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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孩子。
刘醒非道:“你确定就这一个,也不准备一后备的,万一这一个是没出息没本事的怎么办?你们徐家也算大家族了,我不信你们只有找到的这一个孩子,你是怎么确定这个孩子未来有成就的?”
北阴法王摇摇头,道:“嘶,你说你,这个问题,别人要问也还罢了,人家不懂不明白不知觉那是真的一头脑糊涂的,怎么你也问了?你不是有灵眼啊,应该可以看到,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有时候这区别之大,比人和狗都多,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华气盖顶,拥有惊人气运,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大杀四方,也有人哪怕一出生坐拥亿万也会堕落成街边的乞丐,我找孩子当然是找那个气运最盛的一个了。哪怕起点再低,终有大鹏展翅,扶摇直上的一天,只是我的时间有限,新国一建立,在新龙气的镇压下,我怕就要不行了,到时只有你来照顾那孩子,我怕那孩子折倒在与气运相随来的劫数下。”
很多天才,一出生,也是气运过人。
但像这样的人往往会伴有劫数。
上天给你气运,让你成长,是要你完成一些天定的使命的。如果你完不成,那就要面临上天的惩罚了。
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说的就是这样,枉顾了天命的下场。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你倒霉又能怪谁呢?所以有时,发现了气运之子,是需要有人在阖家团圆去保护他,帮助他的。
让其完成天命。
如此一来,功德气运,你也可以在旁边分沾一点。
别嫌少。
这玩意,可遇不可求。
你拿着金砖,上街头,看可能买到一些去。
别人怕不是当你傻子。
也别想我去完成天命。
这是给人家的,你从旁可以帮助一下,真要去抢,那就是获罪于天。
这就好像,大人给孩子钱,你可以跟这孩子身边蹭一两个糖吃,没人会太计较这个,只当是闹着玩,开玩笑的。但你直接把钱抢走,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所以对于气运之子,只能在旁边看护着一些。
北阴法王能护一时。
但新国一立,他就不行了。
根据北阴法王的估计,这是一个超级无敌史无前例的盛世天朝。
龙气之盛,常人难想。
这样鼎盛之朝的龙气,会庞大到一个恐怖惊人的程度。
被这样的龙气庇佑,什么鬼魅?魉都要显迹现形,当场诛灭,到时候他自己都要完蛋,哪里还能照顾孩子,这就需要刘醒非出马,好好的照顾好它徐家的孩子。
刘醒非一想,是这个理儿。
每一个天骄,天才,都需要一个成长的时间。
不然潜力再大,没成长起来,也有可能折断。
所以需要有人给其保驾护航。
这可真是个苦差事。
不过,末法完全降临,到时新旧时代的碰撞,即便是自己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别在这时候卷入时代的交错中死了。
到时就成笑话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过,这么说的话,你应该能预知一些事了?”
北阴法王道:“常人推演天机也是要遭到报应的,要么五弊三缺,要么消福减寿,我是连人都不是的鬼,自然也不例外了,甚至消耗的更多。你看,我为了子孙后代,鬼国没了,甚至不久之后连这条鬼命也保不住了,你就可以知道推演预算的后果。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呢?知道和改变,不是一回事的。”
北阴法王的确可以推演运算。
有些人养鬼,就是利用鬼灵之术去赌博搞钱。
但这样做真的是不好的。
养小鬼发财的家族,最终都将凋零掉。
原本旺盛的子孙也会逐渐死得一个都不剩下。
这是鬼类把果报转到了生人头上。
但倘若是北阴法王自己推算呢?
那这份果报只能落到它自己头上。
所以它虽替徐家找到了后路,但它自己不仅没了青提灯,没了鬼国,甚至连它自己的鬼命也要保不住了。
好在末法降临,它已经别无牵挂。
就好像末日就要来到了,一个人把钱花光一样。
末日,末法,一样的。
北阴法王走了。
它给予的,也非常多。
刘醒非却只能叹息。
其实北阴法王给的,很多已经废了。
别的不说,北阴山的墓葬群早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那里面,有宝贝,并且还在的墓,能有几个存在的?
一念于此,刘醒非取出了两枚青铜钱。
这是青蚨钱。
是一种稀有的钱妖。
一般都在各大仙门手中。
因为仙门出来也是有可能需要花钱的。但除非大宗货物,哪里需要用金用银?
