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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一阵子,依凡想站起来直直腰,刚起身,就见杨建宏走了进来,两人眼神对到的一刻,依凡便冷着脸坐回到椅子上,见他点头微笑,便回以一丝冷淡的笑容。
建宏自知经过上次的事情,依凡对他的印象已经坏至极点,即使他同陈瑜道过歉,也得到了她的原谅,但在依凡心里他还是罪不可恕的。他不敢再向她解释什么,毕竟也无从解释,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依凡对他的恨意,至少不要让他们之间的不快波及到浩天。
他见依凡迅速低头看向电脑,脸上的表情也冷酷起来,便愁苦地敲响了郑浩天的门,他脸上的表情一时还没有整理好,被浩天一眼看出了端倪,“怎么了?”
建宏略显尴尬的摇摇头说:“没事。”
浩天望着门思索了片刻,便猜出了原因,“依凡对你还是态度冷淡?”
“没有……有了心结必然会与往日不同。她态度一直很好,礼貌上该有的都有,就是生疏得像是根本不认识……”建宏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浩天忍不住笑了笑说:“她就是小孩儿脾气,心里藏不住事。等陈瑜有了好的归宿,她便不会记得这段过往了。”又朝他胸口捶了一拳道:“谁让你招惹人家陈瑜的,活该你受些磨难。”
杨建宏认命点头道:“是我自作自受。一心想着怎么让欣媛看见我,就忽略了陈瑜的感受。她虽然嘴上说不在乎结果,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真实想法,我真是……”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浩天伸手打断了,“好了。这事已经翻篇了,我也会劝依凡放过你的。”
建宏冷笑一声,打趣道:“行了吧,你都自顾不暇了,还劝依凡放过我?”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急转直下,转而担忧的望向浩天道 :“你让我查吴博宇的情况,确实查出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浩天说着眯起来眼睛,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建宏的话应了他心中的某种猜想。
“他学历造假。”
浩天稍显意外,诧异道:“学历造假?那行政部怎么会没有察觉。陈瑜肯定是不知道的,我见她多次自豪的提起这位高材生。她特意将吴博宇留给芬姐,就是希望依凡在轮岗结束后能无所牵挂的去企划部。”
杨建宏点头道:“可能不容易查到,他造假的学历不是出自外面那种制造假证的地方,而是来自学校。似乎托了什么关系,才办到的。这事情没法细查,不然很容易让当事人察觉。”
这和浩天想的完全不在一个方向,难道吴博宇种种不对劲都只是因为他学历造假?显然不是。想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朝建宏追问道:“那其他呢?还调查到别的了吗?”
“他确实一直住在依凡那个小区,所以,那日你们见他在路边等车也挺正常的。这个倒是没有说谎……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在意?”建宏一早猜测他是因依凡和吴博宇走得过近有些吃醋才令他调查,但现在学历造假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显然是有别的原因。
郑浩天神情凝重,眯着眼睛道:“总觉得他不简单。这么恰巧的站在我们会经过的地方等车,又很快的加入了‘新龙社’,还让依凡她们都认为他是个内向寡言的人。12月本来不是招聘季,他却在这个时候被招进来,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目的。依凡单纯,对新人又照顾有加,她对吴博宇可以说是毫无防备。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建宏听了他的话,也不禁陷入深思中,缓缓道出:“吴博宇在进入澳林前也投了不少简历,很多大公司看中他的学历都伸出了橄榄枝,他却一个都没考虑,一直等到12月才来了澳林。当然,现在咱们知道他学历造假,可以想象,他怕到了大公司被查出来,职业生涯就此终结,所以拒绝那些offer。”
郑浩天叹了口气,疑惑地摇头道:“他怎么确定在拒绝了大公司的offer后就会有澳林这个机会呢?还是有人承诺会给他这个机会?他难道不会怕在这边被人查出学历造假吗?”
“澳林公司怎么也不会像那些大公司,将人的背景查的特别清楚。也许他正是看准了这点呢?”
“希望是吧!不过总是让人不免怀疑!”浩天说着,有些出神,继而问道:“今天几号了?”
“22号。”
“坚持到月底依凡就去企划部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
“怎么不直接让她小心吴博宇呢?这样你也不用时时悬心了。”
郑浩天无奈的笑了笑说:“如果只是学历造假这一条,她说不定还会觉得吴博宇可怜,一个外地人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没有过硬的学历,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出此下策。她多半会感情用事,同情起他来。我们没有别的证据,仅此一条,说服不了她。”
杨建宏见郑浩天一脸的无可奈何,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从未见你为别的人这么为难过。居然连她的心意和反应都考虑得如此清楚,这算是沦陷了吧。”
浩天苦笑一声道:“她啊!让我欢喜让我忧,一点考虑不到,她就不知道踩到什么陷阱里去了。还好,我操心的日子也没几天了,等她到了企划部,远离了吴博宇,也远离了刘敬安,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你刚才提到陈瑜对吴博宇的学历深信不疑,我倒是想起招聘这块不是她负责,应该是副经理姚静负责的。”
浩天低头沉思了片刻,拿起了电话,拨通后说道:“陈瑜,麻烦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放下电话后,他望着建宏早已失色的脸,笑笑道:“怎么?不是道过歉了嘛,还是这么心虚啊。快去忙吧!我和陈瑜聊聊此事。我也得拉拢些同盟,给依凡吹吹耳边风,才好让她有所警惕啊。”
杨建宏走后没多久,陈瑜就上来了,依凡一眼望见她,立马挂上了笑容,“来找我啊?”她忙朝陈瑜招手。
陈瑜却皱皱鼻子,朝她道:“找郑总!”
