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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紧绷的空气热闹非凡,各种声音像磁场一样聚集在一起,又随着气流四散,耳畔涌起了层层声音的波澜
我的心却平静得像一汪湖水没有一点涟漪。坐在屋里,指尖漫游键盘,跳跃出需要的章节。文字堆积眼前,我不知道该怎样表白我的一颗热爱文学的心。安静地搜索我这些年游走于文字笔端的源头,思绪自然落到了书写散文的一端,理出脉络,隐约可见一条散文之路蜿蜒于脚下,如崇山峻岭中一道绵延而下的小溪,欢呼雀跃,自由自在地循着一个方向流淌,探索着、追求着
我喜欢文学,尤其是散文和诗歌。二十多年的教师生涯,我对遣词造句还没有完全生疏,我在这座文字的高原单枪匹马徒步独行,艰难跋涉这漫漫苦旅。在这期间,偶尔游走于文字,写几篇散文,释放一下自己的心情,当作消磨时间的引子。但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些文字也都是叫做“作文”的练习,到现在我也觉得自己不能写出称得上散文的文章来。喜欢散文,我寻不出非常充足的理由给朋友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但家庭的现实是任何人不能篡改的历史。父母都是扛䦆头刨土地的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一年三遍六十五天离不开问鼎脚下这块黄土地,日复一日重复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工作,家里没有一丁点文化的氛围,没有文化家庭的熏陶和影响,但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对文学沾染上了这样一个习惯:喜欢。喜欢就从散文开始了。从一个读书的学生成了一个教书的老师,期间对文字的记录现在看来都是些小资,就如路边的毛毛草,长着不起眼,行人摘几株或编制一只小猫小狗在手中把玩、欣赏,那也实在是凤毛麟角,不足挂齿。
“万里风云三尺剑,一庭花草半床书”我没有叱咤风云的冲天气概,也没有做到儒雅闲情的“半床书”但是,这句话激励我走过了每一天,简单最真实。喜欢是滋润的养料,散文在我的手中不断成长,成堆的笔记就是她成长的阳光和水分,这些笔记不择文体,不择书籍,在随意中凝聚,在坚持中丰盈。从读书开始身边就不离一个小本本,最初是记录一些好的成语、词汇等,现在的记录却成了一个“杂货铺”只要是我看到的或者是听到的自己认为值得一记的东西,我都会记录在案,看到这些记录,心里充满了一种洒脱。渐渐地,这些词句在我的手中晕染,形成了一个个稚嫩的篇章,在闲暇的时候读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走进了一个芬芳的花园。想过或不曾想过要把这些文字变成铅字,这些也已经成为我遥远而模糊的记忆。我认识了文学社,认识了兰姐,认识了这群文学姐妹。文学社走过了风雨20年,这群姐妹也伴随她历经了风雨沧桑,我却是一个刚刚迈进她门槛没有几年的新人。
我和我的散文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在一起踉踉跄跄地行走,有时还真会摔几个跟头。不过,摔跟头未必是一件坏事,奥运场上的柔道运动员就摔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愣是硬生生摔出了一块黄灿灿的金牌。其他运动员也是一样,赛场上的辉煌与胜利,凝注了他们无数辛勤的汗水,这些成绩的背后他们摔过几次跟头,也许无法用数字去衡量。我也希望我的散文能经受这样的历练,越来越厚重,越来越有分量,为自己,为朋友,为读者。我看到姐妹们写出的作品,感觉真的是自惭形秽,自己喜欢散文的心灵确实是一片荒芜,是一片未开垦的茅草地。我不丢掉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出去采风、论坛讲座,这些感受和经历都是我码字的心灵瑜伽。在这些场合,各界文豪前辈云集,姐妹相聚,各吐心声,开怀畅谈,既是兄弟姐妹,又是精神挚友。我在其中享受着快乐、享受着幸福,从他们身上提取着知识的精华元素,就如一个大自然的搬运工,得到的不是荣耀,不是满足,而是辛勤和对生活的体验。我的人生阅历不能说丰富,但是这些经历就像沙滩的石头经过海浪的冲刷和历练,使我迅速成熟。