正常老百姓用的都是铜钱。
你到民间花钱的时候掏出了银子,哪怕只是一钱银子,其实对很多民间百姓来说也是很不方便的。
所以最好的是铜钱。
把母钱留在自己手里。
把子钱和其余普通钱一起花出去,到了晚上让子钱带其余钱一起回来。
这么做是为了让母钱子钱汲取其余钱上的红尘之意。
当然,对普通民间百姓,有点缺德了。
不过这也是仙门的老套路了。
有一个故事,说一个道人找卖梨的要一个梨子吃,人家当然不答应,后来这道人就变了一个戏法,看起来是种了一棵梨树,其实是障眼法,把卖梨人的梨子给送人了。
这就缺德了。
当然仙门不是这么看的。
这叫红尘炼心。
在这红尘炼心中,炼的是一颗己心,不是天心。你卖梨人可不可怜,关我屁事。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找你要一颗梨子吃,你拒绝了,这就是在打我的脸,我不得给你一个教训。
至于说你的损失,活该。
谁让你得罪了我。
我差你那一颗梨子吗?
倘若你肯给,我最多只是白吃一个梨而已,你一卖梨的,你差那一个吗?
万一我会付钱呢?
就算我不付钱,我给别的好处呢?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儿。
但你偏偏选择了拒绝。
这我俩就结下因果了。
我不给你一个果报,成吗?
瞧,此之一事,就是红尘炼心。
这母钱放出子钱出去,就是赚取红尘之意。此意玄之又玄,家长里短,妙不可言。
对于钱妖来说,是无上的美食。
刘醒非也是因这仙门退隐,这才好不容易有了此一对母子金钱。
倘若仙门仍在,这样的宝贝,哪里轮到他沾上手去。
有了此钱,刘醒非也算是有了一个新的本领。
占卜之道。
其实原本刘醒非也可以的。
不过之前说了嘛。
五弊三缺。
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
五弊三缺指的是什么?
五弊是鳏寡孤独残。
即克妻,克夫,克父母,克子女,甚至是克自己。
三缺是说无钱无财,无福为贱,命薄如纸钱。
你敢泄露天机,老天爷就会降下五弊三缺来折磨你。
所以,很多高手都精通卜算,但都是喜欢当迷语人,好好的话不好好说,非要你猜不可。这是因为你猜出来的嘛,可不是我告诉你的,哪怕有什么因果,也很轻。
但如果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就是在找罪受了。你看看,满大街算命的,有几个是有钱的。
算命这一行。
你算的不灵,赚不到钱不说,还有可能被人打。
但你算得灵了,也一样有万般的麻烦上身。
总之都是一个不好啊。
再说,有些事,大事你算不了,小事算了也无所谓。
干脆不算了。
但刘醒非此时已经到了一个新境界。
往日,他是天下众生之一,是蝼蚁。
没有人会对一只蝼蚁在意的。
但现在他实力越来越强了。
已经从一只小小的蝼蚁变成。了一条渐渐肥起来的鱼了。
天道已经开始有意无意间,对他抛下了鱼饵。
懂点事的都知道。
鱼饵是不能吃的。
吃了鱼饵就意味着你上钩了。
你吃小虫,殊不知天道也想吃你。
再说这是末法。
末法时代,本意就是要让大鱼死。
死掉的大鱼烂在鱼塘里,化为营养,等这已经干涸的鱼塘重新注入新水,鱼苗的一天。那就是一个新纪元的了。
天意如此。
所以刘醒非也要注意一点了。
掌握一手卜算之道,小心被天意给暗算了。原本刘醒非自己算,是要吃亏的,这叫吃小亏避免吃大亏。但既然有钱妖在手,那就省事了。
钱妖算的命,关我刘醒非什么事。
钱妖算出来的,它又没说给我听。
我就算知道了,又不会对别人乱说。
这样不就没事了,至少很多麻烦事儿都避免了。
算了一下,刘醒非展颜一笑。
还好。
这个什么北阴法王是没害他,真只是一个小忙而已。
从卦相看。
上上大吉。
说明他还可以占一下这孩子的福缘。
这是一个有大福缘的孩子啊。
北阴法王消散了。
一伙人儿这时过来了。
打头的,是早前逃跑的陈树生。
这家伙一下子拔出了铳子。
“你——什么人!”
