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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歌大舞台的地下舞场。高亢激越的摇滚像狂风席卷全场,上百个沙丁鱼般的男男女女簇拥在这个拥挤的罐头里,伴随着鼓点和变幻的灯光随意地扭曲肢体,挥舞着手臂。
相互摩擦着身体,每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催眠的状态,面色发红,目光呆滞,神情亢奋,就像一群吃了春药的狗,只能通过这种无意识的抽搐来发泄多余的能量。
他们的亢奋更多的来自场子中央的小舞台。那是一个四周用纤维丝网圈起来的高台,领舞女子身材好得惊人,打扮又出奇得惊人,一身高弹力半透明的白色内衣装,玲珑毕现出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坦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肌,胯腹处紧小得只余一线的布条,就是女人也禁不住遐想非非。
她的舞姿专业、奔放,夸张,充满着情欲的张力和诱力,更奇异的是她的颈上、手腕上和脚踝处都系着精致的镣铐,五根细小的银链收成一束,连通到天顶的暗处。
女子的每个舞姿都带动着哗哗作响的银链漫天飞舞。带着镣铐的半裸舞者,就像提线的人偶,诡异,妖艳,充满来自黑暗的无穷魔力。
音乐推向高潮,舞者带动着全场的气氛膨胀到了极点,她已全身湿透,汗水让全身健美的肌肤发散出动人的光泽,也浸润了内衣装,紧紧地贴到了身上。
使深色的敏感部位在强光下难堪地无所遁形,男人们开始嗷叫,无数只手在纤维网上抓挠着,无数道肮脏猥亵的目光和思想,在意念中将这个孤独的舞者强奸了无数遍。
舞者似无所觉,如同置身在旷野,依然激情万种,回旋灯从脸上打过,那是一张绝美得没有丝毫人间风尘气息的天使面孔,如同堕入黑暗的精灵。二楼包厢,正对着舞台。这是与大场迥然不同的宁静的世界。
一个清峻的中年男子,站在单面透光的玻璃窗口前,聚精会神地欣赏着领舞女子的激情表演,眼中同样放射出同场中众多男人无异的粗野无礼的目光,从散立在他身后四周几个肃立的西服男子崇敬的表情来看,这个男人无疑是个重要人物。
包厢门被人轻推了一下,门边的保镖迅捷地抽出枪来,拉开门,与门外的人密谈了几句,走到窗前男人身边,轻声说:“陈先生,来了。”中年男子漠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半晌才收回目光,带着回味说:“妈的,好个尤物,弄得老子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干她。”保镖们并不觉得他们的主人穿着如此高雅,谈吐却如此不文有何不妥,反而都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暖昧微笑。
“把那条狗带进来吧。”带进来并不是狗,是人,一个萎靡得像是十天没有睡过觉吃过饭洗过澡的落魄男人,就是那双曾经锐利无比的眼睛也已混浊不堪,说他像条肮脏的狗恐怕也不为过。
落魄男子被人从外面掼进来,躺在地板上还在索索发抖,双手比秋天的落木还抖得厉害。中年男人鄙夷地皱皱眉头,嘲笑道:“咳,功勋警官大驾光临了,来来来,你们都来瞻仰瞻仰我们的英雄,他可是只手空拳就破获了本市有史以来的第一大案呀。”
人们都很配合地随着中年男人的语气大笑起来,落魄男子根本不留心他们在笑什么,竭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在室内急切地逡巡着,像在寻找什么。中年男人笑道:“周警官,还是我理解你。”
走到落魄男子身边,揪住他一头乱发,强行拖到窗口前“瞧,你找的不就是我的薇美人吗?”见到以如此屈辱的姿态狂舞的女人,落魄男子全身一震,终于拼尽气力嘶吼着“啊呀呀呀呀”
那撕心裂肺的一声,有如杜鹃泣血,令在场的敌对者也无不为之一颤。他伏在窗上无力地拍打着,哽咽失声,泪水簌簌而下,良久。
突然返身抱住中年男人的大腿,拚命叩首,脑袋砸在地板上咚咚作响。“求我吗?好啊,我最喜欢人求了,哈哈。”中年男人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把烟头扔到脚下,碾了碾。
然后将那只脚翘起来“要求我就要有求的诚意,过来,把鞋底舔干净喽。”落魄男子脸色极为难看,流血的尊严就像那个烟头一样被碾得粉碎。
中年男人很享受地看着他内心煎熬的模样,他相信,再坚硬的铁在他那炼狱般的折磨下也会化成水,何况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果然,落魄男子行动了,缓缓爬到脚边,闭上眼伸出舌头。
在那一刹那,他的脸突然遭到硬物猛烈打击,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身体推出一米开外,半边脸肿胀起来,疼痛欲裂,鲜血迅速顺着皮破处渗了出来。
“猪猡,也不照照镜子够不够档次,告诉你,只有像薇那样的美人老子才会让她舔脚板,你没试过吧,好舒服呀。”中年男人揪起落魄男子的衣领,用力摇晃着“看着我,看着我,你知道你的薇每天是怎样像狗一样伺候老子的吗?
