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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旦跟着项忠进了关押那个神秘人的房间,见到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旁边还站着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项忠没有见过,想来应该是才调过来的吧。这两个侍卫见潘旦进来,就向潘旦说道:“潘将军,这个人不老实,一直骂骂咧咧,所以小的们就把他绑起来,然后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项忠听到侍卫这么说,才注意的这个年轻人嘴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潘旦也不知为何没有向两个侍卫介绍项忠的身份。
这个房间和关押薛二娘的房间别无二致,绝非上林诏狱的地牢所能相比的。项忠看着整洁的房间,发出啧啧的声音,说道:“潘将军,你们对这个人犯太好了吧,怎么还给他安排了这么好的房间?马上把他带到地牢里,让他尝尝上林诏狱的厉害!”
本来这个白脸不应该是由项忠来演的,但无奈项忠这时手下无人,没有人帮他演白脸,让他演红脸。项忠只能亲自出马,扮演这白脸角色了。
神秘人被押进了地牢之中,项忠拿着那把青铜酒壶也跟了进去,然后当着神秘人的面,又表演了一会刚才的把戏。
神秘人见项忠一下子就看穿了这把青铜壶的秘密,惊讶地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把青铜壶的秘密?”
项忠却不接神秘人的这个话头,说道:“你为什么不觉得是韩闯告诉我这些事情的?”
神秘人迷茫的问:“韩闯是谁?”
项忠从神秘人的眼神之中看出,这个人应该不知道韩闯,准确说应该是没有听说过韩闯这个人。这就奇怪了,这个人来到韩家庄一年多了,怎么会不知道韩闯呢?
于是项忠问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韩家庄?”
这个人见项忠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项忠。项忠见这个人如此这般,也笑了起来,说道:“你倒是有些骨气,那就让我试试你到底成色如何吧!”说完一挥手,厉声喝道:“来啊,把他绑起来!把嘴再给堵上!”
于是,这个神秘人又被绑到了这间审讯房的一根柱子上,嘴又被堵了起来。
项忠这才吩咐一旁跟着的上林诏狱的小吏,拿些草纸、一缸子水和一只瓢过来。小吏不敢多问,连忙出去按项忠的吩咐准备去了。不一会儿,那个小吏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摞草纸。后面还跟着两人,搬着一个水缸。
潘旦见项忠要这两样东西,非常奇怪,就问道:“殿下,你要这两样东西干什么?”
项忠还是微笑着说:“潘将军,你是军中之人,自然对着审讯之道不大熟悉。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个审讯之道。”
项忠装出一幅高人做派,其实他今天准备的这个审讯方式是从电视剧《李卫当官》里学来的,也不知实际效果如何。但想来,应该是有一些效果的。
项忠先将一张草纸贴在神秘人脸上,对他说道:“你说还是不说?”那个神秘人没有任何反应。
项忠用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口,然后喷到那张纸上,就见草纸紧紧的贴在那人脸上。项忠又说:“如果你以后想通了,想要回答我的问题了,你就点点头。听到没有!”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于是,第二张纸、第三张纸……陆续被贴到那人脸上。等贴到第八张纸的时候,就见这人开始猛的点起了头。
项忠也不揭开蒙在他脸上的纸,而是只在他的嘴巴处挖了一个洞,然后将堵住他嘴的一块破布给掏了出来,问道:“你可愿意说了?”
神秘人喘着粗气说:“愿意,愿意。”
项忠这才把蒙在神秘人脸上的草纸全部揭去。没了草纸的封闭,神秘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的站在一旁的潘旦、御林军侍卫和上林诏狱这些狱卒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样不用大刑的审讯手段。他们却是不知这种手段,看着不见鲜血,却比那严刑拷打,更具有威慑力。
但最终的审讯结果,却让项忠大失所望。这个看起来有些硬骨头的家伙,实际是个二百五,他和那个自杀的人实际是师兄弟,他是师弟,那个自杀的人乃是他的师兄。他的师兄的确是一年多前来到的韩家庄,之前的事情也确实是在他的师兄的安排下进行的。
可是,他却是不到一个月前来的,刚来不久,就得知皇帝陛下下令重申此案。所以,只得躲了起来。本来按照计划,他到了韩家庄之后一切听凭师兄安排,但因为项忠的介入,整个行动被迫延迟。等到韩家一家人被抓,他和师兄不得不被迫出逃。结果刚出了韩家庄,就被项忠事前安排的御林军给抓住了。这个倒霉蛋,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到韩家庄到底是为了什么。
项忠和潘旦走出地牢,潘旦对项忠说道:“殿下,你觉得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项忠点头,道:“我看这人说话时的眼神,不像是在说假话。如果他真的在说谎的话,那我们的对手就太可怕了。这样一个年轻人既然会如此掩饰自己的眼神,那这本身就不得了了。”
潘旦听了项忠的分析,也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那殿下,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项忠想了一下说:“我本来打算从这边入手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人对案件侦破的用处也不大了,最多就是指认一下韩闯杀人罢了。所以,后天就正式开堂重申此案吧,明天就把相关人等都通知到堂。”
潘旦笑着说:“看来,这个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殿下别忘了和下官的约定啊。”
项忠也笑着说:“潘将军,这怎么会呢。好了,我还要去找裴大人,让他通知相关人员后天到堂呢。”与潘旦辞别之后,项忠便找到裴寂,告诉他后日开堂重申薛二娘杀夫一案。
而裴寂接到项忠的命令,连忙通知除韩家人以外的涉案之人于后天到上林诏狱大堂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