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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项忠便与春兰二人乘坐马车到了水衡宫,项忠直接去了值房,春兰则回到二人在水衡宫的卧房。
项忠在经过属吏值房的时候,将胡颖叫到自己的值房,问胡颖今天自己的时间安排。胡颖翻了一下随身携带的记录,对项忠说道:“殿下,上林农官何源今天下午求见,其余的就暂时没有什么了。”
项忠想了一下,今天下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说:“那好,就让何大人今日下午未时中,到我的值房来。如果还有什么人来找我,就直接请他到我这儿来,如果我不在的话,也可以找我的侍女春兰。”胡颖连忙应了下来。
这天上午,项忠还有点别的重要事情,于是对胡颖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有可能铁器作坊的蒋小二要过来送东西,你到时把东西收下来就可以了。”
胡颖恭敬的答道:“是的,殿下。”
项忠见这边没什么事了,就让胡颖离开了自己的值房。然后,项忠又去找李榕,进了李榕的值房,李榕见是他,笑眯眯地说道:“殿下来了?”
项忠不敢托大,恭敬的说:“我过来看看李大人有没有什么吩咐?”
李榕则是摆摆手,说:“这段时间,正是农忙,所以皇帝也不怎么来上林苑,是故上林苑也没有什么事。殿下只管去忙那个案子吧。”
项忠见李榕这么说了,就辞别了李榕,往上林诏狱而来。到了上林诏狱,项忠找到了潘旦。潘旦见是项忠找自己,就问:“殿下,又来提审薛二娘吗?”
项忠摇头,说:“我这次是来找你。”
“找我,殿下找我何事?”潘旦疑惑地问。
项忠凑近潘旦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见潘旦连连点头。项忠见潘旦点头答应下来,就对潘旦说:“那这次就多谢潘大人了。”
潘旦笑呵呵的说:“能为殿下效劳,也是本人的本分。何劳殿下这么说。殿下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跑了的。那下官这就去办了。”说完之后,潘旦就转身离去。
项忠走到小院前,推开院门,就见赵大海站在门的内侧,小心的盯着自己。见是殿下,赵大海才放松了下来,说道:“殿下。”
项忠对他说:“你今天跟着我,让周丰茂在这里值班。”
站在项忠身后的周丰茂走进院里,赵大海则走了出来。俩人在错身的时候,相互锤了一下对方的胸口。这是,兄弟之间才有的亲昵举动。对于自己侍卫间的感情,项忠从来都不多说什么,这次也是同样如此。
带着赵大海等四名侍卫,项忠再一次来到了韩家庄。这一次,还没到院门口,守门的家丁一见是他,立马冲进院里报告给了韩老爷。
韩老伯一听项忠又来了,不禁腿肚子就在打颤,上次送出去不少金子,这次又会怎样?但还能怎样,韩老伯只得把家中的众人都叫道了院子中,准备迎接当今的四殿下。
项忠下马,在韩老伯的带领下,进了小院。之间小院中满满当当的人,项忠奇怪的问韩老伯,“老丈,你这是做什么?”
韩老伯尴尬的介绍:“这不是为了迎接殿下吗。殿下能驾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项忠连忙止住韩老伯的吹捧,对他说道:“老丈无需多礼,我到你这儿来,也是为了皇命。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听项忠这么说,韩老伯只得让众人散去。
见众人散去,项忠才跟韩老伯上了正堂。分宾主落座之后,项忠问道:“韩老丈,今日不知你的二子韩闯可在府中?”
听了项忠的问话,韩老伯微微一愣,正要说什么。项忠说:“如果韩公子今日不在的话,那本殿下就要出具排票将他传唤到上林诏狱之中审讯了。”
韩老伯忙说:“在,在。我儿此时正在家中。”然后连忙让下人将韩闯叫到这正堂之上。
不一会儿,一个面色蜡黄,脚步轻浮的男子就走进了正堂。这人进来后先看了项忠一眼,然后走到韩老丈面前,拜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儿一拜。”
韩老丈连忙说:“我儿啊,这位是当今的四殿下,如今受陛下所托,重新调查你大哥被杀一案。现在,想问问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和四殿下说啊。”说完,又对项忠说道:“殿下,那小老儿就先告辞了。殿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叫唤小老儿。”说完这些,韩老丈便退出了正堂。
项忠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微笑着说:“韩公子,请!”韩闯便一毫不在意坐在了那个位子。
项忠问道:“韩公子,能不能讲一讲那天晚上的事情?”
韩闯闻言,露出痛苦的神色。但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想要再活五百年的演员的神情,表演痕迹太重,不够自然,所以,金鸡奖、百花奖、金玉兰奖、金像奖等等最佳男主角奖项,你就别想了。项忠暗自评价道。
但韩闯显然不知道项忠此时的心里,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痛苦的说:
那天晚上,我和我父亲一起给客人敬酒,我大哥一人给客人敬酒。我们这边,是我拿着酒壶给我父亲和客人倒酒。那天晚上不知为何,我父亲酒量比平时差了很多,没喝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只得早早地就去休息了。后面还是,我替我父亲给宾客敬完的酒。
那一天,我大哥酒量倒是和平常差不多,但因为喝了不少,最后也是醉的不行,还是我给他送回的洞房。把他送回洞房之后,他都不知道要喝合卺酒,还是我给他和我嫂子倒的酒呢。他们喝了酒,我就出来了。
听了韩闯的话,项忠不动声色,问:“你哥和你嫂子关系如何?”
韩闯似乎做回忆状,过了一会儿说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前,我们一直以为,我哥和我嫂子是青梅竹马,但没想到她是那样的蛇蝎女人!”
项忠插话说:“你说的‘我们’是谁?”
韩闯答道:“我们一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项忠“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