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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宇文期而与她交恶的惠敏郡主柳络书,启蒙先生就是公羊,平素没少在她面前炫耀,还非拉着她去听公羊讲学,就为了让她羡慕她…
她记得柳络书说过,公羊与他的亡妻感情很好。
孟昭歌觉得此事不对,道:“明日我找黑鹰查查这人。”
隔日上午,那位公羊先生又来讲学。
因为昨日的事,孟昭歌叫两个仆从守在外头,随时盯着公羊先生的一举一动。
她自己则一大早去千香楼,往外面挂了个铃铛。
在包厢内喝了一炷香的茶后,黑鹰才从外头的窗子翻了进来。
孟昭歌只说:“你帮我打听一下,白鹿洞的公羊先生是不是断袖。”
可黑鹰却有些嫌弃地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真龌龊,那可是别人的秘密。”
龌龊……
孟昭歌没好气地看着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最好搞清楚,如今是你主子更需要我。若还想继续和我合作,那便不要多问,照着做就好了。”
说罢,便不悦的赶人:“快去吧,傍晚还是这儿见,你最好打听出点东西来。”
竟是十分霸道的在威胁他了。
黑鹰气得不行,但只得憋下一口气,回了东宫。
自然,受不了这委屈的护卫大人,跑去了自家太子面前告状。
可没想到,宇文练听罢,却未见动怒,只平静地道:“既如此,你便去给她查吧。”
“……”黑鹰震惊:“可她这是在威胁您,她说您需要她!”
宇文期:“她说得对。”
“……”黑鹰彻底被打败了。
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着忠心耿耿的护卫,劝慰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吧。”
又顿了顿:“你不知道,若惹恼了姑娘家,哄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黑鹰却盯着他半晌没动。
须臾,忍不住喊他:“殿下。”
“嗯?”
“您方才那是不是叫——”护卫大人忍不住控诉:“叫见色忘义。”
“……”
宇文练瞪他一眼:“平时就叫你多读点书,孤这是两肋插刀。”
黑鹰悻悻然。
…
另一边,荆王府书房外,那两个仆从一直守在外头,里面除了读书声,什么都没有。
外头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两名仆从犯了困,放松了警惕打瞌睡。
房中的朗朗读书声停了下来。
公羊先生将书本放下后,再度让元惊烈抄书。
这少年很顺从。
他便眯着眼瞧着他,看这少年伏在案上,低头时露出的那一小截颈子,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的皮肤上淡青色的血管。
少年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让他躁动。
公羊先生年近四十,实在是爱极了这样美好的少年,这是最好的年纪。
人在遇到美好的事物时,便忍不住触碰,甚至占有。
公羊先生咽了咽口水,心中悸动的走到了他的身旁,觉得这少年身边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香甜。
于是他闭上眼,用力的呼吸着此处的空气,渐渐身子往下。
忽然,鼻孔,却莫名被什么结结实实堵上了。
公羊先生闭着眼,摸了摸鼻子中插着的物件,摸到了满手黏糊糊的墨汁。
他大惊失色,正欲睁眼,耳边便传来一道嘲弄的笑声:“真恶心。”
公羊先生大怒睁眼。
原来他的鼻孔中,赫然插着一根狼毫毛笔!
“岂有此理!”公羊先生怒而将毛笔拔出来,往地上一砸。
“你你你你——你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元惊烈嗤笑一声,“蠢货,三言两语便能暴露自己胸无点墨。”
公羊先生心中一骇,却依旧虚张声势地怒道:“你说什么!”
“说你狗屁不通。”少年冷冷道。
公羊先生警铃大作,立刻转移视线道:“你这般不敬师长,简直不像话!我这就走,我不教了!”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元惊烈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走可以,把银子还回来。”
公羊先生转了转眼珠,猛地回过身洒了元惊烈一脸的粉。
那粉尘钻入元惊烈的鼻子,他一蹙眉,竟是顿时昏沉起来。
没过多久,便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公羊先生大喜,彻底撕下伪装:“嘿嘿嘿,这下落到我的手里了吧!”
他望着少年如同睡熟了一般的脸庞,内心躁动,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元惊烈的脸。
比起眼前这美少年来,他从前搞的那些公子都算个屁!
他迫不及待的要解开少年的衣衫。
“嘿嘿,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吧……”
然而这时,书房的门却被人从外‘砰’的踹开。
光影下,女子身影高挑纤细,手中正提着一把剑,眉目森冷的朝着他走来。
“你敢放肆!”孟昭歌厉声一喝,举剑紧逼。
公羊先生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你,你干什么?!你疯了,我…我可是白鹿洞大儒!”
“敢伤害我的人,即便你是大罗金仙,我也照砍不误。”
孟昭歌已气急,嘴角抿直,发了狠,一剑将公羊先生的左耳砍下。
“啊——”
一时间,鲜血喷洒。
公羊先生根本没想到她真敢砍自己,直到看见地上流血的耳朵,才惨叫一声。
“你…你…你疯了!我要告你,我要到顺天府告你!”
孟昭歌根本懒得理他,将剑一丢,冷漠地吩咐道:“把他的耳朵处理一下,捆了丢在柴房。”
又说:“把你们的嘴闭紧,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两名方才在外头睡着的仆从匆忙道是,胆战心惊的将公羊先生带了出去。
真怕王妃也给他们也来上一刀……
王妃如此凶狠,王爷是怎么敢欺负她的?
他们觉得惊悚。
书房中,孟昭歌温柔的将元惊烈扶起,将茶水洒在他脸上,轻轻唤醒了他。
海洋色的眸子睁开,少年喃喃地喊了声:“阿姐……”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他骤然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那假先生抓住了吗?”
就在昨夜,阿姐同他言明了这位‘公羊先生’的可疑之处。
与他想的一样,阿姐也觉得,这人并非真正的公羊先生。
故而,两人设局,他则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孟昭歌帮他捋了捋额间发丝,柔声:“抓住了,你做得很好。”
“阿姐砍了他?”元惊烈看见地上的耳朵,一惊:“阿姐,你害怕吗?”
孟昭歌摇了摇头。
“别担心,阿姐一点也不怕。”
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从来不知道,她并不害怕杀人。
被宇文期囚禁的日子里,孟常宁曾派刺客来杀她,她便亲手要了那刺客的命。
闻言,元惊烈躺在她膝间,终于放松了神情。
“阿姐。”
“嗯?”
“我方才,好像听见你说……”少年回忆着模糊的场景,倏地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