他给吓到了。
在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太恐怖了,他仍然记得,虽然印象很淡,可他仍然知道在船上时,那女人和这个男人是一对的。
既然那女人出了问题,那么这个男人可能也有问题。
不过,他错了。
刘醒非何止是有问题。
他有大问题。
刘醒非一伸手。
隔着几十步呢。
陈树生那把郑茂生帮忙搞来的短铳子便落到了刘醒非的手上。
刘醒非随意的把轮盘打开,看到里面黄澄澄的八颗铳子儿,啪地把轮盘合上,刘醒非又丢回给了陈树生,陈树生十分狼狈的接在手上,不敢再对刘醒非了。
他哪怕是真傻,此刻也分清了大小王。
即便他把短铳对准了刘醒非,都跟没用似的,人家说夺就给夺走了。隔着十好几米远呢,走路也要二十左右步,这一伸手的,说夺就给夺了。
这哪是人。
这是高人。
一辈子里尽在话本和说书人嘴里听到的高人,眼巴前就站着一位呢。
太厉害了。
拿着短铳跟没有一样。
在陈树生目瞪口呆中,刘醒非道:“这是美帝斯为了西部大开发,对付那些红种人制造的大蛇手铳子,绰号丛林大蛇,比普通的转轮机铳要多出两发铳子弹仓,单发威力极大,挺不错的,你很有关系吧,一般人只能搞到六发铳子儿的转轮铳。”
陈树生惊叹道:“不是,你这也懂?”
刘醒非笑笑道:“这没什么的,我在美帝斯大开发时在那边玩过。能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吗?”
陈树生怔了一下,旋即他聪明起来,也就把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看刘醒非的脸。
陈树生在监狱里干过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一些审讯之道也颇有了解。
看着一个人,注意对方脸上的微表情,就能知道这个人他嘴里说的这个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察颜观色,这是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技能了。
他一看,就明白,自己说的事儿,这个人八成都知道。
都是在做样子而已。
很快,他就说完了。
“大佬,我们下面怎么办?”
他提出了疑问。
刘醒非屈指弹了一下指甲的响声。
“等着吧,无论如何也要等龙根回来不是吗?”
“是是是,等龙根回来。可是船……”
“船,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
陈树生一想,得,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龙根回来。
原以为是要等到午时或未时的。
哪知道龙根不到卯时就出发,在巳时就到了。这一路,是紧赶慢赶,有的人鞋掉了,有的人衣服也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但是,好在,他们都回来了。
“哇啊!”
一个人在叫。
是小尸妖,它跑动着扑过来。
刘醒非连忙一巴掌按头把它止住。
然后小尸妖就露出了嘿嘿的死笑。
刘醒非道:“好了,不要担心,你们那儿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们大约不知道,这里也发生了一些事。”
龙根皱眉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船呢,我们在这儿的船呢?”
他说着,眼睛看向陈树生。
陈树生一下子恼了。
“不是,这事你问我?”
“船的事我知道,不关他的事,嗯,叫陈树生吧,这事儿和他无关。”
刘醒非发话了。
不管怎么样,他人在,他说话,总能让小尸妖和龙根安心。
“你们知道海神吧,这应该是一个从神国跌下来的一个神,又或者说这个神出了什么事,困在自己神国里出不来了,现在,正常应该说是陷入了长眠之中,有一个神官,叫什么神之使者的,在借用海神的名义兴风作浪,这东西大概是死了,所以看上了龙贵芝的身体,借助龙贵芝的身体跑到自己地盘上去了,顺便带走了我们的船和那些东岛人朋友,嗯,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是吧,我说的没错吧,陈树生。”
陈树生连忙道:“对对,没错,就是这么个事。哎呀,这事儿可给我吓得呀!”
龙根急道:“我的一种植物,这下要怎搞?”
刘醒非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要怎么搞吗?”
龙根苦脸道:“大佬,我给你打工的,现在人也没了船也没了,我哪里知道该要怎么办啊!”
刘醒非回首。
他看向林子里。
“你还不出来吗?”
“什么?”
众人一惊。
陈树生也把短铳对准了过去。
不一会儿,从林子里,走出了一个人。
冯远嗔吃惊道:“是,是你?”
来人是,女猎手。
她平静道:“我的真名是李信国,我是从前燕山国人氏,也是这个岛,这一代的海神教大祭司。”
刘醒非没说话。
其余人也一片沉默。
这里人,有很多,尤其是冯远嗔的原因,都对这个坚强的妹子有好感。
这个女人。
也许年纪大了一些。
也许看上去皮肤粗糙了一些。
也许她的头发也比较干枯。
甚至一身皮袄子看不出身材什么样。
但冯远嗔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