“啊?找他?”依凡很是疑惑。
“工作的事情,我先进去了,忙你的吧!”陈瑜说着便匆匆的朝郑浩天的办公室走去。
依凡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实在想不到他们工作会有什么交集,难道是为建宏的事情?毕竟他刚离开,陈瑜就来了。依凡正胡思乱想着,未察觉徐佳走了过来,她小声问道:“依凡姐,我这个表怎么一直找不到填写单号的位置啊?”
依凡回过神,笑了笑说:“我看看。”她来到徐佳的电脑前看了一眼,便意识到问题所在,拖动鼠标轻轻一拉,就显示出了填写单号的位置。
徐佳有些不好意思,心虚道:“我太笨了,原来这样就找到了。真是麻烦你了。”
依凡笑了笑,说:“别客气,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是了。”她说着正要回到工位上,思索了一下又定在了原地,转身望向徐佳好奇的双眼道:“你刚来,工作不熟很正常,时间久了自然就熟练了。这就和与人交往的道理一样,日久见人心嘛,咱们事业部的人天天在一起,彼此了解得快一些,别的部门就不同了,还是得多接触才能看出来什么人值得深交。”
徐佳一双大眼睛忽闪着,很是懵懂,听着依凡的话连连点头,依凡不确定她是真的听懂了还是装作懂了,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无法更清晰了,她这样想着就默默退回到了工位上。
这边,郑浩天办公室里,陈瑜已经听说了那个五雷轰顶的消息,现在正吃惊地望着浩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里不断问着‘这……怎么可能?吴博宇吗?学历造假?’
浩天像是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再次给出确定的答案,“是的,你没听错,他学历造假是确定无疑的。”
陈瑜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又是疑惑,许久才正视浩天的脸,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揭露他吗?”
“不!今天请你过来是希望你能侧面提醒一下依凡,她很信任吴博宇,你是知道的,她有时候看人不是很准。”
陈瑜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要揭发吴博宇,不然这件事情可就是继王总带离整个事业部之后第二大轰动事件了。她认真思考着浩天说的话,回道:“嗯,王总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现在都不忍在依凡面前把王总说得太不堪了。她确实太容易轻信别人。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吴博宇学历造假的事情,知道这个她自然会有所警惕,毕竟一个人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说谎,可见有些问题。”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心情不是很好,你我侧面提醒她就是了。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摸不准吴博宇是个什么路数。如果他只是想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其他歪心思,那么这件事情我就当不知道,毕竟他一个外地人在这边打拼也不容易。”
“嗯,我明白,这个事情中午的时候我就侧面点一点依凡。吴博宇是我推荐给她的人,她必然会非常信任。还好他来了没几日,现在提起重视还不晚。不过真是奇怪,静姐每次都会给应聘者的学校打电话核实情况啊,怎么可能让他蒙混过关?”陈瑜想到此处,还是疑惑得很。
“我现在就怕这件事情和刘敬安有关,姚静有没有牵扯其中也不好说,总之咱们要留个心眼。”
陈瑜认同的点头道:“嗯,事情想来确实不简单,静姐那边我稍稍试探一下就知道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至于和刘敬安同流合污。”
“那辛苦你了。我下班后也会同依凡说的,只是她啊,时常把我说的当耳旁风。”
陈瑜了然,笑笑说:“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她多留意吴博宇。”
陈瑜走出郑浩天办公室的时候,正见吴博宇在林依凡的工位前请教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很认真,甚至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开。
她完全没有料到吴博宇学历造假,现在不得不在脑中重新梳理他来到公司后的种种行为,推翻重建后,思路更加清晰,她断定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走回行政部的时候,刘敬安不在里屋,冯丽娜多半又去了综合部,只剩下姚静一人。
她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水,笑着说道:“静姐,你发现没,自从七楼来了新人,小王师傅再也不来咱们这边抱怨了。”
静姐没有抬头看她,嘴角却挂上了一丝骄傲的微笑:“那是当然,也不看咱们多么尽心竭力,才招来这些优秀新人。”
陈瑜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是啊,徐佳现在在他那边干的不错。吴博宇就更不用说了,芬姐可省心不少呢。”
姚静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下说:“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吧!人家不只是重点大学,研究生读的也是重点,这样的人能让咱们在12月捡到真是太不容易了。这算是意外之喜吧!”
陈瑜感到这是个合适的机会,不动声色道:“那你给他们学校打电话的时候,老师对他评价是不是特别好?”
静姐笑得格外开心,一脸骄傲道:“别提了,那把他夸的啊,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了,人家说得倒更起劲了。难得的是大学素质导师和研究生导师都对他评价极高,可见他确实优秀。”
陈瑜心中瞬间有了定论,吴博宇学历造假的事情静姐并不知晓。而且,他造假造的非常高明,连学校的人都安排妥当,是轻易不会露馅的。这要是他自己谋划的,那这个人就太恐怖了,装作一副对事事淡漠无闻的样子,脑子里却机关算尽。如果不是他谋划的,那背后的人帮他运作了那么多,又安排他来到公司,下了如此功夫,目的必然不简单。她这样想着简直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