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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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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的新年,薛二娘的爷爷带着她到韩家拜年,在韩家她第一次见到了韩洄。两个少男少女初次见面,就有点心动的感觉。用贾宝玉初见林妹妹的话就是,“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随着二人年龄的增长,韩洄和薛二娘关系也越发亲密起来。二人一同出游的时候,韩洄也常常带着自己的弟弟韩闯。薛二娘也毫不介意,因为她也将韩闯当做自己的弟弟。但二人都没有意识到,不但他们二人年纪在长大,韩闯的年纪也在长大,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薛二娘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那是两年前夏天的一个中午,薛二娘喝韩洄出游回到韩家,因为天气炎热,薛二娘就决定在韩家洗完澡,等稍晚一点凉快一些以后再回家。但她在洗澡的时候,发现门外有一个人在偷看,虽然没有看清这个人的面容,但根据身形来看,十有八九就是韩闯。

    出于少女的羞涩,薛二娘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打那以后,薛二娘就尽量避免和韩闯独处,虽然三人还是有时一起出游,但出游的时候,她总是尽量和韩洄待在一起。

    可是千防万防,在去年刚过完年,就出事了。当时,两家已经商议好了结婚的事,已经走过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五步,就剩最后的亲迎了。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薛二娘反而放心了,因为按照法律,她实际已经可以算作韩洄的妻子了,也就是说,她实际也成为了韩闯的嫂子。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层关系,薛二娘觉得韩闯再丧心病狂,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嫂子下手吧。只能说,薛二娘真的低估了人性中的恶。

    那天,他们薛家庄有人办喜事,韩洄和韩闯也应邀过来,而她因为新婚在即,所以就没有参加那家的婚礼。结果,婚宴正在进行的时候,韩闯离席到了她家,意图对薛二娘不轨。但薛二娘家在庄子的外围,正好当时有人经过,所以韩闯被吓得没有得逞,即便是这样,韩闯走的时候,还是强行解下了她的罗袜。当然,这件事,薛二娘更不敢和任何人提起。

    听完薛二娘的讲述,项忠更加确定韩闯才是这起案件的真凶。但那天晚上,两次与薛二娘发生关系的人都是韩闯吗,项忠对这个问题反而打鼓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韩闯是真凶的话,他敢在自己兄长的尸体边上睡上半个晚上吗?如果有一次不是他的话,那韩闯究竟是前一次还是后一次,另外一次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韩洄已死的?

    项忠对薛二娘说:“二娘,下面一个问题可能对你来说,有些羞于启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薛二娘低下头,小声说道:“是的,殿下。”

    见薛二娘应了下来,项忠才问道:“二娘,那晚与你两次发生关系的人,你觉得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你要想清楚!”

    薛二娘低头思索了一阵子,抬起头,咬着牙说:“奴婢,奴婢觉得是两个人。”

    “为何?”项忠追问道。

    “因为,因为……”,薛二娘羞赧的说:“半夜那次那个人,皮肤光滑;而天亮前那次那个人,皮肤像是老树皮一般。”

    这个情况倒是出乎项忠意料之外,那这个皮肤像是老树皮一般的人究竟是谁呢?

    于是,项忠继续问道:“那天亮前的这个人,除了皮肤像是老树皮一般,还有什么别的特征没有?”

    “我不知道!”薛二娘突然捂住脸,大喊起来。

    项忠知道,这样的追问对于薛二娘来说,的确十分残忍,但是为了找到真凶,他不得不这么询问,别无他法。因为,现在只能从薛二娘这里,了解到案件的一些细节。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项忠心里念叨着,也不知是自我鼓励,还是给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找个借口。然后走上前,将薛二娘抱进怀里,左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不断地抚摸着二娘的背,说着,“二娘,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很残酷。因为这件事是你心中的一处伤疤,一碰就痛。但是,你想不想将侮辱你的人,全部予以严惩?如果你想的话,那你就要配合我,让我将所有的罪人都缉拿归案。”

    薛二娘停止了哭泣,摆脱了项忠的环抱,退后两步,柔声问道:“殿下,你真的喜欢我吗?”,说着就褪去外面的长裙。展现在项忠面前的是一个青春少女的身体,只穿着一件绣着鸳鸯的抱腹。经过这么几天的休养,薛二娘身上的伤好了很多。白皙的肌肤,有些刺眼。

    这个问题,项忠不知该如何回答。薛二娘的确长的非常漂亮,但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这个女人,他惹不起啊!

    项忠忙转过头去,说:“二娘,快把衣服穿上。这样不好!”然后,项忠就感到自己被身后的女人抱住。这个女人娇柔的说:“我知道,我配不上殿下,但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殿下,我只有这个身子啊!”

    项忠挣脱薛二娘的拥抱,反过来抱住薛二娘,说:“你真要报答我,不必急于这一时。我现在是水衡副尉,就在这上林苑中,有的是机会”,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勾起薛二娘的下巴,在薛二娘的额头上一点。没有办法,项忠只有先过了这一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薛二娘这才满意的又穿上了长裙,坐到榻上,对项忠说:“那一夜天亮之前,我在那人右肩狠狠的咬了他一下,他当时还叫出了声。”

    “竟然还有这回事”,项忠心想,如果有声音的话,问题就好办的多了,然后问道:“二娘,那你听出那个声音了吗?”

    薛二娘面颊绯红,喃喃地说:“好像是韩洄他爹的声音。”

    “你确定?”项忠不敢置信,不是说韩老丈是因为发现韩洄死后,才被人给叫醒的吗!

    薛二娘摇摇头,说:“我也不确定,但我总感觉像是他的声音。因为除了那一声叫,他并未说话。”

    “哦,那个人还有其他特征吗?”项忠不死心的问。

    薛二娘又回忆了一番,突然说道:“那人左脚好像是六指!”

    好了,有了这些就足够了。项忠走过去,拍了拍薛二娘的肩膀,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估计再过两日,这个案子就要重新开堂了。哎,可怜人啊!”

    项忠说完就转身出了小屋,只留下呆呆的薛二娘一人留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