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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镇灵战船如何了?”心中一叹,杨寒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小海那家伙,虽说是满嘴狂言,不过应该能够逃走。”
心里想着,他也慢慢地将这个念头给抛开了。无论结果如何,他只担心天城的那些灵劫境魔奴还有冷凌以及牛腾兄弟。
他也相信,镇灵战船一定能够安然离开。就算真的被那些天君拦截住了,以小海的能力,也能自保。
“这一次我算是躲过了两劫了。三眼劫数是一次,还有那些天君的围困也是一次。蛟龙入海,他们休想再找到我。”眼中寒芒一闪。
“寒星哥哥,你这里好多吃的东西。”就在这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口走进了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孩童的脸有些瘦,身形也是如此。他蹒跚走着,如同一个瓷瓶一般,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辰武。”杨寒看着小孩,脸上充满了微笑。看着这个孩子,他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孩童的时代一般。
“爹爹好偏心,好东西都给了哥哥,辰武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肉。”小男孩撅起嘴,眼睛却是闪烁地看着杨寒桌上的那些野味。
杨寒忍不住一笑,将一盘山鸡放在了辰武的面前,开口说道:“来,辰武,这是给你的。谁说你爹爹偏心来着,这可是他吩咐我要留给你的哦。”
“真的吗?”男孩似信非信地看着杨寒,沉默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就抓向了山鸡,在一旁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杨寒忍俊不禁,伸出手在孩子的头上摸了摸。看着他精瘦的身体,一丝丝能量不知不觉地输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小男孩只顾着吃手里的美味,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的生机不断地变强着,身体当中每一寸的肌肉和骨骼都充满了活力。
“哇!好好吃,好饱!”吃完了一只山鸡之后,辰武摸了摸油腻的小脸,然后伸出袖子在脸上擦了擦。
与之前相比,他的确是充满了强大活力。无论是体力,还是自身的力量,都增强了许多倍。
“辰武!”就在这时候,忽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黑脸大汉。
这大汉的身形很魁梧,不过一双袖子却是空空如也。他的双臂,赫然是从根部彻底断去的。
“辰武,你怎么可以吃哥哥的东西。”语气中带着怒意,大汉双目凌厉地看着孩童,让后者畏惧无比。
“辰沢大哥!”杨寒站起身来,走向了这黑脸大汉,开口说道:“辰沢大哥,不是我说你。何必对他这么严厉,他现在还小,正是需要呵护的时候。童年,是一个人最珍贵的时光,辰武也是。”
辰沢看着杨寒的眼神,心中忽然一空,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他叹道:“不如此,他又怎么能体会到世间的疾苦。我从小磨砺着他,对他日后的成长会更好。杨寒兄弟,你不为人父,更不知道我们父子的苦难,你不懂。”
“不懂?”杨寒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是不懂你们父子的苦难。而且,我更不懂以你紫府元池之境的修为,为何会隐藏在这深山村落之中,甘心当一个猎户。”
“还有,我更加不懂的是,你的双臂又为何会断去。断你双臂的,又是什么人,什么修为?”
杨寒的几句话,顿时让辰沢脸色大变。他满脸骇然地看着杨寒,开了开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他才紧张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修为的?你、你是什么人,是他们派你来的吗?”
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恨意,他不等杨寒开口解释,身形一闪就拦在了辰武的身前。脸色狰狞地吼道:“我们父子已经如此,你们还要如何?难道说你们真的不怕受到天谴吗?”
杨寒看着辰沢,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我若是要对你不利,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机会。”
说着,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语气淡然地说道:“等你的情绪稳定一下之后,再来和我说说吧!”
