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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黑色碎发遮住了苍白的眉眼,旁人只能窥视见一些零碎和杂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凛冽的直线,冷淡的眼神凛冽到几乎透明,瞳孔里的金色锋利地可怕,给人一种绝人以千里之外的印象,孙桥怀里抱着因为沾染了泥水而有些湿软的面包,脚步仓促地往老街区的方向走去,刚入春,有些刺骨的寒风打在他还显稚嫩的脸颊上,像刀刮一样疼痛。
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已经被拆迁了一半,半空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五颜六色的塑料袋,七缠八绕的电缆线杂乱地在空中形成蜘蛛网般密集的网状,有形形色·色的人居住在巷子里,像被蜘蛛网圈住了的猎物般可怜又可悲。孙桥目不斜视地绕过因为他的经过而开始七嘴八舌的长舌妇,零零碎碎的闲言碎语被走到巷子尽头的小楼里,关上了门。
何凤从破落的厨房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她走出来,双手空空,看着孙桥怀里的两个面包冷嘲热讽,“怎么又是面包,天天吃吃不厌是吧?!”
孙桥没理,自顾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潮软了的面包就往嘴里塞,何凤的尖酸刻薄却没有停止,她走近了一些,嘴里不依不饶道:“老娘跟你说话呢!我说你是耳朵聋了还是不会说话?!我就奇了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连饭都不会做的怪物……”
“爱吃吃,不吃滚。”孙桥一撩眼皮,眼神疏离地完全不像是看自己的母亲。
何凤一脸不可思议,“这就是你跟你妈说话的态度??”孙桥暗金色的双眼在何凤眼里看来就像是怪胎,沉寂的金色似重燃的烟火,哪怕只是看见一点火星,都能让何凤回想起当年被人强迫时的恐惧感,她忍下心头一拥而上的恶心感觉,伸手拿起桌上的面包就想往孙桥的脸上糊过去,“要知道你是这么个怪物!我就不会把你生下来,你这个——”
孙桥抬眼冷冷地盯着她,“你敢扔下来,我就把你从楼上掀下去。”
女人气的浑身直哆嗦,音量骤然上升到可以说是尖利的程度,难听的咒骂成串地冒出,孙桥充耳不闻地拒绝着嘴里的面包,老旧的楼房隔音不好,旁边的女邻居在晾衣服,被眉笔描画地黑不溜秋的眉线粗糙不齐,她不耐烦地探出头看向何凤的方向,也不知道这杀人犯的女人又在作什么妖,“吵吵够没?以为这地儿你买下啦?”
何凤扭头反击,“关你这婊·子屁事儿!”
两个成年女人开始隔空对骂,最终以各自不屑的一声吐口水的声音终止了谩骂,何凤转过脸就看到孙桥丢了垃圾要出门的模样,还没发泄完的怒火顿时又冲了上来,女人横抱双臂鄙夷道:“又要出去了?你一天天的在外边儿鬼混,有没有拿过一分钱回来?嗯?!真是废物,成天就知道混东混西地惹麻烦……”
孙桥走出门槛的脚步顿了顿,他侧着头说:“你要我拿吃的回来,就得给我钱,懂吗?”
何凤泼妇似的大声朝孙桥吼:“你个贱的!不会偷啊?!”女人理直气壮地仿佛整个世界都站在她那边,叉着腰,两只眼睛睁地极大,有几分狰狞的模样,“我看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哪天死在外边儿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你就活该——”
“啊——”
所有的怒骂在一瞬间归顺为惊恐的尖叫,全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她的头发被未成年的男孩猛然拽起然后用力地跌倒了地上,何凤再次望向孙桥的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恐惧与陌生,眼前这个眼神幽深冷冽的男孩真的是她的儿子吗?!长期没有打理的黑发遮挡住了少年苍白依旧的眉眼,孙巧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神望着跌在地上的女人,毫不留情地往上拉拽着她的头发,细长漂亮的五指用力,让人有种他要把女人的头皮给活生生撕扯下来的错觉。
桌上剩下的那个面包因为二人的动作滚了下来,一两圈的滚动,停在了女人的膝边。
孙桥半蹲在女人面前,拽着头发的右手微微用力,强迫对方扬起因为害怕而下意识垂下的头颅,他低垂着眼睑,语气平静地喊了声妈。
何凤的心脏都要吓停了,回应地胆颤心惊。
孙桥轻声道:“您别惹我。”
直到木头做的大门被吱吱呀呀地关上,何凤才有些茫然地回过了神,她支撑着发软身体的双臂移动了一下,右手手掌按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低头一看——是那个滚下桌的面包,蓝紫色的蓝莓果酱从夹心面包中挤出,黏腻了何凤的整个手掌。
踏出了小楼房的孙桥几乎要把系统骂上天了,系统委屈地表示身份没得选择,他也没办法帮忙。
[那我现在是要怎么样?攒钱买机票去英国吗?]孙桥冷讽,[就凭现在这个背景条件?]
