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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多年,父亲第一次如此大方地承认有了女友,已让白雅如吃惊不少,父亲居然还说“下个月结婚”,白雅如则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怎么这么着急?”白雅如微张了张嘴,随即狡黠地眨眼,“您……该不会是要再给我添个弟弟吧?”
“你这孩子,想哪儿去了!”白霖无奈地摆手,“我跟你沈阿姨没那么前卫。”
“沈阿姨?爸爸的女朋友姓沈?”白雅如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
白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是啊,她叫沈君,小爸爸两岁,你以后可以叫她沈阿姨。”
“沈君?这名字真好听。”白雅如笑了笑。
白霖不忘补了一句:“你沈阿姨性格挺好的,应该不难相处。”
见父亲有些局促的样子,白雅如觉得很可爱,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父亲如此紧张。
白雅如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不会认为爸爸再婚是背叛妈妈。
父亲毕竟也是男人,需要一个知心爱人,子女永远给予不了的某种情感,只有沈阿姨才能给父亲。
白霖说沈君与他从小青梅竹马,后来沈君的父母硬把沈君嫁给了当地一个有钱人,两人从此分离。这也是当初白霖下定决心,白手起家的一个重要动力。白霖觉得男人若没本事,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
前一阵儿,白霖在一家饭店无意间遇到风韵犹存的沈君。
沈君这些年过得不易,丧偶多年,没有再嫁,只身一人将独子抚养长大,好在儿子现在混得不错,还算有出息,她这些年的辛苦也没有白费。
那天白霖与沈君叙了会儿旧,离开时约好以后经常出来喝喝下午茶,聊聊天,彼此做个伴儿。几个月下来,两人发现彼此还能聊到一块儿去,在一起很舒服很愉快,于是决定再续前缘,携手共度余生。
听罢白雅如撅着嘴,假装不开心:“原来沈阿姨才是爸爸的初恋?那我老妈呢?”
白霖汗颜,急忙解释:“爸爸和沈阿姨那会儿还小,什么都不懂,爸爸最爱的人永远只有你妈一个人,你可别乱想……”
白雅如这才眯着眼,笑道:“算了,看在您老没像别人似的给我找个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后妈的份儿上,我就原谅您了。”
白霖干咳了一声,道:“雅雅,爸爸谢谢你能这么懂事。”
“您干吗跟我这么客气。”白雅如吐了吐舌头,接着问,“晨晨知道吗?”
“爸还没来得及跟你弟说呢。还有就是,我跟你沈阿姨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下个月只办典礼不登记。”
白霖顿了顿,接着说:“若登记的话,以后我们不在了还会涉及财产分割之类的诸多问题,你沈阿姨不想让外人觉得她看上了白家的家产,于是主动提出这个想法,我考虑后觉得她说的有理,也同意这么做。”
白雅如没料父亲会如是说,愣了一下,才有些迟疑地开口:“爸爸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我知道晨晨也跟我一样……可您这次的决定,会不会太委屈了沈阿姨……”
“你沈阿姨是个豁达的人,我们两人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做这个决定也是考虑到我们都这岁数了,对一些形式上的东西看得没那么重,觉得有个聊得来的人相伴到老,已经是最大的祝福了。”
“好吧。”白雅如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接着问,“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见到沈阿姨?”
白霖笑着回答:“过两天吧,沈君也早想见见我的家人了。”
几天后,在本城有名的高级饭店,白雅如与白晨第一次与沈君见面。陆宇却有事没能过来。
陆宇前一晚很不好意思地对白雅如说:“你替我跟爸好好解释,第一次见未来丈母娘就爽约,实在有些失礼。”
“谁让我老公这么忙呢?”白雅如笑笑,“没事,我爸会理解的。”
“你爸那边我当然知道不会想歪,我这不是怕你准后母不高兴么……”陆宇不安地挠了挠头。
白雅如肯定地说:“我爸找的人肯定没那么小家子气,你就放心吧。”
陆宇眯了眯眼:“那就好。”
而当这天白雅如一人来到约好的包间,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时差点大叫:“黄子杰?!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子杰此刻坐在一个穿着素雅、看着五十出头的端庄女士身旁,听到声音,淡定地抬起头,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白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沈君笑着看向白霖:“看来孩子们也认识呀。”
白霖对目瞪口呆的白雅如介绍道:“这位是你沈阿姨,旁边是沈阿姨的儿子黄子杰。”
白雅如觉得这肯定是个梦,于是恍惚地反问:“黄子杰是沈阿姨的儿子?”
白晨这会儿恍然大悟:“对了,我姐肯定是通过妙妙认识黄先生的,妙妙现在是黄先生的助理。”
“是的,上次李妙妙带我去紫色心情,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白小姐。”黄子杰嘴角微扬,补充道。
“什么先生小姐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白霖纠正道,又看了看自家两个孩子,嘱咐道,“子杰最大,你们该叫声大哥。”
白晨与白雅如对视了一下,并没有接话。
沈君见状轻柔地说:“孩子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不用急着让他们改称呼,慢慢来吧。”
这时,黄子杰笑着开口,“突然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我高兴都来不急呢。”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一旁目光呆滞的白雅如。
白霖赞许地点头:“还是子杰这孩子讨喜。”
沈君笑了笑:“子杰比较不认生。”
席间,白雅如借口去洗手间,出门透了会儿气。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跟黄子杰成为“兄妹”,而且,很显然对方早就知晓这件事,让她愈发觉得不自在。
白雅如刚一走出洗手间,便被某人拽进了隔壁的男洗手间。
“黄子杰?!”白雅如皱眉。
黄子杰迅速将门反锁,笑着转向白雅如。
白雅如冷冷发问:“你想干什么?”
