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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一早,项忠便又进了长安城,到了皇城承天殿。
项安见项忠前来,问道:“我儿,今日前来,又有何事?”
项忠看看承天殿中的宫女、太监,也不说话。项安挥挥手,殿中的宫女和太监鱼贯退出了承天殿。最后,殿中只剩项安、项忠和大太监三人。
项忠才小声说道:“父皇,儿臣接受父皇之命,侦办薛二娘杀夫案,现在此案已取得重大突破,特向父皇禀告。”
“哦!这么快,这个案子就有突破了?你且说来听听。”项安说。
接着,项忠便将自己侦查到的信息告诉了项安,当然其中那些物证鉴定手段,项忠隐瞒了下来。
听了项忠的禀告,项安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世间还有如此冷血、寡颜无耻之人。朕命你速速将这真凶缉拿归案。”
项忠见自己的爹这么生气,忙说:“父皇,虽然根据现有证据可以推断,案发当天韩闯投毒杀害其兄韩洄,然后迷奸其嫂薛二娘。但这韩洄究竟是不是被毒杀身亡,还需开馆验尸。因此,儿臣恳请父皇授予儿臣开馆专断之权。”
项安听了项忠的话,沉吟片刻,将案头一柄玉如意递给了大太监,说:“好!朕就给你这临机专断之权。你现在拿着这柄玉如意,就如朕亲临,凡八百石以下官员,你可先斩后奏。”
项忠接过玉如意,高高举过头顶,朗声说道:“谨遵父皇之命。”然后带着玉如意,回到了水衡宫。
到了水衡宫,项忠让胡颖立刻通知上林尉邢晏、上林诏狱令裴寂前来听令。邢晏和裴寂很快也就到了项忠的值房之中。二人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进了项忠的值房,就见项忠站在堂下,堂上的大案之上,放着一柄玉如意。
项忠见二人过来,便说道:“今日,本殿下受皇帝陛下玉如意一柄,凡见玉如意者,如陛下亲临。”
邢晏和裴寂听了项忠的话,连忙对着玉如意拜道:“恭迎圣上!”
项忠对这人的态度非常满意,接着说:“陛下授予臣临机专断之权,凡八百石以下官员,本人可以先斩后奏。”
听了项忠的话,邢晏和裴寂冷汗直冒,因为他们就在项忠这先斩后奏的职权范围之内。两人连忙说:“但凭殿下吩咐,下官在所不辞。”
项忠见恐吓的火候差不多了,才转为一张笑脸,说:“二位大人放心,我对你们二人还是放心的,要不也不会把下面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二人去办。”
邢晏和裴寂伸长脖子,静待项忠的吩咐。
项忠接着说:“今天的事情,非常重要,你们切不可向外人提起,记住了吗!”邢晏和裴寂连忙点头。
项忠才对邢晏说:“邢大人,你点齐上林尉的兵马,等一下随本人出发,一起去那韩家庄。”邢晏得令下去。
项忠又对裴寂说:“你速速去召集上林诏狱的仵作,等下,我们一起去韩家庄。”裴寂也不多问,也出去了。
等二人出去,项忠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呵呵只笑,心想好戏就要上演了。
上林苑侍卫值房就在这水衡宫周围,所以,邢晏很快就召集好了侍卫,回到了项忠的值房。项忠见他回来,问道:“人马都召集好了吗?”邢晏答道:“回禀殿下,本部兵马已在下面等着了。”
项忠点点头,说:“我们稍等一下何大人吧。”然后,项忠和邢晏就聊起了这上林苑的保卫。二人正说着呢,裴寂带着四个青衣小吏进来了。
项忠知道这四人乃是上林诏狱中的仵作,也就不再多话,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韩家庄,守门的家丁见今天来了这么多官吏,早就将韩老爷请了出来。韩老丈见今天项忠带着这么多人马过来,也不知项忠是何用意,小心的问项忠,“殿下,你今天这是何意啊?”
项忠请出了玉如意,说道:“此玉如意乃是陛下亲赐。见此玉如意,如陛下亲临。”
听了项忠这话,除了项忠以外所有人都不得不向玉如意行礼。项忠见状,才又接着说:“陛下旨意,因复审薛二娘谋杀亲夫案调查需要,先授予四殿下临机专断之权。我下令,对韩洄尸体,开棺验尸。”
一旁的韩老夫人听了项忠的话,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哦。项忠也不叫人制止,而是就这么看着韩老夫人,直到一刻多钟之后,项忠才命人拉住了韩老夫人揉这眼睛的手。但韩老夫人仍然是发出巨大的抽泣声。
只见韩老夫人只是两眼发红,那是刚才使劲揉眼睛,揉红的,但眼睛里却无半点泪水。
项忠看着韩老夫人这幅样子,冷冷的说道:“不要再演戏了,这个韩洄又不是你的亲身儿子。至于韩洄是怎么死的,你心里真的不知道吗!”
韩老夫人听了项忠这话,才止住了抽泣,说道:“殿下,你这是何意!难道还是我杀了韩洄不成!”说完,又嚎哭起来,边哭边嚎道:“我的老天爷哟,这还让不让人活咯。官家要逼人命咯。”
本身侍立在项忠身旁的赵大海听见韩老太婆越说越不像话,也不知他在哪找到了一块破布头,塞进了韩老太的嘴里,然后将她绑了起来。这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项忠对韩老丈说:“老丈,还烦请带路吧。”
韩老丈只好带着众人到了庄子外的一处坟地。这处坟地选的位置非常不错,后面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分别向左右两边延伸,环抱这这处坟地;而坟地前方又一个不大的小湖。整个坟地形成了“前有照,后有靠”的格局。
韩老丈带着项忠他们来到一座看起来比较新的坟墓前,对项忠说:“殿下,这个就是韩洄的墓。”
项忠见墓碑上刻着“吾儿韩幼深之墓”,就一挥手,邢晏便命令一群兵士上前抛开了韩洄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