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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被撞个正着,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因为到这时候编啥慌都是白废,但还是想试下,我就灰溜溜的下了墙,犯着迷糊道:“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在这儿……”
“梦游?”
净儿神色有些诧异。
我心里大喜,没撕破脸皮就好,便道:“看来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以前就在屋子内乱走,这回可真险,要真的翻了墙绝对摔个半死,亏了你把我喊醒。”
她没有深究,整不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这么扶我跨过尸体走后门来到饭桌前,说:“挽哥饿了吧?我端菜给你。”
“……”
我十分郁闷,至于后院的那两具死尸,净儿应该以为我有眼障看不到,这样正好。
前门插着闩,我脑海中演练了下,风险太大,可能在打开时她就会冲上前。
没一会儿,净儿把饭菜全部端上桌子。
我扫了眼感觉快吐了,七个盘子中鼠尾、蛇鳞,刺猬刺,蜘蛛腿,蝎子钩,黄皮子毛,癞蛤蟆的皮一样不缺,就连米饭都是木头屑堆的,难以想象这是昨晚的可口菜肴。
“挽哥,你又在发呆,不合胃口吗?”净儿递来一双筷子。
“那个,我胃又疼了……”
我捂着肚子顺势跌下地,咬牙道:“快扶我回房间躺会儿。”
净儿眼眸闪过遗憾之色,将我搀回屋子,但她紧跟着发现床单中间缺损了一块,声音就有些阴沉的说:“这是?”
我心头一突,道:“为了纪念咱的第一次,我弄下来想收藏的,况且你家人看见也不好,洗又麻烦。”
“哼,那你快赔我家床单。”净儿浮现出笑容,捶了我胸口一拳,“真坏。”
我悄然松了口气,躺下身说:“明天就去镇上买新的。”
净儿说去把饭菜放回锅中再来陪着我,门被关严后,我绞尽脑汁的想着这可咋跑?觉得她应该开始怀疑了,处处防着自己。
外边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我赶紧闭住眼皮装睡,结果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晚上醒了,天地已是昏暗无光,估计三叔还在村头等着,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真够沉得住气的。
净儿守在床边,道:“还疼不?”
“嗯……”我坐起身,晃晃脑袋说:“几点了?”
“七点半,我和爸妈吃过了。”净儿微微一笑,说道:“就差你了,走吧。”
我冷汗直流的说:“我想先去外边透透气,憋得慌。”
“等吃过了我陪你去。”净儿脸色一扳。
再墨迹下去她恐怕就会直接翻脸爆发,我无奈点点头,一起来到厅房,饭菜很快上齐。我拿起筷子不情愿的夹起一片蛇鳞,还没送到嘴边,这时后院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震耳欲聋的。
净儿怔了下,她连忙走向后门去看什么情况。
我心中一动,猜测是三叔搞出的动静想调虎离山。待她出去后,我三步并为两步蹿到前门,拉掉闩子撒丫子狂奔向村头,虽然距离不远,可此时两只纸人拉开另一个屋门追出来了!
那是净儿的父母……
别以为纸人看上去迟钝,其实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轻飘飘的蹦一下就能滑出老远,我跑到村头边缘的时候,后面伸出一只白手死死的抠住了我肩头!
对方力气极大,就像铁爪抓着自己,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千钧一发之际,三叔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他手上端了盆水大喊着让我低头,然后泼向了我身后的净儿父母。
它们的纸身连连抽搐变得皱巴巴的,然后软在地上,数次想爬起又无力的倒下。
“上车,开溜!”
三叔扔掉了塑料盆,抓着我的手拉到墙后的大摩托旁,上去后他猛拧油门,飞快的行驶在夜色下。
没多久,我回过头再也望不见赵良村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说道:“三叔,我被困了一整天咋没去救我啊?”
三叔开口灌了一嘴风,他就放缓了车速,“我要是进村子,底下的养尸人第一时间就会察觉,所以只能策反一只纸人去盯梢,又跑去镇上买了挂鞭炮让它拿去放。”
“策反?”