我知道,我一直迷醉文字,尤其迷醉于我用文字聚成的一篇篇散文,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散文,我都很喜欢,这些是我文字结成的硕果,我愿意饱尝这些文字的甘美,也愿意欣赏和陶醉其中的诗情画意。有时候,因为这些文字,因为这些还在不断成熟的散文,在或月或星的夜晚,坐在门外的石桌旁,坐在婆娑的槐影下,痴痴畅想曾经走过的青春岁月,畅想岁月里散落的文字,或喜的、或忧的、或美的、或丑的。离开学校已久,出来打工的我到现在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之路定格,我没有把散文当成我的职业,更不必把之当成一种利益的工具。因为喜欢,有人嫉妒,有人羡慕。嫉妒者,言曰春之将暮,人已老矣,再执着也是于事无补,写不出个啥名堂,成不了作家成不了名,瞎玩玩而已。我说,喜欢文学不需要年龄的界限,文学不只是青睐郭敬明、韩寒那样的年轻,同样,贾平凹、冯骥才那样资深的作家更是具有丰厚的智慧,即便花退残红,还有老当益壮,精神矍铄。喜欢文学,或者是说喜欢散文,没有年龄的界限,就像艺术无国界、体育无国界一样,老少参与,无可指责。羡慕者,赞扬声接二连三,有时我真的不敢恭维。诚然,我坚信自己有一颗坚定的信念,因为喜欢,我勇往直前。写散文,我没有什么奢求,也不是想自己能成为什么名人名家,我只想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写出内心的波澜、澎湃的情怀和无穷的感叹,通过散文这种极具震撼力、感染力的文体,表达我的喜怒哀乐。我也不想自诩如何智慧,如何精通,故作高深,充当智者。我喜欢无拘无束,走笔文字,快乐生活,自得其乐。虽然散文不能成为我的饭碗,我始终愿意同它一道进入佳境,与一群志同道合者,共悟散文之道,共谋散文之章法,共解散文之疑团,融融其乐,自在逍遥。在一起,文学社就是一份情,一份温暖,是一个大家庭,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大家聚在一起,快乐驱逐霜天秋晓的愁闷,让我的心灵飞翔,化作万里晴空的一只白鹭,牵引诗情,激发灵感,直上九霄。即使我垂垂老矣、鬓如霜雪,我也不会在意,有散文在,有姐妹在,有文学社在,与他们结下这不解之缘,今生足矣。
文学社给了我文字的濡养,姐妹们给了我精神的濡养,使我与我的散文有了更深的悟道,更深的感情。第一次去翠枫山采风,心情如那日的天,晴朗且清爽,我与散文挨得更紧了。刚入山口,便被那风景迷着了:“原始丛林间,一条溪水飞来,深幽碧绿,清澈见底;青光绽灿,柔水掠波,月牙池塘青山映,桃花沟畔艳阳天。在堆满落叶的小路上信步闲散,阳光落在了山的高处,鸟雀在欢快地鸣唱,还有修筑工人的号子声。山风轻轻地止住了步伐,聆听这原始大山落进的阵阵声音,一切安静地睡着了,溪流发出了淡淡的鼾声,我们都醒着,翠枫山在梦乡。”
在香山,她的大气与磅礴让我感喟:“这个时节,慕名到香山的人,几乎都为欣赏红叶而来,然而眼前的香山,却看不到一片红叶。满山的枫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这波涛一样起伏翻卷的不是云,却像云一样的弥漫、飘散、缱绻。在洁净的日光中,它仿佛要将香山所有的植物腾挪一遍,又像是给青翠的植物盖上柔柔媚媚的轻纱,那种细腻的感觉透过瞳孔,钻进心胸变成了不可捉摸的童话,飞向天空的尽头,辉映成一片灵动而明澈的美景。”写出这些文字,是文学社给了我对散文锲而不舍的力量,坚定了我对散文的喜爱与珍惜,这些自然之美丰腴了我散文的内涵,成就我在饱览之后冷静的思索,品味其博大、深奥、渊远的历史与其古朴典雅、峻雅高洁、峻拔秀美、幽蓝涵蓄的灵动精魂。
