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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推开门,缓缓走进来。
其他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几乎本能的朝着门口看去。
他们怎么觉得,这个姜芜几天不见,变得更加好看了。
以前的姜芜好看是好看,但是总是缺少几分灵气,再加上姜芜整日跟在陈枫后面,对于其他男知青都是不屑一顾的,所以男知青们也都没有跟姜芜怎么交往过。
今天姜芜穿着纯色的连衣裙,很是保守,但是就是让人无端感受到一股清新灵动的清纯扑面而来。
她的杏眼星眸,仿佛带着爱意一样,被她一看就像是春日的夜晚,凉爽而温柔。
就连陈枫,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瞿诗依敏锐的捕捉到了陈枫眼神那一刻的失焦。
她咬紧银牙,手掌攥得更加紧了。
她明明,亲手把她推进了水里,她怎么还活着呢?
刚刚恢复的脸色又逐渐苍白起来,瞿诗依极力挤出一个合理的笑容来,让别人察觉不到她内心的情感波动。
看着姜芜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瞿诗依有些担心,她以为姜芜是来找自己的,脑海里正在快速的想着法子。
那日她是从背后推的姜芜,姜芜一瞬间就栽下去了,应该没有看到她!
要是真的看到她了,按照姜芜的性子,应该早就在她回来的时候,应该就来找她闹了。
但是昨晚到今天都是安安静静的,并且今天姜芜还在,并没有出事。
她应该没有理由证据说是自己吧?
瞿诗依暗暗安慰自己,只要她没有证据,自己只要不承认,她就没有办法!
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要去害姜芜,毕竟她和陈枫的关系还不明朗。
只有她的父母知道,其他人还不知道她和陈枫正在处对象呢。
想起陈枫,她心里就是一阵甜蜜。
谁知道姜芜并没有在她面前停下,而是在陈枫面前停下了。
姜芜看了看眼前的男的,比她略高一些,带着眼镜,眉清目秀的,但是看着没什么肌肉,很符合暮春少女对另一半的长相的。
陈枫与其说长得很帅,不如说他长得很温和,是一种没有攻击的容貌,看着就很让人放心,怪不得姜芜被他骗了,还帮着他数钱。
实在是,情有可原。
陈枫本来刚刚看着姜芜,还有一丝好感,但是看着她又朝着自己贴过来,眼神里忍耐不住的厌恶。
“你又来做什么?姜芜。”
他冷淡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是因为姜芜对自己还有帮助,陈枫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姜芜说。
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姜芜这个类型的,但是姜芜也是,愈挫愈勇的,非要跟着他。
不管他怎么冷淡,姜芜总是会不计前嫌的继续热脸贴冷屁股。
陈枫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对姜芜的态度算不上好。
反正最后姜芜还不是会双手奉上自己的粮票,给他一些好处,求他的原谅。
陈枫已经被养刁了,他习惯了。
姜芜撇撇嘴,这么凶,只是对待自己金主的关系吗?
她更加的冷淡的开口:“是你跟蒋涵说我们是朋友关系是吗?”
蒋涵捂住嘴,她什么时候跟姜芜说了,难道是自己忘了?
她明面上背地里说过姜芜好多次了,她也不记得了而且主要是陈枫真的跟她这么说过呀。
要不然蒋涵不可能这么看不起姜芜。
人家陈枫都说了,两人不是那种关系,自己还要舔着脸上去,真的不知羞。
她不知道的是,陈枫虽然在外面这样说,但是私下却经常安慰姜芜,怎么不让姜芜放心呢?
陈枫——真时间管理大师。
在这么多知青面前,还有自己潜在发展对象面前,面对一个失去家庭助力的姜芜,陈枫他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姜芜,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从来都没承认除了朋友外的其他关系。”
他厌恶的开口,仿佛被姜芜烦恼了千千万万遍一样。
姜芜不仅没有伤心难过,她反而微笑。
“那请你将我给未来老公的东西还给我可以吗?”
她伸出自己葱白的手,眼睛盯着陈枫。
看着陈枫一脸疑惑,姜芜无辜道:“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正在处对象,所以将家里叮嘱的给未来女婿的三转一响票子给你了,哦~对了,还有这个月的肉票、米票、油票,可以麻烦还给我吗?陈同志。”
一瞬间,大家安静了下来。
都在竖起耳朵尖尖,仔细听着姜芜这边的动静。
这是什么惊天大八卦。
姜芜内心忍不住狂笑,见到陈枫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姜芜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和畅快。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陈枫,仿佛陈枫就是那个欺骗感情、欺骗财产的坏人。
担心陈枫否认了,姜芜连忙补上一句:“我爸妈给我寄了粮票上面都有我的名字哦,陈同志不会不想认吧?”
这件事情只有姜芜和姜父姜母知道,那名字藏在粮票极其隐秘的地方,一晃眼根本看不到。
她想陈枫应该从来没有看到过,不然不会不跟她说。
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找个理由借口,让姜芜去跟自己父母说一说,取消这个。
不然他怎么存粮票,用粮票呢?
陈枫深呼吸一口气,他咬着牙,强作微笑:“那些你硬要给我,我只是替你保管着,有空就还给你。”
他没想到,姜芜居然还留了一手。
他怎么还给她?
那些肉票他早就拿到就用了,谁知道他多久没有吃肉了。
幸好三转一响的还在,他本来准备结婚的时候,给妻子的,现在看来不太行了,估计只能委屈诗依了。
他铁青着脸色,感到十分丢脸。
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姜芜这样要东西。
他快装不下温和的样子了。
姜芜点点头,“请陈同志尽快吗,不如就明早吧?我家里有点事,寄不了东西给我,我还忙着吃饭呢。”
姜芜垂下神色,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陈枫脸色放松,对了,姜芜家里都出事了,姜芜还能撑多久?
到时候,他再对姜芜多多关心几句,不是这些东西又回来自己腰包里?
想到这里,陈枫的脸色晴朗起来,“好,明早我就还给你,希望这样,姜同志不要再缠着我。”
“对了,还有上海牌的手表,陈同志不要忘记了。”
姜芜没有回答陈枫,平静的回道。
陈枫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那个手表,他问了问懂行的人,要卖200块呢,这么大一笔钱,硬生生从他这溜走了。
眼看陈枫的脸色又不好了,“陈同志不会不愿意吧?可是那个手表可是上海牌的,是我父亲特意找人带的,就为了给他的女婿,陈同志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收下我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