黄子杰作无辜状:“跟妹妹说会儿话。”
白雅如冷笑:“你觉得你选的这个地儿适合‘兄妹’说话吗?”
“怎么?你不喜欢?”黄子杰笑得很是邪恶,“看来你是没在这种地方做过吧?”
“什么?”白雅如不禁一愣。
“要不要试一下?很刺激很好玩的。”黄子杰冷不丁推了白雅如一下,她没站稳,直接坐在了马桶盖上。
白雅如咬咬牙,怒视对方:“够了,别闹了。”
黄子杰嬉笑着摸了摸白雅如柔软的耳垂:“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上你,不瞒你说,我一直对这种禁忌恋十分向往。”
“希望你管住你的东西,还有你的嘴。”白雅如威胁道。
黄子杰的手指滑到了白雅如细长的颈部:“怎么办,妹妹,你越这样嘴硬我就越喜欢你。”
白雅如厌恶地打掉了黄子杰的咸猪手:“你早就知道你妈和我爸的事?”
“是啊,那个女人居然说不会跟你爸领结婚证,真是蠢,也可能是想男人想疯了。”黄子杰说到沈君,语气里充满嘲讽与不屑。
白雅如听完却沉默了很久,才平静地问:“你很害怕失去你妈妈吧?”
黄子杰明显怔了怔,随即又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冷笑道:“闭嘴,你懂个屁!”
黄子杰顿了顿,说:“我爸以前喝醉酒都会揍我妈,他出车祸那天也是在家喝完酒对我妈拳打脚踢,摇摆着走出家门,被辆卡车撞死的。小时候我讨厌我爸打我妈,长大后才明白是我妈心里一直有别人,我爸受不了才会用那样的方式宣泄情绪……后来我就开始恨我妈,因为是她毁了我们家……我爸死后很多年,她都没改嫁,我知道她只是在赎罪,又或许她是在等她那个该死的初恋,只是没料到她最后居然要嫁给你爸。”
白雅如听得有些恍惚,沈阿姨的初恋,那不就是她的父亲白霖吗?
看来,黄子杰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白雅如清了清嗓子,说:“或许,你跟沈阿姨之间有些误会。”
“什么狗屁误会。”黄子杰冷冷地说,“算了,我跟你在这儿废这么多话做什么,走吧,别让咱‘爸妈’以为咱俩一起人间蒸发了。”
进包间前,黄子杰忽然回头冲白雅如眨了眨眼睛:“咱俩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神经病。”白雅如想狠狠踩上他一脚,结果又被对方顺利躲了过去。
“妹妹,你别老想跟哥动粗,你搞得哥也老想对你动粗。”黄子杰戏谑地说。
白雅如重新入座,白晨在一旁偷偷问:“姐,你去个洗手间怎么去这么久?你便秘呀?”
“你才便秘!”白雅如白了弟弟一眼。
白晨吐舌,又神神秘秘地说:“姐,你刚才错过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咱爸居然是沈阿姨的初恋,你说好不好玩,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能在茫茫人海中重逢,多不容易呀。”
没等白雅如说什么,白霖在一旁笑着说:“傻孩子,你姐早知道了。”
“这样啊?”白晨有些沮丧地挠头。
白雅如不由地偷偷瞥了眼黄子杰,发现黄子杰冰冷的目光也投向了自己,不禁打了个寒战,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吃完饭,白霖邀请沈君与黄子杰去白宅做客。
“这……”沈君有些犹豫不决。
黄子杰笑得有些怪异,“妈,以后那儿就是您自个儿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什么?”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白雅如与白晨。
白晨好脾气地笑了笑:“是啊,沈阿姨,大哥说得对,以后您就是咱家的女主人,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白雅如低声骂了弟弟一句。
“那好吧。”沈君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到白家后,沈君一开始仍显得有些拘谨,没过多久便恢复淡然,脱下外衣,去厨房亲手削了几个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后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白晨笑着说:“家里有女主人就是不一样。”
白雅如闷哼道:“那你也赶紧嫁人吧。”
白晨白了白雅如一眼。
白雅如立即伸手揪住了弟弟的耳朵:“欠收拾。”
白晨求饶道:“姐,我再也不敢了。”
白雅如这才放开了可怜的白晨。
白霖叹了口气,对沈君说:“别见怪,这俩孩子一直也长不大,都是被我惯的。”
沈君笑着摇头:“没有啊,姐弟俩感情多好啊,我家小杰就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到大一直都挺孤单的。”
白晨在一旁插了一句:“没事,以后大哥就有我们了。”
沈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孩子真会说话。”随即转向黄子杰,“你看你弟弟多讨喜。”
黄子杰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这会儿忽然眼眸一亮,拉住白雅如的手臂,“那妈,让妹妹带我去参观一下房子吧。”又看了眼白霖,“可以吗?”
白雅如忍不住厌恶地瞪了一眼黄子杰,对方也只当没看见。
“当然可以。”白霖倒挺爽快。
此话一落,黄子杰得意地冲白雅如做了个鬼脸。
白雅如则暗暗叹了口气。
白雅如一脸不耐烦地跟黄子杰在一楼好歹转悠了一下,而后去了二楼。
白雅如并没有注意到走进位于二层最内侧的书房时,黄子杰的嘴角闪过了一丝阴森森的浅笑。
黄子杰迫不及待地跟着白雅如走进书房,顺势反锁了房门。
白雅如见怪不怪,双臂抱胸,冷冷发问:“你又想怎么样?”
黄子杰笑着说:“你说呢?当然是接着做上次在电影院没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