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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项忠大棒加胡萝卜的加持,那些堆积如山的卷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从屋子一边被转移到屋子的另外一边。而经过整理的线索,也被一条条的呈现在了项忠的案前。
对于一般官员的线索,项忠并不关心,项忠现在紧盯着的就是大理寺卿沈焕和少卿吕温、张羽这三人。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吕温和张羽似乎并未涉及贪腐,最多就是昏聩无能。如果真的就是这样的话,项忠的压力,就几乎没有了,一个沈焕加上一群小喽啰,完全不在话下。
沈焕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地牢里,左右两间和对面的一间都是空空如也,并未关押人犯。外面的太阳只能通过牢房上面一个不大的通风孔,投射进来一点点的阳光。
沈焕躺在牢房的稻草堆里,两只硕大的老鼠从旁边一间牢房跑了过来,似乎是不跑人的样子,停在了沈焕面前。绿豆般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沈焕,让沈焕不寒而栗。沈焕脱下脚上的鞋子,就像两只老鼠砸去。就在鞋子就要落在老鼠身上的时候,这两只老鼠又向另外一间牢房跑去。
沈焕站起来,走到扔出来的鞋子边,将鞋子穿上,愤愤不平的说:“没想到,现在连老鼠都敢欺负老夫。”刚说完,沈焕就听到牢房外传来,“噗嗤”一声笑声,抬头一看,沈焕才看到项忠和两名劲装侍卫站在外面。
“你是来看老夫的笑话的吗?”沈焕盯着项忠说道。
项忠掸了掸衣袖,说道:“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本想过来看看沈大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说法没有,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沈焕一下子扑了过来,抓住牢门,对项忠说道:“殿下,我都说,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项忠好整以暇的说:“沈大人,你好像搞错了,能决定你命运的不是我,而是皇帝陛下。你说让我放你一条生路,是什么意思!岂不是陷我于不忠吗!好了,沈大人,你的官身还没有被剥去,所以,你好好想想怎么回复皇帝陛下的问询吧!”
项忠对沈焕说完这些话以后,也不理会沈焕的呼喊,径直走出了地牢。到了地牢之外,项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仰望蓝天,项忠觉得自由真好。但是,对于深陷利益旋涡中的人来说,在他们没有失去自由之前,是不会有这种感受的就如沈焕一般。但是,一旦他们失去了自由,就已经悔之晚矣了。
回到水衡宫自己的住所,春兰见项忠进来,连忙出去打了水,然后服侍项忠洗了脸,然后又倒水准备给项忠泡脚。项忠坐在榻上,春兰蹲下身子,替项忠脱去袜子,把脚放到木桶之中,热而不烫的水刺激这项忠的皮肤,很舒服,一天的劳累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落日的余晖透过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映照到春兰的面庞之上。春兰脸上细小的汗毛,在这余晖的映照之下,分毫毕现。白皙的皮肤在这余晖之下,显得温婉而圣洁。
春兰弯着腰,为项忠按摩着脚底,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披散的头发搭在她的额前。项忠替她将额前的长发拨到了耳后,别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恼人的公务,那这个春末夏初的傍晚会是多么的美好,项忠心里暗想。
这晚照例,项忠和春兰二人挨到小食堂吃饭的人都已散尽才过去,还是项忠自己动手朝了两个菜,打了一个汤。两人吃得美滋滋的。而这段时间张大厨一直在按着项忠教的方法锻炼臂力和刀工,反正是食堂,倒也不缺食材给张大厨做练习,大不了切过的食材送到大食堂去,那边并不讲究这些,只要东西吃了不让人生病,就可以了。等级的差异,在这水衡宫各个食堂中都能表现出来。
翌日清早,项忠到了上林诏狱,他要看看昨天这边线索的整理情况,如果线索已经整理完毕,那他就要带着相关线索再跑一趟长安城了。
到了诏狱,就见到两眼通红的裴大人。看他这幅样子,项忠便知他肯定一夜未睡,也对其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裴寂见项忠过来,打着哈欠说道:“殿下,不辱使命。目前所有卷宗已整理完毕”,然后指着自己大案上对方的一摞竹简说:“殿下,整理后的材料就在这里了。下官和上林诏狱部分官员对整理记录的材料进行了复核,未见异常。”
看着裴寂满脸的疲惫,项忠说道:“很好,那你们都休息吧。只是暂时还不要离开诏狱,你给那些调派过来的书吏也安排一下住宿的地方。我这就进宫去禀告父皇。”
然后,裴寂就去给水衡宫那边过来的书吏安排住宿,而项忠则带着这些竹简返回长安城。
到了承天殿,项忠将整理的到的材料呈给了自己的老爹,然后又汇报了昨日的情况。项安听完后,对项忠说道:“这些东西,你先放在这儿。你先回家休息一下。这个沈焕嘛,你就不要直接开堂审问了,对他如何处置,让孤再想想。”
项忠听了父亲的话,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打算公开审理沈焕了,估计一杯鸩酒了却他的性命就是沈焕最终了结局了。但项忠不露声色的拜别了自己的父亲,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对于项安的态度,项忠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回到家中,小云儿见项忠回来,就凑近了项忠,然后吸了吸鼻子,说道:“殿下,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准备洗澡水。”然后,就跑开了。
看着这个小姑娘,项忠又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的确有一些味道了。现在已经快到初夏,天气渐热,项忠又到处奔波,几天不洗澡,身上自然是有些味道。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汗味,而上次则是尸臭味。相比而言,这次的味道要小得多了。当然,这就是为何这次小云儿闻到项忠身上味道后,没有上次反应那么的原因之一了。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恐怕只有小云儿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