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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宗自沉也不好说什么,只当华宸川因为政务繁多,脑子出了问题。
他也不再计较了,抽回自己的手,坐在桌前,想着要如何和华宸川说幼时的事。
不,准确来说他在想要不要和华宸川说。
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事,和华宸川无关,而且哪有人把自己不好的过往,说给别人听的。
况且他和华宸川待和离之后,两人应该再无关系,不适合和他说。
华宸川看他坐下,也在他对面坐下。
宗自沉抬眸看他,斟酌了一下道:“银杏原本是我祖母房内伺候的丫鬟,只是怀疑祖母当年死和银杏有关,一切要找到银杏才知道具体情况。”
这样就把大致事情说出来,也不会牵扯太深。
华宸川颔首,盯着宗自沉,他原先查的,是知道宗自沉自从他祖母死后,就被关进了那个院子里。
但是所有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
如今他想知道的更详细,但是看宗自沉明显不愿意说的样子。
他道:“那把银杏的特征各方面说一下吧,本王让人去找。”
“还有,知道她大致的位置吗?”
宗自沉摇头道:“只知道来到北方,具体在哪不知,先从北都开始找吧,也许碰碰运气就找到了。”
然后宗自沉将簪子和记忆中的银杏给华宸川描述了一遍。
把这件事安排下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用完了晚膳,洗漱过后吹了烛火,睡下了。
因为要找银杏,又勾起了宗自沉过往的记忆,他今年没法去祭拜祖母和母亲了,又只能像被关起来的那几年一样,对着牌位祭拜一下。
他一时睡不着,反复的翻身,最后翻一下的时候,华宸川从背后抱住了他。
“睡不着?”华宸川在他耳边问道。
宗自沉轻嗯一下:“你睡吧,我不动了。”
华宸川轻拍着他,片刻后,他缓缓道:“我完全没有外祖父的记忆,连我和我母妃的记忆也少的可怜。”
“记忆深刻的大概就是,我看着我母妃拔剑自刎,那血都溅在了我脸上。”
宗自沉浑身一僵,他得知月妃死时,没记错那时华宸川才三四岁的样子。
他握住了华宸川放在自己腹上的手。
华宸川接着说:“那是我记忆中她全部的样子,我十岁从皇宫中出来,因为疯魔之政。”
他苦笑着:“不过那是本王和陆世源装的。”
“那时宫中传言我日日能看见我母妃,实则不然,我午夜梦回总能看见我母妃的死状是母妃刚死之后的一年内。”
闻言宗自沉一愣,他回看华宸川,他之前并不知晓华宸川疯魔之症装的,而且这种事情显然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握着华宸川的手紧了紧,他有些不知所措,和惊讶,华宸川将这种事情告诉了他!
华宸川感受到了他的无措,他回握住了他,接着说:“那时候,乳母每晚抱着我睡,大概怕我受了惊,活不长。”
“可我乳母却间接死于我之手。”
他将宗自沉紧紧抱住了,闷声道:“宗自沉,自沉,有空,我要告诉你我过往的二十年里所有的事。”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宗自沉嘴开合了几下,最终问道:“你装疯的事,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给你说露了?”
华宸川低笑道:“不怕,你我没和离之前,我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如果和离之后,你说了,那我就认了。”
宗自沉倒吸一口气,什么叫认了,就这么放心他吗?
或者,他有一个猜想,华宸川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他轻笑着出声:“你这么想知道我的过往?哪怕以自己的过往交换,那你可要亏了!”
华宸川轻嗯一声:“不亏,想知道。”
宗自沉推开华宸川,抱着他像什么样,说道:“你不是调查过我吗?不是知道吗?”
华宸川也不强求再次抱着宗自沉:“知道了大概,我想听你说,想知道你的过去。”
宗自沉眼眸微敛慢慢的说起了。
两人就这么聊聊了近一宿的时间。
睡得晚起的就晚,最起码宗自沉是这样。
睡到午时,早出的华宸川还回来了一趟,看到宗自沉在床上躺着还揉了他的脸一下再走。
丽日在一旁看着,她实在受不了了,王妃睡的时间太长了,昨天说好今天晒东西的,再睡下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但是看华宸川午时还特意来看看王妃,丽日那装满废料的脑袋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而且她昨夜起夜的时候,好像确实听到了房里细小的谈话声。
她懂了,这就是书上写的夫妻生活,她突然想到书上具体描写,一阵脸红。
脸红归脸红,但她还是忍不了宗自沉接着睡下去了,等华宸川一走,她就跑到宗自沉床边,小声喊着:“王妃,你什么时候起来!”
宗自沉悠悠转醒,一眼看到丽日,又看到外面的天色,忙爬起来,说道:“要晒东西是吧,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来得及吗?”
丽日点头:“来得及的。”
然后她抬眼看向宗自沉的,在他脖颈处看见了几块红印,丽日突然起了好奇心问道:“王妃,你和王爷昨晚那个了吗?”
宗自沉低头看到丽日的手势,又看丽日红透的脸,他自己在一瞬间血液上浮:“没有,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而且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什么都问!什么都问!”
说着他用手指推着丽日的额头,丽日嘟囔着嘴说:“好奇嘛!”
然后丽日抬头笑着看他:“那你们昨夜做什么呢,一直不睡!”
宗自沉起身穿衣,他真是被丽日的好奇心弄的无语:“聊天!”
“哦!”丽日帮他穿着衣服,接着说,甚至还有些疑惑:“夫妻之间有那么多话聊吗?”
‘夫妻’二字让宗自沉一怔,他问道丽日:“我和王爷平日里像什么?”
丽日没懂他的问话:“什么像什么?”
宗自沉解释道:“就是我俩平日里的相处像什么?”
丽日更迷惑了:“夫妇啊!可是你们本来就是夫妇啊!”
宗自沉穿戴整齐后在桌前坐下,想着昨夜他说完之后,华宸川又和他说了北都政务。
他们两人现在也算无话不谈,如果只是这样,也顶多算是知己,但是他们之前还多多少少有点那个关系,这和夫妻有什么两样!
宗自沉的心突突的跳,他捂着心脏,不行!和离要提上日程了!
他有些害怕,像是有什么东西和原来预想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