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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不久之前。
叶如月去钱庄取钱,本来只想取一半,但想到三梅说的若是一次取的钱不够用,多去几次容易惹怀疑的话,便咬咬牙将大头的数都取出,只剩下不到一千两。
她安慰自己。
王客生还欠她几千两呢。
存的钱花大半不要紧,等王客生还她钱,她就又有钱了。
这样想着,叶如月总算不纠结了,高高兴兴的去锦绣阁买头面。
鉴于赵烨已经送了她无比珍贵的浮光锦,叶如月就没有再另买锻料。
拿到头面后,叶如月万分满意,带三梅回赵府的路上还不住拿出来磨磨蹭蹭。
这可是她到目前为止拥有的第一套贵重首饰,也将是她在上京头一回露面结交人脉的倚仗,她定能有个完美的开始。
谁知她还没高兴太久,将回到赵府,才下马车就被下人扣住绑起来了。
叶如月不明所以,三梅也慌忙喊他们放开。
领头的小厮却置若罔闻,搜出银钱和头面后厉声喝道:“这么大一笔钱,你们果然和偷了夫人银钱的那贼人脱不了干系!”
叶如月*简直莫名其妙。
陈望却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堵住她的罪,将人扭送到观棠院。
观棠院里里外外不少人,一看就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
陈望灵光一闪,当即带着人进去,二话不说把先扬声喊结果,并把装银钱和头面的包袱摔地上。
包袱在地上散开,银票碎银滚落满地,那套头面也显露于人前。
竟是套玛瑙玉石为主的头面,华彩非常。
但此刻随陈望的举动,上面有好些金石掉了下来。
看的叶如月目眦欲裂,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
而周围人也被这一幕震到了,个个瞪大双眼。
赵烨就很懵。他可没给叶如月这么多钱,她哪儿来的??
赵老夫人双目几乎要喷火。好啊,儿子居然给那女人那么多钱!诗会前还说没钱给泽哥儿换位置,找她去向程南枝出头呢,原来在骗她!!
程南枝适时的呀了声,不敢置信道:“表妹你竟然真的有…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你偷了我拨给泽哥儿拜师宴用的钱吗?快,给表妹松绑,让她解释清楚。”
青黛会意的挥手,几个小丫鬟就过去给叶如月松开了。
不过还绑着三梅,三梅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
叶如月也没注意到她,怒火冲头的她一得自由立马冲去把新得的头面捡起来,用包袱小心翼翼的包好,厉视陈望:“大胆!你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对我的东西?!知道它珍贵,竟还敢这么摔它,你不要命了吗!”
陈望噗通一声麻溜跪下,“夫人容禀,奴才是寻贼心切才失手摔了那么珍贵的头面,并非有意的。”
程南枝都快笑出来了,忍着道:“我明白你的衷心,起来吧,我会给你做主的。”
陈望磕头谢恩。
叶如月经此才意识到目前明显不对的气氛,环视一周,再想到方才程南枝和陈望的话,犹疑道:“什么寻贼?”
赵烨猛地起身,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情况告知叶如月。
叶如月一惊:“什么?泽哥儿拜师宴的钱不见了?嫂嫂,你这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弄丢这么重要的钱?!”
叶如月关心赵世泽,第一反应就是质问程南枝。
“表妹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不是该嫂嫂问你吗?”
程南枝一副被误会的难过神色,道:“表妹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让你身边的丫鬟三梅几次三番的打听我观棠院里的事,还针对我想要在拜师宴上压过我一头?还有,你身上那笔钱又是怎么来的?真的是……”
她似乎说不下去了,为难的顿住。
赵烨却已忍不住了,问道:“你那笔钱是不是泽哥儿办拜师宴的钱?到底怎么来的?”
赵烨心想,不久前叶如月还跟他哭穷,转眼间却有了那么多钱!
现有的银钱加上买头面的钱,竟刚好是拜师宴的预算和他给的总数!
叶如月又根本没有赚钱的途径。
那那笔万两银钱哪儿来的……似乎就一清二楚了。
赵烨很难以置信。
月儿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她根本不是那种人啊!
赵老夫人听的都有些糊涂了,但她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儿子根本没有给叶如月那么多钱。那叶如月哪儿来的……该不会真是偷的吧?!
想到这儿,赵老夫人又惊又怒,那可是她亲儿子要用的钱,怎么能这么做呢!
就算她和程南枝不对付,想取而代之程南枝,也不该在泽哥儿的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啊!
出于叶如月和赵烨的关系,叶如月和程南枝实际就是对头,赵烨和赵老夫人几乎毫不迟疑的就信了叶如月针对程南枝的行为。
叶如月渐渐的反应过来,觉得很冤枉:“我没有!泽哥儿拜师宴要用的钱,我为什么要去偷?早再说了,这些时日我就去过观棠院一次,哪儿来的机会偷?”
“那你的贴身丫鬟打听我观棠院的事,和我这儿的丫鬟勾结是怎么回事?”程南枝道。
“这……”叶如月一噎。
青黛直接上前,问三梅:“说,你是不是做过那些!”
三梅身子哆嗦了下,似乎要说什么辩解的话,青黛立马喝道:“若是说谎和欺瞒不报,夫人是可以将你杖杀或发卖的!”
三梅似乎被吓到了,慌忙磕头:“奴婢是买通了观棠院的人打听,也问过拜师宴的事!可奴婢没有做什么过的,夫人饶命!”
叶如月脸色一变,想阻止三梅认得时候已经晚了。
顿时,她眼前一黑,暗骂三梅胆子小和没出息,竟被这般就吓到了!
“既是确有勾结,表小姐就完全有机会让人摸偷到夫人库房去!你说,表小姐那银子是哪儿来的?是不是偷的夫人这儿的?”青黛又问。
众目睽睽之下,三梅冷汗直流,下意识求救般的看向叶如月。
叶如月心里咯噔了下。
那笔钱是她骗赵烨攒下的。
这可不能让人知道!
而且要是赵烨知道了实情,万一再顺着问查到王客生身上,知道她用了那样的手段坑骗王客生,可比偷拜师宴的钱后果严重多了!
到时她想给程南枝下套害铺子的目的也成不了!
她届时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万万得不偿失!
“看什么表小姐,看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为表小姐的贴身丫鬟,日日跟着她,难道要说不知?!”青黛突然一巴掌打上三梅,力道大的直接将三梅打翻在地,骇了所有人一跳。
莲若这时上前,道:“夫人,不然让奴婢带下去严加审问吧!”
三梅似是怕的再受不住了,哽咽道:“奴婢说!说!那笔钱其实是表小姐设法……”
叶如月眉心突突直跳,心也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那笔钱哪儿来的!
电光火石之间,叶如月慌的全身发抖,思绪也飞快转动想那笔钱的解释。
却绝望的发现,她竟然只有承认是偷的,才不会然赵烨和赵老夫人发现她的其他心思而动怒追究她。
要是不承认,他们肯定会刨根问底查钱的出处。
后面她少不得连王客生还她的钱都保不住了!
也罢,就认了偷这个名头,好歹这比真的来源好解释些!
“就是我偷的!”
打定主意,叶如月骤然拔声大喊,打断了三梅即将说完的话,吸引过来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