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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题——观蓝莲花只在当时有感而作,对于“同人”我并不反对,只要不危害任何人和事物,我都祝他们一路走好
1、
七月,紫罗兰花开,繁华过后,一地落烬。
我是守卫在天空之城与天界众神之间的使者。
是的,我是神指定的使者,是神的爱徒,是神的手谕。
我的住所,种满了紫罗兰,迷幻的紫,莹润而晶亮,深迷而绝望的紫色一直旋进我的瞳孔里发酵,我等待它真正绽放的日子。
我在紫罗兰花丛里出生,亦在,紫罗兰花丛中沉睡。
神说,我的生命皆在半生、半死、半睡、半醒中。
我没有自我,因为我不知道另一半自我,到底是谁,又在哪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也许等花开了以后,就会明白。
我的名字叫:银法碧眼。
因为,我有一双碧绿色浸在寒冰里沉睡的双眸,它们从不为任何事而波动微澜,它们看什么都会很静,静如秋水一般,瑟瑟然的幽深空明。
我还有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挽在紫罗兰色泽的香氛里轻荡,我的头发很长、很密、很浓,侍女们通常要忙一整天才能梳理得当,我有很多位侍女,她们个个娇俏可爱,美丽动人,从她们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们爱我,不顾一切的爱我——我的身边从不缺少女人,我知道那是因为我长得太过俊美的缘故——但我并不爱任何人,我知道我没有感情。
我的血液是紫色的,里面从没有红色的沸点,我从不知何为男女情欲,更不知何为爱情。
我不懂何为爱,直到遇到他,我才开始略懂。
天空之城从几千年前就没有所谓的圣女来守卫天界众神的出口了,自从圣火被盗以后。
没有人知道圣火遗落何方,但是,我知道,极其清楚的知道,自从见了那名男子以后,天地间所有叫光芒的东西都会黯然失色,霎时失去华艳神彩,仅遗他,独苍苍,仅有他遗存在旷世的古迹里,望穿凋凌,独饮寒露,空然的悲彻
神明啊,您是用了多大的代价才创造了他——如此完美的神,没有缺陷的神,如若有缺点,也是因为他本身太过完美。
这个世界上,竟还有比我更俊美的男子,不,不不!确切的说更完美的男子——凝之不足即化,触之不到即融,画之不佳即毁,吟之不韵即灭,握之不住即失。
我是神特定的祭奠法师,别人都叫我“银法碧眼”但他不,他叫我——紫风。
是的,我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紫色的,高贵而梦幻的紫,如梦境中袅袅升烟的紫光,只在梦中出现的紫色轻烟,遇上他后,注定是不真实的,不现实的,虽是破碎的紫,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注定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遇见。
他,注定是我一生中最哀悼的意外。
他,注定是我一生中最凄绝的毁灭。
他就是我最敬爱的王——天空之城的城主——羽翼倾城!
平时,我都叫他王,只在梦中才暗自低语倾城。
他有时候会穿雪袍华襟,雪丝银发,如银水流淌荡漾,飘逸超然的唯美,连月色都要臣服的颜色啊,我妒忌风竟能轻而易举地抚摸它,触动它,飘逸它,追逐它
他会微扬着头,挑着斜入林梢的剑眉,他笑的时候,让我想到月色将末而黎明已至的凄凉和悲彻,万物一片深迷的伤痛,轻盈致极的柔曼却又冰冷的消失,在朝阳到来之时,痛彻心扉,不可挽回的一掬月色凄迷
他只属于月光,就像我只属于紫罗兰的香氛。
我只是一朵只在夜间绽放,以月光为生的紫罗兰。
他有时候还会穿湛蓝的传说华袍,垂地的雪丝银发会系上金丝描边的黄绸缎,轻轻的打了个心结——难解的心结,如同他笑中隐含的空彻悲凉。
他会展开雪色的羽翼在月色中畅翔,没有无际的翱翔,在月光中迷澈一片光晕神彩,天地苍穹之间,唯他独遗,无别他人——幽冷而俊美、丰神而尊贵。
其实,他即使只穿粗布麻衣,依旧无法掩盖其统朝莅人的光芒,在黑夜里,只有他赐人以光明,华光神翌。
我会坐在紫罗兰的花丛凝望着他,无语而迷伤的凝望,遥远而不可及的奢望。
每当此时,红绡就会坐在我身边一起凝望而无语。
红绡是王的第二任妃子——绡妃。
她只穿红艳如火的衣裳,善吹萧。
她的萧声如暮雨疏落青檐黛瓦,无限的寒心神伤;又恰如孤帆一叶,荡际空海,无可奈何的沉沦。
我知,她定爱倾城至深如海,即使倾城还有别的妻妾。
有时候,我会问她:“王妃,您孤独吗?”
