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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们将棺木从墓底拉了上来,饭后将棺材盖撬开,一股恶臭铺面而来,熏得这些兵士连连后退。
但项忠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戴上了手套,往棺木旁边走去。那些原本准备闪到一边的仵作,见四皇子都过去了,也不得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项忠走到棺木跟前,往里面看去,尸体开始白骨化,但还没有腐烂完全。这个状态的解剖对于项忠这样的三把刀来说,其实是最困难的。虽然他选修过《法医学》的公选课,但只有理论知识,而没有任何实践经验。
等四个仵作全部走过来之后,项忠对他们说:“把这具尸体搬出来!”
几个仵作听了项忠的话,面露难色。项忠见他们这样,呵斥道:“你们蠢啊,不知道几个人抓着尸体下面的锦被把尸体搬出来吗!”
四个仵作听了项忠的话,才如梦初醒,一人拉着尸体下锦被的一角,一起将尸体从棺木中抬了出来。
时间在这具尸体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尸体严重腐烂,大部分地方只剩白骨,尤其是颅骨,只剩下一句骷髅。项忠摘下那具颅骨,端在手里仔细观察。而那几个仵作,呆呆的看着项忠,就像看怪物一般看他。
韩洄的颅骨结构完整,没有任何遭受过暴力打击留下的痕迹。这说明,所谓的薛二娘声称用板凳将其打死的说法,纯属屈打成招。
项忠把几个仵作叫到身边,让他们在韩洄的颅骨上寻找被击打过留下的痕迹。这个痕迹自然是找不到的。项忠让仵作在尸格中记录下,“在韩洄颅骨上未见击打痕迹”。然后,把邢晏和裴寂叫过来。棺盖打开半天,浓重的尸臭味小了很多,但两人过来的时候,仍是掩着鼻子。
项忠向邢晏和裴寂介绍了在韩洄颅骨上的发现,就准备将颅骨展示给二人看。裴寂连忙摆手说:“殿下不必了,我们都相信殿下的判断。殿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项忠也不多话,就将尸格记录递给二人,让他们签字。邢晏和裴寂签完字,裴寂忙不迭的就往回跑。邢晏算是半个武人,自认表现的不如裴寂那么慌张,问道:“殿下,既然韩洄不是死于被打伤头部,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项忠笑着说:“如果韩洄不是被薛二娘打死的,那很大可能就是被人毒死的。”
“被人毒死的?”邢晏眼前一亮,说:“有道理。殿下,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呢?可是,真凶又是怎么下的毒呢?”
项忠不动声色的说:“邢大人,别急。谜底很快就会揭晓的。”说完,从尸体上取下一根黑色的肋骨,用小刀将黑色的物质刮到纸上,然后分成两份,其中一份倒在一个小碗之中,又向碗中倒上水,将水搅匀,拿出一枚银针放入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拿起银针,银针表面呈现出黑色。
“砒霜!”邢晏惊呼道。
“不错!正式砒霜!所以,韩洄不是被打伤头部死的,而是死于砒霜中毒”,项忠斩钉截铁的说:“把薛家人全部押会上林诏狱。”
坟地和韩家庄两头分别行动,韩老爷一家,包括家中的家丁和丫鬟、小厮全部被看押了起来,带回了上林诏狱。
其实,在韩洄死因的鉴定上,项忠玩了一个小把戏,就是韩洄究竟是不是中毒死的,这个问题上,他并没有严格遵循后世的法医鉴定手段,而是采用了中国古代采用的银针试毒法。这种方法并不科学,因为中国古代只要的毒物是砒霜,也就是三氧化二砷。而三氧化二砷本身并不能使银针变黑,使银针变黑的是三氧化二砷中掺杂的硫化物杂质。
而今天对于韩洄尸骨上黑色物质的鉴定,就更离谱了。不错,韩洄尸骨上的确可能含有硫化物,但这个硫化物究竟是来自于死前喝的,还是死后土壤中的,连项忠自己都说不清楚。但这个并不重要,因为项忠留的后手还没有出招呢!
上林禁军押解着人犯离开了韩家庄,韩老爷家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看守了一般。
回到上林诏狱,项忠让裴寂将人犯全部关进了地牢之中。韩老丈一家三口关在一间牢房之中,而下人则分男女分别关押。
裴寂问项忠道:“殿下,你准备什么时候提审人犯?”
项忠则笑眯眯的说:“不急。先关上一段时间再说,说不定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呢!”然后严肃的说:“让手下的狱卒规矩点,否则别怪我下手太狠。还有,送进去的饭食要确保绝对的安全,别出现死人的事情。”
裴寂知道这个四皇子从薛二娘那里知道了不少,这个牢房中密辛,想瞒过他并不容易,连忙应了下来。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韩闯与薛二娘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对这个问题,韩闯避而不谈,项忠只能从薛二娘这里找到答案了。
当项忠再一次出现在薛二娘面前的时候,薛二娘一点儿也不惊起。看着薛二娘波澜不惊的面庞,项忠倒是有些惊奇了,但是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对薛二娘说:“二娘,我已经把韩闯捉拿到案了。你现在能讲讲,韩闯和你的关系了吗?”
听了项忠的话,薛二娘一下子扑进项忠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腔中隐隐约约说什么,韩洄你的冤屈终于得报了之类的话。
薛二娘年纪比项忠要大两岁,身高与项忠差不多。但身体已经发育起来,高耸的胸脯抵在项忠的胸前,如麝如兰的气息喷进项忠的鼻腔,娇柔的声音灌进项忠的耳朵。项忠只好把两只手背到身后,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去抚摸薛二娘的身体,但项忠知道这个女人,自己招惹不起,否则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薛二娘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给项忠讲述了自己和韩洄与韩闯之间,不为外人所知的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