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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异常恐怖,像一个诅咒,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入我的灵魂深处,我感到了一阵透彻心扉的寒意。
他终于缓缓倒下。
静儿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我紧紧地拥抱住她,像抱住失去已久的珍宝。
我们终于,终于可以再在一起了。
突然,许多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我心里一紧,难道是king的手下?如果是的话,我们绝对逃不掉了。
“不许动!放下武器,所有人举起手来!”有人在大喊。
是警察。他们终于姗姗来迟,一般电影都是这样演的,警察总是在事情结束了之后才会来,这次也没有破例。
“日!你们TMD还不如不来!”林雨泽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暴了一句粗口。
我发誓,如果我下次再跟警察合作的话,我的儿子生下来就没有******。
凌晨两点,加拿大蒙特利尔。
窗外纷纷扬扬地下着雪。
一轮弯月勾勒在天上,惨白带着点淡黄。
外面萧条寒冷,房里的气息却是温暖且暧昧。
壁炉的火腾腾地燃烧,带来的不仅仅是温度,还有隐约的亮度。
夜里,是激情的蔓延。
我放开她的唇,低头看着身下的她。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漆黑的长发凌乱扭曲地散乱开来,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白玉似的光洁。
紧闭着眼,眼角犹有泪痕。几缕青丝被泪水****,蛇似的粘在脸上,千回百折,蜿蜒至颈脖以下,延伸到未知的地方,更显妖娆。
她的唇艳得突兀,花瓣般鲜艳,像饱含汁水的果实,无比的诱人。我不禁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一袭红裙带来的惊鸿一瞥,像极了蔓珠沙华的绝美妖冶,让人禁不住想一亲芳泽。
我叫King。
从小,父亲就告诉我,King没有做不到的事情,King不能有做不到的事情。
5岁,我就可以微笑着面对杀戮,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躺在地上张大着嘴痛苦地喘息,像离开水的鱼。父亲把刀给我,要我杀了他。
我听话地接过了刀,慢慢地走近。
他的眼里不可掩饰地露出恐慌与愤怒,他冲父亲嘶吼,你******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叫个小兔崽子来侮辱老子!
我记得那个声音是绝望的,像垂死挣扎的野兽,号叫声一直持续到我挥刀。父亲指着我对他说,总有一天我的儿子会比我强。
这是那人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讨厌他骂我,我把我的厌恶积聚到刀上。
干脆地手起刀落,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抬头对着父亲笑,那把刀明晃晃地淌着猩红黏稠的血,让人兴奋。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我是最强的。
只要是我想要的,我就要得到。
只要是比我强的,我就要比他更强。然后,亲手杀了他。
沐睿宸么?你只配被我杀。
身后是一具逐渐冷却的尸体,软絮般瘫软在沙发上。血,正从他的额角流下。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表情却是死前那一刻的定格。恐惧,不安,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他不会想到,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卑贱的厨子会突然向他出手。他也不会想到,他的生命脆弱得像一叶浮萍。
生命对我来说都是脆弱不堪的,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轻易的取得。
抹去残留的指纹,小心的绕过监视器,脱去那套蹩脚的厨子装。我轻轻的离开,了无痕迹。这又是一单完美的任务。
呵,为了混进这戒备森严的住宅,我学了整整三个月的厨艺。刹利从此又多了一项技艺,等金盆洗手后完全可以去法国当一名大厨了。
走到街上,暮色四合,细雨纷飞。我紧了紧衣领,琢磨着等下去我的小甜心莉莉那里重温旧梦。
“任务完成。”拿定主意后,我借着夜色走进一个电话亭,拨通了总部的号码。
“唔,刹利,非常不错。”那边老板估计又在喝杜松子酒,声音含糊不清,我是多么的希望他的脑袋也一样糊涂啊,可惜——“刹利啊,最近你的状态不太好哇,居然还有一次任务失败了,所以你的佣金也就少了一半,我来算算啊,这回你的报酬是2千美金,马上打到你的卡里。”
2千美金?四个月,就赚2千美金?
我,刹利,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黑影杀手组织的当红头牌,竟然会落魄到如此地步,我不禁含泪问上帝,不过估计他老人家不想搭理我,我还身负好多条人命呢!
尽管在心里用三字经将老板骂了个遍,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我说,老头,总要多给点吧。听说这回雇主开出的价格是1千万美金啊!”
1千万美金,那死老头竟然只给我2千,这是什么世道?资本主义社会啊!剥削得也太狠了吧?
“刹利,这次送你去法国学厨师的费用你知道是多少吗?啊?还有电费水费车费网费交通费暖气费住宿费保险费以及上次你任务失败我们为了挽救你的名声,花的钱财有多少你知道吗?”
“知道了。”我头疼地掏掏耳朵,适时地阻挠了他的演讲,挂了电话。
怀里揣着一张只有两千美金的卡,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等下是别想去莉莉那里了,莉莉是我在美国的情人,是一个极度拜金的女郎。上次她看中了一挂项链,上面的钻石晃得我眼花缭乱。这回没买给她,估计她玉腿一蹬,我就得露宿街头,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会给我戴个七八个绿帽子。
家门不幸啊!找了一位悍妇。这回任务完成了,还是去日本吧,去幸子那边寻找安慰。只是不知道温柔如她,看到2千块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拉下脸面,又拨了老板的电话,“老头,多打发点吧。”
那边的老家伙已经烂醉如泥,口齿不清,“钱……两千就够了……”
“老板,我连机票都买不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好声好气地说着,“国际刑警最近都在通缉我,万一他们追来了怎么办?您老人家真的愿意看到我被抓到南极去吗?那边天气又冷,探监都不方便,买身衣服都不止两千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