我叫人轮奸她,卖淫,玩她的屁眼,告诉你,你老婆已经不是当年的玉女了,她只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玩物!你明白吗?性奴!”落魄男子翻着白眼,头无力地摆动着。
“你为什么不愤怒?你的勇气呢?尊严呢?妈的,废物!没出息的东西!”中年男人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落魄男子的脸上,激动之下,他捂住胸口大声咳嗽,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落魄男子的脸被抽得像一个漏气的沙袋,嘴角鼻孔溅出鲜血。中年男人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当面将一整匣黄澄澄的子弹推进枪膛,扔到落魄男子面前“这是你的枪,有种的话,再冲我开一枪,我保证决不难为你,还要放了那个女人。”
落魄男子的手指搭到枪身上,熟悉的金属冰冷质感就像清泉从指尖流向了全身,可是他太虚弱了,小小的手枪此时竟有千钧之重。
“捡起来,混蛋。”枪口抬了起来,摇晃得吓人,人也如同风中的蒲柳,摆来摆去。只抬了一半,又颓然掉落下去。中年男人浮上一层得意的笑容,四周的人也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在这一瞬,落魄男子再次抬起枪来,整个人焕发出刀一般锐利的光芒,眼神收束成锋之一线,枪口稳稳地指向中年男人的头颅,扳机打开了。
转眼间,他成了一尊威压全场的神。保镖们目瞪口呆,忘记了抽枪,中年男人怎么也料不到面前这男子还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量,还能催动生命中最后的火焰,他惊得本能地伸开双臂,瞳孔扩大。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突然,中年男人放声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再一次剧咳不已时间之轮转回到一年前那个燥热的夏日。两条裸露的人体在床上缠滚着。
准确地说,是黝黑的男人压在白得耀眼的女人胴体上厮磨,男人红赤着脸,大声喘着粗气,双手像护着奇珍异宝似地罩在那双盈堪一握的淑乳上,只敢轻抚,不敢重压,生怕一不小心那滑腻非常的小鸽子就会挣脱他的掌握振翅而去。
女人富于古典气质的面庞被散乱的长发遮住半壁,紧闭着眼,轻咬住下唇,本是白皙的双颊泛起两团色泽浓郁的红晕。表情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手足无措,连拥抱男人都不敢,就这么将两条藕臂摊开来放着,一动也不敢动。
小室里虽然开着空调,气温似比户外还高。男人的屁股扭来扭去,半晌,还是颓然地垮下来,虚压在女人波澜起伏的身体上,脸上满是失败之色。
“还是不行,太干,进不去啊。”女人微张星眸,红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太紧张了。”“要不,我先用手弄弄,湿了就”“不要,不要用手,我想起就就脏。”“我用了四种香皂洗了七遍手啦。”
“那也不行。”男人无奈看着女人美得令人心颤的脸,痛苦地说:“上次就是这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现在也没成功过一次,老大,算你可怜可怜小弟,稍微放宽点政策好不好?”
女人禁不住扑哧一笑,马上又觉得不好意思,将手挡住了脸“呸,没点正经,这时候还开玩笑。”
女人春花绽放般的一笑立时化解了本有点尴尬的气氛,男人更来劲了,俯下头去咬女人的樱唇,对这个举动女人倒是甘之若饴,很主动地送上香吻,在舌头动情的交缠下,类似催情的气体又开始发散,男人和女人都在大声喘息。
男人将唇贴着女人的嫩肌,顺着优雅的曲线一路亲下来,停留在起伏不已的胸口峰峦上,她的罩杯不大,却非常圆润尖挺,尤其是那对淡红色的峰珠,小得如豆粒,总令他爱不释手。
他将齿咬住那珠,轻轻搓动,身下的女人便发颤,口中含糊呓语“噢,不要”趁女人情迷意乱之际,男人抽手偷袭女人微微张开的腰胯,中指按进了隙缝当中,依然干燥,这个结果不免给情欲攻心的男人当头一棒,沮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