“呼哧!”辰沢呼吸急促,脸上带着怒红,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血丝中里面浮现出来。
“爹爹!爹爹!你不要吓辰武,不要!、”辰武的声音响起,那哽咽的声线让辰沢迅速地清醒了过来。
他蹲下了身体,看着自己的孩子,温和地说道:“辰武,你先到外面玩一下,爹爹和你杨寒哥哥有事情要说。”
武看了一眼杨寒,转头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去,辰沢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来到了杨寒的面前,弯腰坐了下来。一道能量出现在面前,抓起了酒壶,在面前的杯子中倒满了一杯酒。接着,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
对于紫府境的修者来说,就算是失去了双臂,凭借自己体内的能量,也依旧可以做到双臂可以做到的任何事情。
杨寒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辰沢喝完一杯酒。他在等,等辰沢说话,给自己一个帮助他的理由。
“我是四象山的人。”许久之后,辰沢的口中说出了七个字。
“四象山?”微微地一愣,杨寒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似乎从向宁峰那里,他听过这个字眼。
四象山,乃是一个天君创立的门派。四象天君,拥有着远古龙象血脉,实力在百峰联盟的众多天君之中处于中游的位置。
“四象天君的四象山?”他开口问了一句,很是随意。
见到杨寒的表情,辰沢露出了惊异之色。他没有想到,在他说出四象山的时候,面前的这个青年居然是如此一副随意之色。
但凡修者,就算是灵劫境的高手,听到四象山都会露出惊容。可面前的这个青年,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正是四象天君的四象山。”点了点头,辰沢开口说道:“我是四象山第三代弟子,辰武的娘亲菲楚也是。”
杨寒看着辰沢,开口说道:“我想,你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境地,应该是和辰武的娘亲脱不了干系吧?”
“是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辰沢说道:“菲楚天姿绝色,我四象山之中的众多师兄弟都对她有念想。可她却偏偏选中了最没用的我,被我给拖累至死。她好傻,好傻啊!”
看着辰沢眼中的泪水,杨寒忍不住一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了苏语,那个一直默默地向自己付出的女人。她,何尝不是傻?
“四象天君有一个孙儿,叫孙步鼎,就是他不择手段要得到菲楚。那时候,我和菲楚已经结为了夫妻,可他还是要强行夺人。菲楚为了自保清白,自尽在四象山的山巅之上。而我,却是被孙步鼎斩去双臂,打出了山门。幸好,那孙步鼎不知道辰武的存在,若不然这孩子必然逃不过那一劫。”辰沢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泣不成声。
他在叙说着仇恨,但他更恨的是自己的软弱和无能。要是自己的天赋更高一些,实力更强大一些。菲楚就不用死,自己和辰武也不用流落到这里,背负着仇恨活着。
“我懂了。”杨寒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情之极致,便是生死相随。你的那位妻子,能把性命给你。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了,她的灵魂都在你的身边。”
说完这句话,杨寒的双目忽然看向了辰沢的身后,一丝丝深邃的光芒从双目之中射出。心神霎时间笼罩四空。
在辰沢的身后,有一道用肉眼无法看得到的身影,正依偎在他的背后。模糊的影子,似乎带着超越一切的爱,如此深入灵魂,哪怕至死也不渝。
“痴人,痴人啊!”杨寒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苏语了,心中的感动也迅速地升腾了起来。
“也罢!”他挥了挥手,心神猛地依附在了辰沢的身上,接着说道:“辰沢,你回头看看吧!你身后的女子,哪怕是死,也与你形影不离。”
辰沢一怔,闻言朝身后看去。当他的视线见到那让自己魂牵梦绕,永远都无法忘怀的面容之时,泪水顿时决堤而出。
“楚儿!”
这是一场梦境,一场永远都不想醒过来的梦境。可是不想醒过来不代表不会醒来,当那无法忘怀的身影消散的时候,辰沢猛地回过了神,他脸上满是泪痕。
“不!楚儿!”他痛苦地嘶吼了起来,然后猛地抬起了头。
面前,杨寒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千颗玄阳晶,每一颗都是带着磅礴的能量。
“恩重如山,我辰沢若有一日能报得大仇,必将终生侍奉前辈。”辰沢朝上空大声地喊了一句。
“我比你还小,叫前辈就算了。除了那些玄阳晶之外,还有一块灵魂印。你若是有事找我,便捏碎它,我会立即赶来。至于这些东西,就当我在这里住几天的费用了。”虚无缥缈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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