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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二一七年十月,博尔忽、术赤率领一万蒙古骑兵,经过十天的急行军,来到林木中秃麻部境内。
博尔忽、术赤所部刚穿过蒙古草原,前面就被一片山林拦住了去路。虽然有豁尔赤和忽都合的侍卫队作向导,但秃麻部营地山高林密、崎岖陡峭,茫茫山林里似乎埋伏着千军万马。
豁撒合对博尔忽说,元帅,从这片山林翻过去,就是秃麻部境内了。
博尔忽问,穿过这片山林需要多长时间?
豁撒哈说,翻过去大约五、六十里路程,可能需要走上一天。
博尔忽对身边的将领说,传我的命令,就地扎营,生火做饭,吃好喝好,睡上一觉,明日上山。
次日凌晨,博尔忽率军上山。
博尔忽、术赤所部走了三天,都没有走出那片山林,山路越来越崎岖,博尔忽等人只能牵马步行。
博尔忽问豁撒合,你们怎么带的路,怎么一直走不出去啊?
豁撒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迷路了,我们以前在这里设有很多路标,都不见了,估计是被秃麻部人破坏了。
博尔忽对术赤说,你带领七千人马就地休整、喂养战马,我率领三千士兵为前锋,前去探路,路上我们会做好记号,等我们走出这片山林,我再派人来接应你们。
术赤说,这怎么行呢?论辈分,您是我的叔叔,论职务,您是副指挥使,我是您的部将。还是让我为前锋,您留守中军吧。
博尔忽说,虽然我的辈分比你高,你是我的部将,但是你是成吉思汗的大皇子,我怎么能让你去支身犯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如何向成吉思汗交代?
博尔忽和术赤关系甚好,虽然蒙古族人有很多质疑术赤的血统,但博尔忽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侄儿对待。
博尔忽还是坚持让术赤率领七千人马原地休整,自己带着豁尔赤侍卫队和三千士兵继续步行前行。
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山坳头,四面都是山峰。博尔忽、豁撒合正在看路怎么走,忽然看见百步外的山头冒出一些人来,估计上千人,全部是女人,都拿着弓箭。豁撒合大惊说,不好,是塔尔浑和她的手下,我们中埋伏了。
博尔忽定睛一看,站在那群人中间的果然是塔尔浑。
博尔忽和塔尔混是认识的。当年林中百姓归附成吉思汗的时候,林木中各个部落首领来大蒙古国汗庭拜见过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也把这些首领隆重的介绍给自己的将领们认识。他们在一起喝过酒,有一面之缘,是相互认识的。
博尔忽说,塔尔浑,我已经率领蒙古骑兵主力包围了你们秃麻部,识趣的赶紧投降,释放豁尔赤和忽都合,我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胆敢抗拒,我就踏平你们秃麻部。我可不是为了豁尔赤来打仗的,蒙古草原的规矩,谁抢到的女人就是谁的老婆。等仗打完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塔尔浑本来对博尔忽很有好感,但听其这么一说,顿生厌恶之情。塔尔浑冷笑着说,博尔忽,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你明媒正娶,我倒是可以嫁给你;你却来抢,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们一进入秃麻部境内我们就知道了,你们哪里是蒙古骑兵主力?不过一万人马而已。你看看周围,你们今天走的出去吗?
博尔忽等人往四周看去,周围山上全是秃麻部众,估计有两、三万人,全部挽弓搭箭,对准他们。
不过博尔忽却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傲慢的说,塔尔浑,你以为你能靠这些老幼妇孺对抗天下无敌的蒙古骑兵吗?我看你们是在找死吧,再不投降我就要命令士兵放箭了。
于是博尔忽命令士兵,准备放箭!
三千蒙古骑兵马上挽弓搭箭对着秃麻部众。
塔尔浑也大喊一声,躲藏起来,准备放箭!
秃麻部众也纷纷躲在树木、石头后面,准备放箭。
塔尔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继续喊道,博尔忽!你是成吉思汗的四杰之一,也是成吉思汗母亲的四个养子之一,我不想杀你,你也不要逼我!
没想到博尔忽不领情的说,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你!
于是博尔忽命令士兵朝塔尔浑放箭,无数支箭射在塔尔浑前面的大树上。
塔尔浑怒不可遏的说,擒贼先擒王,把那个博尔忽给我射死!
塔尔浑身边的女兵马上向博尔忽放箭,博尔忽瞬间身中数箭。年仅四十余岁的大蒙古国一代名将博尔忽,就这样被几个女兵射死了。
其余三千士兵见博尔忽被射死,赶紧向塔尔浑及其秃麻部众放箭,但是塔尔浑她们隐藏的很好。蒙古骑兵放了一刻钟的箭,每个士兵都快把携带的一百支箭放完了,也没有射死什么秃麻部众。这时塔尔浑又在大树后面喊,你们这些蒙古人听着,我如果想杀你们,你们早就成为我箭下之鬼了,你们带着博尔忽的尸首,快逃命去吧!
三千蒙古骑兵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下,只得抬着博尔忽的尸首往回撤了。
塔尔浑手下一名女官说,塔尔浑夫人,要不我们追上去,把这些蒙古人都杀光吧。
塔尔浑惆怅的说,算了,放他们走吧,我是真的不想和成吉思汗打仗。我们也撤退吧,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骑兵主力来攻打我们,我们就依据有利地势阻击他们。不过我们战胜成吉思汗的可能性太小了,所以也要做好转移北方大森林的准备。
当三千蒙古骑兵抬着博尔忽尸首返回术赤等人休整处时,术赤又震惊又难过,痛哭一场后,马上集合人马,准备为博尔忽报仇。豁撒合阻止术赤说,大皇子,您冷静一下,这里地势陡峭,秃麻部众把路标也毁了,又到处设下埋伏,我们现在想攻入秃麻部基本不可能了,去了只是白白送死。我们还是把博尔忽大人的尸首运回汗庭,把此次出征秃麻部的情形禀报给成吉思汗,再想法怎么攻破秃麻部吧。
术赤只得接受豁撒合的建议,亲自牵马驮着博尔忽的尸首,带着一万蒙古骑兵往山下撤。
出走那片树林,术赤留下七千人马守住路口,自己率领三千人马,亲自护送博尔忽的尸首返回大蒙古国汗庭。
在汗庭汗帐里,术赤跪在成吉思汗面前,痛哭流涕的讲述了博尔忽如何阵亡的事情。
成吉思汗听了又惊又怒又痛,准备马上集合人马,亲自率领大军征伐秃麻部。
在一旁的耶律楚才劝止成吉思汗说,成吉思汗,秃麻部只射杀了博尔忽大人,让其他士兵全身而返,说明其并不想与大蒙古国为敌;林木中是大蒙古国的大后方,秃麻部又是其中最大的一个部落,如果就此剿灭,那今后还有哪个部落愿意为大蒙古国从事后勤补给事务呢?况且现在的第三路军里有很多是秃麻部众,如果杀了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搞不好会引起哗变的。
成吉思汗说,你说的我何尝不知,但是我们蒙古人是恩仇必报的,如果不杀死塔尔浑和她的帮凶,我怎么给博尔忽家人一个交代?怎么给全体将士一个交代!怎么给所有的蒙古人一个交代?
耶律楚才沉默不语。
这时,纳牙阿走进汗帐禀报说,成吉思汗,别勒古台王爷派快马传来紧急军情,东边的蒲鲜万奴和他的真国叛变了,他们宣布脱离大蒙古国,我们派去的监国、耶律阿海的小儿子耶律捏儿哥也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