这次接的任务是让孙桥保护英国某个家族的少爷,直到人家安稳入土才算完成任务,可孙桥这次的身体和背景却对他的任务没有任何帮助,先不说英国和中国之间有多么远的距离,最让孙桥气地想把统哥拎出来揍几拳的原因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个瘾君子!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瘾君子,孙桥表示厉害了。
[我孙桥就算再人渣也是绝对不沾这玩意儿的,统哥您可真行。]
系统试图解释,[委托者其实奉献了整个身体,但他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浑身上下也穷地叮当响……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桥儿?咱试试?]
孙桥抓着头发,脚下踢着路上的石子,[试试。]
他从上个世界过来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根据资料显示,身体原主人只是某个小帮派的小混混,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恶习,家里穷所以也没去上学,成天就跟着那帮所谓的‘兄弟’到处混,何凤是身体的母亲,至于父亲,孙桥除了从女人嘴里不停的咒骂中听过几次之外没有见过本人,资料中也没有注明。
不过有人说,孙父是个作恶多端的杀人犯。
孙桥已经尝试着自行戒毒,半年来算是有些成效,至少没有刚过来的时候那么犯瘾了,脑袋里不断循环播放着与任务相关的各种人名与资料,孙桥在走过一家门户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呜咽叫声。
被强女干的女人发丝凌乱,纱制的睡衣早就被撕破,孙桥看过去的时候,她只能用仅剩的布料堪堪遮住三点危险的风光,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着的红润嘴唇上还带着隐隐的水光——大概是刚刚被舔过或者给人口过,孙桥扔下手里顺手捡的木棍,抬起腿狠狠踢了一脚脑袋被抡出血的男人,“滚!”
男人捂着还往外不停冒血的脑袋屁滚尿流地爬了两步,因为被揍而高高肿起的眼睛发着抖,看都不敢看孙桥一眼,双腿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才站起来,弯着腰小跑出了房门。
一阵悉悉索索的动作过后,女人裹着泥泞的床单坐在了床上。
孙桥转身往外走。
女人哑着嗓子开口,呼吸急促,“等一下!”她喘着气,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睛积满了无处可流的泪水,女人好不可怜地说道:“你走了……他们会又来的。”
“又?”孙桥转身看着女人,目光冷淡。
“你可以叫我阿玲…姐,”阿玲看着逆光中少年年轻的脸庞,组织着语言,“…你可以叫我阿玲姐,是啊,能麻烦你多陪我一会儿吗?如果你现在走了,他们等一下……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孙桥听了觉得好笑,他慢慢走近女人,狭长的金眸看上去像是淬了剧毒的利箭,“听你这意思,是在怪我?”
“怪我什么?没杀了他吗?”
阿玲闻言有些惊讶,盛满了水光的眸子里飞速滑过几丝阴毒与憎恨,但她很快就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捏着围在咯吱窝下的床单,像是勉强般地笑着说道:“怎么会……我没有这么想,你误会了。”
之后的事情全都变成了一片黑暗,孙桥连与系统对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无力地任由自己的意识不断下坠、沉沦,像是无边无尽般堕落,直至不见底的深渊。
等他再次醒来,睁眼看见的便是一双猫一般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翡翠般的碧绿,少年的脑袋上顶着一头矜贵而柔软的金色发丝,他用他那双漂亮地不行的眸子盯着孙桥看,眸里透着深邃的绿,却让孙桥感觉像两团鬼火般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aaa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