她会抬头仰望着我,淡淡一笑:“怎会,他不就在身边吗?”
我也笑:“是的,王就在身边。”
一会儿,王就会飞落在东宫里——皇后纱媚的宫殿,那时,举国上下就将宫城紧闭,熄灯就寝——就像宣告,浴妃必须得回去了。
她,站起身,火一般的衣裳在高崖上随风飞舞,刹那,我怀疑她会凄绝地从此一纵而下,和着泪,没有归路的翔落,在暗底的深谷里,轰然的绝唱
她走后,空气中,只余一句话:“我会永远在他身边,即使他从不爱任何人。”
是的,王有很多位妃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谁。
又或许,没有人可以配得上他的完美,所以他从不爱任何人。
2、
十月,碧云天,雪满地;夕阳袭海霞,火焰溅落,无情西坠。
东宫,皇后纱媚正在赶制一柄羽扇,她只穿名贵稀有、质地轻柔的雪纺纱,莲步婀娜拂动间一头乌檀墨染的长发就会倾泻下来,几千丈的黑发,如瀑的干练,倾落;又似黑夜中的利剑,一触而过,即可,溅血封喉。
她善瑶琴,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她的琴声,总觉忧愁含情,情深透怨,怨中空叹——雪地上,绽放的华莲,清寂随风摆,最后凋尽一萝筐的心事。
因为王从见我第一眼起就叫我紫风,所以皇后,也顺口唤我,紫风护法。
皇后,放下羽扇,侍女们掀开轻纱罗帐,就露出一张“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倾国容颜。
她轻吐如兰:“紫风护法,你看到王了吗?”
我略微的吃惊,王不在这里吗?然,内心一片澄明,我知道王在哪了,但我不能说。
“属下不知。也许王出去散心了”
她只是笑了笑,并未在意我的刻意隐瞒。
“你孤独吗?”
我抬头,望着高高罗幕的城墙和城内长年积雪不化的冰雕雪凌,顿时,觉得今生根本逃脱不了城桅的围困;更何况还有内心给自己设下的圄囵,这深深的伤痛和浅浅的雪,也许葬的就是自己的奢望。
“属下不孤独”
因为有王,有王,我又怎么会孤独呢。
就像绡妃说的——怎会,他不就在身边吗?
“紫风护法,你知道什么叫寂寞吗?”
我的心一凛,就此巨裂的疼痛,疼痛到不能言语,所以我不答,一味沉默。
“我也不孤独,可我寂寞。”
她说完,摇着羽扇,翩跹而过,那一刻,她犹如一枚雪色而苍白的霜叶,在我眼前狠狠地划过,黑夜从此降临在我的眼瞳里,泼淋一滩死水。
3、
十二月,海湾美人港,漫天羽鳞褪化飞舞,零落蓝泪不知数。
她是王的第三任妃子,美人鱼,蓝沁——蓝妃。
她和我一样,全身只有一种颜色,我是紫,而她全身上下就是蓝色包裹,忧郁的蓝,清澈见底的蓝,沉静无欲的蓝。
她连流的泪都是晶莹的蓝色,但我不能流泪,我流泪的刹那,就代表动了凡情,可我并不担心,因为,神早已斩断了我的泪根!——但神又说,泪滴而紫殒。
她和鱼族是不一样的,她很美,一种不真实的美,漫天蓝色的羽毛,褪下鱼尾后,幻化成成熟的女人躯体,蓝色的羽毛就是她的衣裳,一片又一片的覆盖——作茧自缚,而我只能冷冷的轻笑,只因皆是殊途同归。
她善舞蹈,羽衣霓裳曲一终,就舞尽天下最美的红颜笑靥,雪一瓣又一瓣,悄无声息的浅潜吹尽、荡起、复回落、渐次,又深埋
我想有一天,也许空尘寥落,俱往开来,只是轮回寂寞一声叹罢了。
她只给王舞蹈,同样,只笑给王看。
我知道王这几个月,不去东宫,只来美人港的目的,他在等蓝沁幻化成人。
我想,倾城或许爱上了蓝妃。
有一天,王又在天际畅翔,蓝妃跑来问我:“你孤独吗?”
