将会造成多么巨大的经济损失。若非如此,不如交给朕处理!朕有的是钱,朕可以帮助你们消耗掉!朕的宫殿正待修缮,军队人数尚需扩充,后宫开支也捉襟见肘,你们帮朕一把,不是更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
一组载满灵元金币的仙辇显现世间,其上烙印着显赫的汉王府徽记。
周围围观的修士民众发出阵阵叹息。
“唉!我等搜集的这点凝元青盐,又能有何用处?”
“人家可是王府尊者,岂是我等凡人可比拟的!”
“王府竟是动用多辆仙辇满载灵元金币购入凝元青盐,我辈唯有艳羡不已矣!”
“此乃天壤之别啊!”
人群中有人泪流满脸,感慨万分。
真是人间至景!亲眼目睹他人挥金如土换取修行必备的珍稀资源。
身为王府尊者的他,还会缺少修炼资源么?何须与我等草根修士争夺凝元青盐呢!
刹那间,悠哉游哉的朝廷重臣们目光一亮。
不错!如此大量的凝元青盐,万年郡伯究竟何时才能售罄殆尽?
不如,众人出手相助一番如何?
“哼——”
张寂陛下冷哼一声,四周几位权贵巨擘纷纷为之震颤。
张寂寒声道:“传令下去,胆敢购买凝元青盐者,朕定让他归隐山林!”
敢打朕亲子修行资源的主意,朕的存在难道可以被无视吗?
一众朝廷重臣心中一阵冰凉,痛苦无比。
对于财富,谁能不心动呢?然而,既然陛下已有明示,谁又敢冒险触霉头呢?
唐俭等少数知晓内情的大臣,只明白陛下的愤慨源自儿子被侵占修行资源,心中的痛犹如刀割一般。
至于那个“天下第一大愚”的称号,看来陛下这辈子怕是难以摆脱了。
“咦?”
房玄龄突然惊叫出声。
张寂疑惑地问:“房乔,有何发现?”
房玄龄指向几辆疾驰而过的仙辇,上面镌刻着范阳卢氏的家徽。
各大世家的仙辇均有着独特的标识,朝中之人对此再熟悉不过。
张寂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范阳卢氏这个家伙,竟然也觊觎朕儿的修行资源而去购买凝元青盐。
此事断不可忍!
张寂愤怒喝道:“速为朕备马!”
李君羡如同幽灵般无处不在,转瞬之间,一匹神骏战马已恭候在张寂陛下跟前。
张寂陛下毫无迟疑,翻身跃马。
手中马鞭轻甩。
啪——
战马如同电光石火,疾驰而去。
原本一同随驾欲观赏长安城百姓争相抢购凝元青盐盛况的朝中群臣,见状皆是一脸懵圈。
陛下这是何意?说好了只是看看而已,怎地就这样离开了?
仅此而已?
既然陛下已经离去,他们自然也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几位大臣心中已然萌生出别样的念头。
虽然陛下下令不得购买凝元青盐,但若是暗中派遣家仆低调购入,再秘而不宣,又有谁能察觉呢?
如今凝元青盐只需三十枚灵元币一枚,简直是白菜价啊!
岂有不买之理!
瞬息间,几位大臣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余人也随后反应过来,相继离去。
唐俭气得浑身颤抖,几乎喷出一口鲜血。
陛下啊!
本是要请您来看看,看看您儿所酿成之事,并制止这一切的发生。
未曾想,您却自行离去了。
罢了,不管了!
唐俭带着无尽失望的步伐,毅然返回户部。
那份尚未废弃的辞职奏章依然躺在案头,看来今日还需继续执笔书写……
房玄龄与杜如晦两位修炼同僚相视一笑,皆未离去,意欲观瞧事态演变。
尉迟敬德亦未动身离开。
对于青灵盐,他并无购买之意。只因张家那位圣子,身为天衍仙宗秦王府的庇护者,竟敢这般肆意妄为,简直是玷污了修真者的颜面。
侯君集身影一闪,早已悄然离去,此类纷争非他所愿掺乎。长孙无忌亦无意在此逗留,朝房玄龄等人微微示意后,便飘然而去。至于那位身处下位的秦王府庶出公子,其行为已令人齿冷。那些所谓的国债,老夫全力支持的背后,实则是为了借此机会,将其打入修真界的幽冥深渊。
李承乾才是真正的太子,任何胆敢威胁太子地位之人,都将遭受无情打压。李恪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世间不容许再出现第二个同样的失误……
夜幕下的万年县伯府邸,一声巨响震彻四野——大门轰然被撞开。张寂自飞驰的神兽麒麟背上跃下,闯入府内怒喝道:“逆子,给我滚出来!”
坐在紫金雕龙太师椅上的张家圣,惊骇之下几乎魂飞魄散。往常,面对他的顶撞,这位家父总是无言以对。而今日,张寂怎会突然发此雷霆之怒?
此刻,张寂已逼近张家圣,手中紧握的麒麟鞭舞动间带起一股猛烈的罡风。张家圣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父亲的实力实则深不可测,否则怎会有此迅疾的动作?
麒麟鞭凌厉挥舞,“呼”地一声掠过,重重地在太师椅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张家圣心中直打寒战,那是由千年古檀木打造而成的宝座,坚韧无比,如今却被轻易划破。若这一鞭抽在身上,只怕不死也难保全。
“父亲——”张家圣吓得赶忙施展身法,翻身躲开了太师椅上的鞭击。“咔嚓”一声,太师椅之上,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记。
张家圣暗自叫苦,他占据了别人的身躯,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也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都说修为深藏不露的老实人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此言不虚。
张寂怒火稍敛,但仍无法平息胸中的愤慨。“你还好意思说我发疯?你自己扪心自问,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张家圣摊开双手,坚定地回答:“那我自然是没疯。”
张寂全身肌肉紧绷,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说你没疯,是我疯了!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厉害!”
话音刚落,麒麟鞭再次袭来。张家圣匆忙闪避,边跑边嚷:“父亲,您冷静些呀!”
张寂怒吼:“我能冷静吗?!你知道我为何生气,那就让我先把话说完!”
“不用说了,等我教训够你再说!”张家圣无奈喊道:“你都已经动手了,我还能解释什么呢?”
张寂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笑意:“那就看你有没有逃脱这一劫的能耐了!”说着,再度挥鞭追赶而去,张家圣唯有拼命奔逃,一边疾呼:“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听听我的解释吧!”
呼——
手中的灵鞭,片刻未曾停滞。
魏元清沉默地凝视良久,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无法插手干预或是劝诫。
陛下此刻显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怒之中。
他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失去修炼者应有的沉稳。
此情此景,宛如一位仙家长辈训斥弟子失德的画面。
魏元清心中暗自思量。
陛下身为帝君,竟然难得体验世间寻常父子之情。
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成为了多余的存在呢?
或许,暂且离去才是明智之举?
一道破空声响起,张家圣从魏元清身旁疾驰而过,紧接着又瞬间闪回,慌忙躲在其身后,焦急地道:“魏执事,快替我解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