“条件是帮那个村民的魂魄解脱束缚。”三叔笑着道:“我在鞭炮上动了手脚,可破除纸身的枷锁,顺利的话,它已在投胎的路上了。先不提这个,话说东西拿到手没?”
“拿到了。”
我扯出胸口的染血布,问:“然后呢?”
“放我包袱里边,它有大用处,回头还给你。”三叔颇为满意的说:“今晚找个地方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去办第二件事。”
“啥事?”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光是这第一件就差点把自己赔了进去,那后边的岂不更是危机重重?
“紧张个驴啊你?”
三叔乐呵呵道:“是好事。”
“有多好?”我还是不太放心。
“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三叔整了句网上的段子。
得了,他不肯说,我再问也白搭。
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上午停车的位置,我下来钻进去发动车子,他骑摩托跟着,一前一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市内。
三叔那大摩托是跟本地人借的,还回去后又为我买了一套从里到外的衣物,然后挑了一处街边摊子,撸完串就快十二点了,我问还干啥,他说睡觉,就拉我去了附近一家酒店开了房。
三叔往床上一躺,软床直接陷下去一大块,差点塌了,还好是双床房,让我免去了一劫。
他抽了支烟便吩咐道:“挽子,你身上附着了一层尸气,现在就去浴室,站喷头底下开冷水淋至少四十分钟,别用沐浴露和热水,小心尸气侵入体内。”
话音落下,震天的鼾声随之响起,他睡的未免太快了!
我被尸气附着了?这哪能行,我立马脱光跑去浴室,对着镜子一照,皮肤真像打了蜡似得,就赶紧哗啦啦的开始冲凉水。
起初我冷的不停地打哆嗦,久了就适应了。
我坚持了一个小时,擦干净残留的水珠,那层蜡色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才反应过来三叔为啥会买衣服给自己,旧的不能再穿了。
也许有大本事的三叔在身边,我这一晚睡的有种前未有过的踏实感。
翌日。
七点多三叔就把我喊醒了,他说收拾下准备动身前往省城办第二件事。我迅速洗漱完,就下楼退了房。
……
我们开车抵达了省城,我问吃午饭不?三叔摇头说留着肚子等会吃大餐,接下来他开始指路。耗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省城东边的郊区,前面有座不大不小的山头,放眼望去,其中座落着几十栋别墅。
这里是富人区!
我疑惑的看向三叔,道:“是这吗?”
他点头,感慨的说:“往后你家就在这儿了。啧啧,这里的边独院洋楼一套没个几千万拿不下来啊,位置好的快有小一亿了。”
我吓得眼珠子一凸,说:“啥意思?违法的事咱可不能做。”
“违法?”三叔愣了下,旋即笑道:“哈哈,放一万个心,合法,白送的。”
我实在按捺不住了,便开口问:“第二个事到底做什么啊?”
“就顺着那条盘山道往上开,去山顶的五号别墅,对方跟保安打过招呼了,不会拦着的。”三叔指着前边,笑呵呵的说道:“昨晚不是说了么,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我苦笑了下,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插混打科。我开到近前时,保安看了两眼车牌号就挥手放行,确实畅通无阻。我缓缓的开上了山顶,扫了下路标,岔路的右侧直达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三叔拿起手机点选了联系人拨过去,说了两个字“已到”就挂了。
几分钟过后我刹住车子,望着近前眼前的五号别墅院落,此刻大门完全敞开,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只是眉目间流露的神色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他不是那个谁吗?叫啥来着……”
我惊呼道,却一时想不起来那男人的名字,但对于这副面孔有着很深的印象,这可是省内知名的一位大企业家,旗下有许多公司,资产也逼近百亿,报纸上经常报道的,不过坊间传闻他较为滥情,老婆换的特别勤。
但是,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今年才满二十岁,据说有着沉鱼落雁级别的美貌,不输于电视上的大明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