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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涂抹画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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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刚好三厘米。”

    千花测量完粉末散落的范围后,收起卷尺,如此说道。

    “千花,测这个干嘛?”一马不解地发问:“这跟案件有关吗?”

    “一切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华生,耐心点。”千花这样说着,又用手掸了掸地毯。

    可能是因为静电,还有纤维比较细的关系,粉末牢牢地贴在了地毯上。

    几乎掸不干净。

    接着,两人进入了画室。

    除了尸体已经不在这里,只留下粉笔画的人体描边和血迹之外,现场都抱持着发现时的状态。

    里面只剩下一位警察在看守了,似乎是觉得找不到什么了。

    就如同福原女士所说,六幅巨大的画作凌乱的散落在地板上。

    其中一幅,被满满当当的涂成了红色。

    在罪案现场看到这种东西,一马着实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它上面的鲜红涂料和现场的鲜血相呼应,衬托着彼此的恐怖。

    可以看到,尸体一旁的白板上,写着一行工作计划:“20号早上9点与龙治谈事”

    龙治,便是竹下龙治。

    他作为福原优作的发小,当然是直呼彼此名字的。

    千花指了指天窗,要一马上去检查它是否确实被封死了。

    于是,一马便戴上手套踮起脚尖,用力推拉了那射入温暖阳光的天窗,发现它的确不可能被打开。

    也就是说,这阁楼唯一的出口就是门。

    说它是密室,完全成立。

    千花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了门锁。

    这门闩的结构确实很简单。

    就是一侧有着狭窄的L形托槽,另一侧有着可以旋转后落在托槽中实现固定的闩头。

    所以,可以被塞入缝隙的尺子朝上滑动,将闩头推出托槽,轻易打开。

    一马见状,提出了一个设想。

    “千花,凶手可不可能利用线之类的东西,将门从外面上锁了?”

    “抱歉,这是不可能的。”现场的警察很快予以回应:“我们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一点,便用丝线尝试从外面拉动门闩将其上锁,但完全做不到。”

    “这是因为门闩严重生锈,光用线是完全拉不动的。”

    “嗯,我看也是。”千花也戴上手套,用手转了转门闩,微微摇头:“还是来看看那副被涂成红色的画吧……或许从画布上,能找到什么线索。”

    她这样说着,吸了口烟斗,吐出画笔造型的烟圈。

    随即,挪步至画板前,仔细观察一番,如此说道。

    “不愧是职业画家,买的画布都这么高档……而且,用来绷住它的胶合板也相当讲究。”

    “一马,你猜这板子多少钱一块?”

    “呃。”一马尽情发挥了想象力,最终说出自认比较合理、符合高档货价位的数字:“三千日元一块……?”

    “差了三倍左右——一万三千九百八十日元一块。”千花淡定地给出答案:“在英国时,我和来买奢饰品的日本画家聊过。他用的就是这种板子。说能把画都衬托得非常高级。”

    一马听闻此言,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一块看起来材质也没多值钱的板子居然能卖到这个数。

    这就是艺术吗……?!

    真是他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凡人难以理解的世界!!

    千花端详了板子一会,似乎没发现什么。

    随后,她便走近洗脸池,在这里看了看里面堆积的杂物。

    有调色板,以及涂有红色颜料的画笔。

    应该是凶手杀完人后,将画从画框拿了出来,然后涂满了红色。

    在涂完画以后,将画笔和调色板丢进了水槽。

    “一马,你注意到什么了吗?”千花看着水槽里的画具,如此提问。

    “呃……”一马尴尬地挠了挠头:“……凶手还挺有公德心?怕画笔到处乱丢,颜料粘在地上不好清洗。所以直接把它们丢进水槽,方便死者的家人清理……”

    “华生啊,做出这种推理有点丢人。”千花叹了口气:“再想想。”

    “……想不到了。”一马承认:“我觉得就是随手放的吧?不过你都提到了,一切都和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只是说可以有,而不是必须有。”千花用手杖戳了戳他的腰子:“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在培养你做侦探的思维啊,华生。这一行的大忌便是想太多。”

    “不要总觉得什么都是有意义的。有些事完全可能不存在任何意义,就是出于偶然和随便的举动而造就了我们看到的一切。”

    “当你想不到眼前的线索可以被如何解读时,就不要强行解读他。多看看,多想想,然后再下结论。”

    “好吧,我懂了。”一马这样说着,紧接着吐槽道:“但不是你问我注意到什么了吗?我就以为这水槽肯定和案子有重大联系。”

    “不一定没有。只是我问的时候的确还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千花又戳了戳他的腰子:“不要觉得我一定在做有预设答案的提问啊,华生。”

    “是是是。是我先入为主了。”

    一马觉得不赶紧承认就要一直被戳来戳去,只好马上投降。

    “所以说……千花,凶手到底为什么这样做?真的是出于对被害者的怨恨,才将画作给涂毁吗?”

    “如果是这样,六幅画为什么又只被涂掉一幅呢?”

    千花将黑色筒状、由耐热塑料制成的便携烟灰缸从包里取出,挂在腰带上上,掀开盖子,把烟灰在里面磕了磕,若有所思。

    “关于这点,我目前有些想法了,但我希望你也跟上思路。”

    “来吧,华生。多注意画的尺寸以及用于涂抹画作的毛笔……你能发现什么?”

    “呃……”一马看了看这两样物品,得出如此结论:“画很大,几乎和门一样了。画笔却是通常尺寸的。所以,要涂满整幅画很花很长时间。”

    “单单只涂抹一幅画,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我觉得应该不是时间不够涂抹剩下五幅了吧……因为死者是凌晨一点被杀的啊?更不是只想毁掉那幅画而已……否则将它撕下来烧掉,甚至带走再摧毁,不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