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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烟花后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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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竹炸破寒冬的寂静,此起彼伏,哦,春节到了。

    曾几何时,我不再给除血亲之外的任何人去拜年?是囊中羞涩,还是过于敏感伤了尊严?总之,我不愿看任何一张虚情假意又强装欢颜的背后的冷漠面孔。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倒也过得舒泰。求谁,也不如求己。坦然,自得。

    节前备足了年货,鱼肉类冻进冰箱,水果蔬菜牛奶类储存在楼道拐角的纸箱里,既天然冷藏又安全。十天八天不下楼,都没有生存问题。儿子备考复习,偶尔上网查查资料,听听歌曲;爱人围着大楼转来转去,总想要揭开办公室的封条搞科研去,无奈后,躺在床上晒着太阳,当老太爷,还捧着深奥的课题研读。身为一家主妇,想躲也躲不过自己承担的责任,大呼小叫着剁饺馅和面包饺子,哄着爱人炖只鸡煮条鱼炒个菜。

    间歇,忙里偷闲,上网回复博友的新春祝福,予人玫瑰手留余香,无形中爱上了这无声的祝福方式。终因网速极慢,一一点开需要时日,不免挂一漏万。想写篇公告之类的,广而告之,省却了这拜访之劳役。想想作罢,文友往来是一种心灵的默契,没有必要落入俗世的礼数窠臼。诚然,谁说网络仅仅是个虚拟的世界?坐在电脑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七情六欲,五谷杂陈,是现实世界的另类的真实的反应。

    举杯同饮,儿子祝福爸妈身体健康!我们祝福儿子学习进步。畅想着明年的春节该是在哪里度过?爱人说他要下部队基层锻炼,申请去儿子所在大学的附近军区,我和儿子都去军营团聚。儿子想得是去姥爷家,还是去奶奶家,那里似乎是更自由更宠惯于己的天地。我有另外的打算,某首长曾许诺帮助我联系采风体验生活的部队,提议我该为军人写点什么——这也是我最大的愿望啊!总之,儿子考上大学,我们都解放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春节晚会热热闹闹地上演着尘缘万象。嗑着瓜子,吃着水果,唠着家常,不忘记给双方的老人电话拜年。儿子居然心有灵犀能听懂奶奶的方言俚语,答应奶奶高考完就回到身边去;妹夫则商讨着给我们准备集资建房的房款事宜,节后他们夫妇还要南下福建或者广东打工去。遗憾的是,妹妹得了甲亢。我希望她在家好好治疗将养调理,她说舍不得挣钱的机会。我告诉她,生命都没有了,钱不钱的还有什么意义呢?她说也是。

    这时,我想起了一个未曾谋面而且将永远见不到面的女人。她美丽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自称四十几岁的人,见过她的人就惊诧于她的年轻美艳,不过三十几岁而已。她选择了嫁给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经营着一个诊所,居住使用着上下两层的楼房。还买了一部小轿车,说是给她开着玩儿。即便如此,平静的生活还是被财产的纠纷所打破。她要求老人把前妻遗留下的财产重新更名分割,以便绝大部分划归到老人的名下,然后她再把所得财产进行变卖,哄骗老人说是到更繁华的地段重新买房置业,挣大钱。

    不知道她使用了怎样的魔法,老人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不惜以死要挟自己的亲生女儿们,按照她的意愿,在相应的法律文书上签字画押。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女儿,也没有逃出这场得不到一分遗产的纠纷里。爸爸啊,我们身体里可都流淌着您的血液啊!您就当您的大女儿死了还不成吗?当初我就没想拿走一分遗产,现在仍坚持一分不要,您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当今生存竞争激烈,谁活得也不轻松,您还折腾什么啊?难道血浓于水的亲情敌不过钱财吗?

    连律师都说她的意图很明显,是想卷走老人的财产。老人鬼迷心窍地说卷走了也乐意。律师提醒老人假如失去财产后将拿什么保障安度晚年?老人却说还有女儿们,看她们谁敢不养活我!为了老人的安危与快乐,大女儿去公证处花了几百元钱,出具了放弃继承母亲遗产的公证书,寄了过去。那个女人实现了她所有的意愿。

    谁会想到,事隔三年五载,新春到来前夕,她却癌症复发永远地离开了人世。钱财啊,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无情物。繁华过后不过一缕烟尘,随风而逝。好在她的娘家人没有来找任何的麻烦,想必老人对是她仁义尽至感动上苍了吧?老人又回到了女儿们的身边过年,使女儿们有一种父情回归的喜悦。谁说,没妈,就没家?还有父亲啊!这是一个有房有车有钱的“金老头”周边热心人,又在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新一轮的选妻事宜。女儿们只有一个愿望,只要老人健康快乐,就是女儿们的福气。

    除夕之夜,时不时传来鸟鸣声,清脆悦耳,透露出大自然春的气息,那是短信的提示音。惊喜地翻看着一则则的祝福,竟然喜不自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复是好。爱人笑我“痴”那大都是群发的祝福,未必真的要你回复什么。儿子说帮我设置群发功能,也可以把祝福发给我所有的亲朋友好友。面对这大众情人般的现代化通讯方式,我顿时失去了热情,还生出了几许落寞与伤感。哎,没有了一对一的情感,一切都程序化了。我真的没有回复的必要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骤然间,夜幕上绚丽的烟花尽情绽放,美不胜收,亮如白昼,灿似霞光。几家欢乐,几家愁?那遭受雨雪冰冻灾害的村民,可否有个温暖舒适的环境?那些不舍昼夜抢险抢修救灾的人们,可否有个温馨祥和的夜晚?

    阳台上那盏红红的灯笼,双龙戏珠,彩凤呈祥,像是迷醉于烟花绚烂的氛围里,朦胧中透出几分炽热的诗情。我的心却静如止水。问爱人,问儿子,零点的钟声响起,我的心灵为什么没有感到悸动?爱人说,你老了;儿子笑而未语。是认同,还是默许?没有守岁的必要,岁是守得住的吗?一切顺其自然吧!

    灿烂的阳光洒满床上,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年开始了。翻身告诉爱人要好好爱我;起身告诉儿子要发奋学习。爱人笑而未语;儿子满怀信心。我把除夕夜剩下的饺子,煎得皮馅分离,一塌糊涂。蒜茸油菜因撒多了盐,只好用醋来中和。

    老了,丑了,懒了,笨了,他们爷俩不嫌我。真幸福,有两个男人同时爱着我,要是算上父亲,那就是三个男人同时爱着一个女人啊!儿子看我得意,在我的面颊上留下一个吻,回头也送给爸爸一个。

    大半天过去了,除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真的没有人来拜年。绚烂绽放的烟花后面是无比的寂静,静得能听到心脏的律动。这种闹中求静的感觉真好!虽然,有些许的落寞。忽地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热闹是他们的

    2008-2-7正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