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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让张妈她们来做。”叶云乐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原本看着凝香可怜的样子,紫雨就有些于心不忍,再听着凝香磕头的“咚咚”声,紫雨的脸都白了。
但一想起凝香对着年幼的三小姐都下得去手,紫雨瞬间又硬起了心肠,大小姐只是让凝香自食恶果,而不是直接乱棍打死,这真是已经相当仁慈了。
不一会儿,紫雨带着一群粗使婆子进来,将凝香按住,把那香气四溢的粥灌了下去。
婆子们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但再蠢也知道那粥是有问题的,因为才刚灌完,凝香就不断地将食指伸到喉咙处,仿佛要把刚喝下去的东西给抠出来,这粥是凝香做的,若不是有问题,她又为何想要吐出来?
这分明是凝香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做完,紫雨恭敬地问道:“大小姐,凝香已经把粥吃完了。”
“给她点儿银子,让她从后门出去,有人问起就说是咱们厨房的让她出去买糕点了,记得,不要只丢在门口,送她到街上,离咱们府远一点儿,打发她走了,你们在厨房再煮一份粥,这回可得仔细着点儿,别让什么脏东西进去了。”叶云乐挥了挥手,拿起一旁的云片糕,撕成小瓣,一点一点的给一旁的妹妹喂食。
紫雨应声,几个婆子悄无声息地把凝香拖了下去,大家虽然都很奇怪凝香为何失了声音,竟是半点喊叫也无,但也没人发出疑问,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没有去触那霉头,凝香不能说话,倒也省得她们用布条塞住凝香的嘴,惹来别人侧目。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仅剩下了叶云乐和叶嫦薇。
叶嫦薇还不到一岁,因为前期照顾不好,到现在还没有长牙齿,叶云乐喂她云片糕,她也只是含着,没有吞下去。
处置凝香由始至终,叶云乐都没有让人将叶嫦薇抱走避开,她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叶嫦薇这么一个幼小的孩子从头到尾竟然没有半分哭闹,而是静静地看着,本来过了饭点还没有吃到主食,她多多少少都要闹一会儿,今儿却是出奇的平静。
叶云乐轻轻拍抚着叶嫦薇单薄的小脊背,花瓣一般鲜嫩的双唇吐露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你的心里恐怕是在想,我的伪善会让我付出代价吧?”
这话一出,叶嫦薇并没有丝毫异样,仿佛根本就没听懂一般直视前方,并没有去看自言自语的姐姐。
叶云乐不管叶嫦薇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她还是淡淡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无害你之心,待你能生活自理之后,若还想留在我身边,我便让你留下,你若是想离开我独自居于一个院子,我自然也会应允,定不会强迫你,我不会插手你的前程,但若是你的行为危害到叶家,该出手的时候,我也是不会饶恕你的。”
说完,叶云乐又开始平静地逗弄叶嫦薇,仿佛刚刚的对话之时一场梦境,并不真实。
只是,叶云乐却敏感的感受到,她们姐妹二人之间,某种东西正在渐渐改变着,摸不着,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