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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机关到与老百姓直接碰面,在工作上有了许多不同。在机关许多道理是可讲的,而百姓那儿没有那么多大道理,只需要实实在在,说到做到。
一开始,征地拆迁是很烦人的。领导要求两天拿下一块30多亩的地。我领了任务后,心里直打鼓,深怕第一招失灵,以后的事情就难办了。再说,九十年代初期,征地的补偿标准又很低,对百姓而言,没有地可咋办呀?面对这样一些困扰,我先是理清头绪,把工作做在该村的“说话人”身上,让他们出来说话,一句可顶得上我十句,乃甚百句。在我的精心策划下,这事办得尤为顺当,结果还比领导要求提前完成了任务。办完这件事,给我启示是要抓纲挈领,点击要害,各个击破。
俗话说得好,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事实也是如此,我在这个单位干得挺顺,尽管那个头儿严得可以,但只要你任务完成了,他又以另一种面孔迎接你。他的工作习惯是,先是听汇报,接着就是骂,再下去就是共进午餐,仍然欢声笑语,特别被骂过的人,他都会第一个与你碰碰杯,让你有气也发不出来。听说,这个头儿在私下和他要好的人说,我骂过的都是我喜欢的,凡是没有骂过,甚至表扬的,那是难以委以重任的。事实中看,还真的是这样,被他骂过的人,在关键时候,他总能帮上一把,提升的提升,重用的重用。这次我没有被列为另册,进入了正册。
山不转水转。这个临时机构两年内完成了使命,我到一个新岗位履职了。说是个带衔的,地方说是带括号。在一个小地方算是一官半职,其实是最低层次的,人称“九品半”这下子有了“帽子”管事儿也多了,最主要的是主持本地的新闻报道,同时,兼顾政策研究。说到底了,就是爬方格了。这会手下多了起来,大大小小有七八人,大家天天忙于小方格,加上当时大头头极关心这件事,两天在市级报刊上没有见报就会打电话追问原因。说来,搞文字工作的确清苦,好在有领导重视,再苦也不觉得了。工作努力与收获总是成正比的。由于本人带头,加上下面手下的也年青,那阵子是突飞猛进,几乎每天见报一篇,一年来,见市级报刊达到了370余篇,省级大几十篇,中央级上百篇,人民日报都自古至今无人刊登过,一年里我居然连连上了十几篇。然而,好景不长,一个地方安静了一段时间,总有不安宁的人,他为了一己之私,或是出于其他的目的,总要搬弄个什么东西出来。在首脑里出现了分歧,形成了所谓的派系。我也无缘无故地列入了两系中的一系里去。这样一来,不被漩涡打转是不可能的。乐极生悲,一场无硝烟的斗争,仿佛把你缠得浑身不自在。
明里一团和气,暗里刀枪剑戟。用这样来形容当时的情景虽然有点过份,但的确让人时时不安,处处难防。只好在这个时候改行,把新闻放置一边,反正头儿不再过问这些了,我就自己天天写言论、杂谈之类。一段时间下来,收获很多。把心里想的,眼中看的,都在文中悄然地流露,我想这也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罢了。人家权重财大气粗,而我一支笔跟人家没得斗,只好自我退让三舍。花开自有谢时日,几经寒暑,两系之争有了结论。一个调离了。
也许,事物总这样,暂时的安静,并不意味着没有暴风雨。一个头儿调走了,新的头儿又来了。他可不大喜欢舞文弄墨的笔杆子,因为自命不凡,口若悬河,对别人是居高临下的。我正在这时也进了"冷宫",成了无人过问的"古懂"。冷了就冷了也没有什么,但可气的是,有一次,我骑着摩托车上街,车刚停在路边,那时这个头来抓得特别紧,专门组织了班人马抓乱停车。其实,我车停得很靠边了,只是没有按他们划的线内,结果几个人就把我的气给放了,我刚发现那帮"打手"心就有毛,叫人家也不理,只好自认倒霉。然而,他们非但不了,而把这事向大头那儿告,编出了这样那样的谬论,就是诚心让我难看,让我在新来的头儿那里没有"市场"。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头儿就是这样,别人怎么说他也不调查就怎么听,这样我当然在他那没了戏,只能自个造化了。
这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