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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黑色和白色这两种颜色的。
“娃娃,这个世上可不是只有黑跟白两种颜色的。”
或许这是寿伯所能教给小妮子的第一堂课。
在这个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寿伯我不明白。”
说实话,小妮子这会儿的脑袋早已冒烟了,因为眼前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完全就无法理解。
“长孙达是说过不上报,但是他可不曾说过不泄露,官府有官府的打法,而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如果说有人刻意泄露了你和你哥的身份,而这泄露之人又不是他陵川府的人,那么这事儿就跟长孙达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因为他还是会告诉咱们他没有将你跟你哥的情况上报,可实际上你们两个的身份早就被公开了。”
听着游寿的解释,小妮子顿时间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寒,那感觉就好似自己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而这双手正在缓缓地朝着自己的脖子掐来。
这是一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他可是陵川的府衙大人啊,他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儿吧!”
直到现在小妮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只因她始终坚信着人性本善这一道理,这是唐湛所教给她的人生哲理。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干了。”
用手拍了拍陆彤放在桌面上的手背,陆泓轻声说道。
“什么?”
这便是小妮子的反应。
“马兵的死就是个信号,长孙达在警告我们,同时也是在警告那些鹰犬,我听说这次的王道盛会其规模可是远超前几届的,无论是参赛的选手质量,还是整个赛场的建设规模,那都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而且传闻他这次还邀请了朝廷的某些大员前来一并观看...”
说到这里,游子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如果我是这帮鹰犬,我也一定会挑王道盛会的开幕的那天选择动手,毕竟那天陵川的城防守备几乎是没有的。”
游子澈的大胆猜测,无疑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但是问题是他们会从哪个方面下手呢?”
琢磨了一小会儿,陆泓喃喃自语起来。
直至...
“陵川府!”
......
“陵川府!”
......
待短暂的沉默之后,游子澈和陆泓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一环给漏掉了呢?
这些鹰犬所图的不就是陵川的城防部署和粮草部署吗,而偌大的陵川也就只有一个地方是能同时拥有二者,那便是长孙达所居住的陵川府衙了。
而从现在的时局来看,一旦王道盛会正式开始,这帮鹰犬一定会突袭陵川府,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也许长孙达一开始就知道...”
这便是陆泓的想法。
“不!”
而就在这时,寿伯及时出言阻止。
“此言差矣!”
寿伯的这一声还真让游子澈和陆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寿伯,难道分析得不对?”
游子澈急忙询问。
“你们两个的分析大致上是没毛病的,可我觉得你们貌似忽略了某些微小的细节。”
一边说着,寿伯一边瞥了眼远处一桌客人,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鹰犬一定会在王道盛会上动手,但是他们一定不会选择在陵川府动手,一份城防图,充其量再加上一份粮库图,这些资料对于这帮亡命之徒来讲固然很重要,但是你们两个可别忘了,眼下的陵川可跟以往的陵川是有着质的区别的。”
对于聪明人来讲,有些话只需点一点就行了。
“他们要刺杀...”
没等游子澈开口,他的话便直接被寿伯给按住了。
“我想长孙达之所以会安排你们潜入佣兵会,也正是看透了这点,对于那些常年潜伏在陵川的鹰犬来讲,你们两个完完全全就是两副生面孔,而这样的人才是最佳的潜伏人选,为了将潜伏在城中的鹰犬连根拔了,长孙达这是在豪赌啊,他在赌你们两个可以成功。”
些许的停顿,又瞥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寿伯继续说道:
“至于身份的泄密,我觉得应该另有他人,泄密的不是长孙达。”
虽说游寿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来,但是聪明的陆泓早已猜出了个大概。
是状元楼?
还是云来镖局?
只不过有一点他还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害他和小妮子呢?
对方是个什么理由呢?
其实有一点是陆泓没有想明白的,那就是对于如今的这个江湖来讲,他和小妮子的这个身份无疑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的定时炸弹,之前有剑冢在护着二人,所以能够威胁他们两个人性命的人和事儿并不多见,可现如今他们二人已经离开剑冢快两个月的时间了,这其中的变化可就大了去了。
眼下的陵川并不太平,更有甚者为了捕风捉影的消息就敢滥杀无辜,已经有太多的人被这股旋涡给盯上了,让其在不断的摇曳中下坠,让其在不断的折磨里发疯。
直至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眼前的灾厄。
镇西府的影子...
鹰犬的变数...
王道盛会...
四大家族...
每一个都如同一张织网,将兄妹二人给牢牢困在了陵川,让其在织网的帷幕下不断蜷缩。
而就在此时,有人来了。
是方才游寿所用余光瞥了一眼的那桌人,更准确地讲,是两位不速之客。
“你们谁是陆泓?”
听着这等嚣张的口气,看着这等欠打的模样,不等陆泓自己开口,老爷子便率先出了手。
简单、高效、直接...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看到寿伯是一手一个,只听到咔嚓两声,这二位便脚底一软,整个人顿时没了力气。
“看来我们要换个地方了!”
冷着眼瞥了下此时躺在地上的二人,寿伯的语速讲得很快。
“我这就上楼去收拾东西!”
而陆彤则撂下了这句话后便朝着二楼的房间冲了过去,当然了陆泓只是朝着老家伙点了点头后,也跟着自己的妹妹冲了过去。
至此整张桌子就只剩下他和游子澈两个人了。
“子澈啊,眼下就你我二人,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他们的这趟浑水,你真要继续吗?”
眼瞅着陆泓追着陆彤进了屋子,游寿看向游子澈的心情很是复杂。
“寿伯...”
当然了,自打陆泓离开之后,游子澈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那样子就好似有什么心事一样,总之很不好去形容。
“我知道我娘当年也在那里...”
说到这里,竟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