我对自己的文字并不是信心十足,散文的结构有时还是凌乱,前辈指点我在写作之前先阅读,先构思。提示我“散文不能高于生活,高于生活是对生活的虚妄;散文不能低于生活,低于生活是对生活的亵渎;散文不能照搬生活,照搬生活是对生活的无奈。散文是用心中的浪漫重铸生活,关键是写出生活的精气神,好让读者长精神的精气神。”读着这些话语,越发让我觉得自己散文功力的空洞和苍白,即便是写的天昏地暗,也总是不尽人意。以后的日子,遇到采风和活动,我都积极参与。因为文学社聚集着一股灵气,高雅的气质、敬业的精神、优秀的品质,这些都能激发出我写作的灵感,给我提供了有用的素材,让我在散文的路上去寻找和发现优美的故事。大浪淘沙,越淘越精。
我喜欢读小说,但不擅长写小说,总是觉得小说表达的心境不像散文来的平和与直接,能直抒胸臆。写散文就像跟自己聊天,显得轻松,随意,着笔成文,即景成文,实在是无烦无忧,乐中有趣。有时心情不好或胸中不快,非要用几个文字落于笔端方才能呼吸顺畅,所以在我的散文中积攒了不少岁月和心情的白描。终于有一天,我沿着小路故事寻找已经逝去的儿时的荆丛时光,踏着雾蒙蒙的蜿蜒山道去老爷庙山寻觅凝固的历史、撒落的哲思、飘散的诗魂;我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倾听嫩月光沐浴下的夜的天籁之音;夜阑人静,万物都在梦乡里沉睡,唯有我彻夜不寐,散文就是我多年笔耕的所能汲取的最纯洁的源泉。从清晨到黄昏,从黄昏到清晨,大自然的残垣断壁、奇峰峻岭、花开花落都自然流露于指尖,漫漫旅途的艰难也从苦旅笔记写成了一篇篇散文,有辛劳,有耕耘。写作是一个思考、辛苦、提高的过程,不论结果好与坏,享受过程是一种幸福,因为过程比结果更精彩、更动人。
我把我的散文集结成了一个小册子出版了,书名叫红树林,我的心头有很多的感慨,这是文学社给了我的欣慰与荣耀。有句话叫“十年磨一剑”我不知道这把剑我磨得如何,但这是我散文路上的第一步,带着自然的纯真与洁净、带着孩童般的天真与无邪、带着对生活的向往与迷恋。这一步是一个新的起点,我在这个起点重新起步,重新调整,开始我新的散文集结。人生有许多很难跨越的坎,飞人刘翔在奥运会上第一栏意外受伤而结束了2012年的伦敦奥运之旅,但是他单脚跳到了终点足以让我们敬佩。四年的备战,四年的等待,最终还是没能跨过这第一栏,他留给了我们一个很了不起的背影。终点不是目标,出发就是超越。他所挑战的不仅是金牌、冠军、第一名这些看得见的东西,他的坚韧不拔精神品质让我敬佩,让我坚定不移地坚持散文的积累,锻炼自己敏锐的眼光,深刻的洞察力,丰富的想象力,用智慧去发现生活,发现平凡背后的不平凡,发现神秘和诗意,用手中的笔稳固和加深我散文的色彩,在不断创造和发现的同时赋予我的散文音乐一样的结构,画卷一样的美感。这也许是一种单纯或者是谦卑的境界,但是我一直向往,希望走进散文的艺术殿堂,没有散文,我的生活将会枯燥,变得毫无意义。所以,散文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另一种工作。
散文是我坚持到现在的一种写作文体,我用虔诚陪伴我和我的散文一起成长,它给了我无以名状的快乐。这是一股涓涓的小溪,在明净的日光下一路歌唱,一路集结,也许有一天,小溪的周围会鲜花盛开,硕果累累。就像俄罗斯作家普里什文所说:“一股股水流在两岸紧挟中奋力前进,彼此呼唤。当最后一滴水还没有流完,当春天的小溪还没有干涸的时候,水总是不倦地反复说着,‘我们早晚会流入大洋。’”
写并快乐着。我走进了散文的世界,散文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这种缘分已成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