我望着王那丰神俊美的身影,突然间,无法言语,我希望自己是一名哑巴,不用说些欺骗自己的话——世上最伤人心的话,不是嘴上沉默不语,而是一开口出说的话全是反话。
我是孤独,但不止止是孤独。
绡妃出现了,依旧坐在高崖上,她替我回答了:“怎会,他不就在身边吗?”
我接着答道:“是的,王就是身边。”
蓝妃,见此,泪滴落了下来,蓝色的冰透破碎,爱得太深,怎能抑制!
好几日,她都问同样的问题,然后,我和绡妃的答案都是一成不变——就像我们一成不变的奢望和悲哀。
她再也无法控制,疯狂的呐喊——你们,都不孤独,但你们寂寞!
突然间,我才发现皇后纱媚是如此的聪明,如此的慧质兰心,看得如此的透彻——是的,我们都寂寞。
蓝妃,又哭了,但也失心地笑了,她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和海角,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相爱,近在咫尺,却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蓝妃,你比我们当中任何人都要诚实和勇敢。
原来,原来,原来哎所谓的寂寞与爱情有关。
绡妃看着我,急促的,泪也滴落下来。
我想,她俩都爱倾城至深似海,纱媚也一样。只是,我不知道只是什么
或许,只是寂寞如此的冷,彻骨的寒。
4、
一月,有雪,下着,也哭着。葬在风中的雪,吟唱的诗注定是绝望。
我去见王,我最尊贵的王——我的倾城。
因为,边城告急,魔族入侵,全城戒严!
倾城摇着玉扇,微扬着头,挑眉一笑,漫天的雪花都为之一缓,然后更加疯狂的倾落。
我立在雪的中央,凝视着我的神。
紫色华袍,迎着风,飒飒又猎猎的响,不停息的响,一如我那颗翻天覆地不断沸腾滚烫的心,我知,那是一颗只属于王的心。
我说:“魔族头领苏斯拉已率兵杀至城门下王,让我去迎战吧。”
王,迎上我的眼,淡淡的,如水澜;轻轻的,若飞叶,飞叶浸水——勾勒轻鸿一笑:“芷风,你知道华中为什么而来吗?”
我低头,眼里蒙上一层灰色的潸然:“为了天空之城的圣火。”
“那你定知道圣火在哪里”
“是的,王。”
“那派你去何用?”
“不!王”
王,温雅地挥了一下扇子,动作轻柔俊美,一下打断了我。
“紫风,有人说过你长得极其俊俏非凡吗?”
我一愣,不知王为何这样说,只是木讷的回答:“王,您看我笑话了。”
他听后,第一次久久的大胆地看着我,然后,空寂悲彻的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夜都要展开双翼去飞翔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位妃子吗?你知道何为孤独,何为寂寞吗?”
一听,我的脸上立刻煞白一片,因为我确实不知。
蓝妃,正好进来行礼,陪王就寝安歇,恰巧免了我的尴尬和窘困。
我默默地退下,只听闻,王,在珠玉华帐里,对我说:“紫风,你知道吗?我爱上了一个人。”
是的,我的王,我的倾城一定是爱上蓝妃了。
这一句话对我而言是何其的震憾——透着落寞的凄凉,万古遗存。
我又坐在高崖的星空下,独自无语,任雪花,尔来尔去,飘荡无踪。
绡妃又准时来了,她还是一身的火焰衣裳:“苏斯拉,已在城下摆兵布阵了。”
我只是冷然一笑:“我去,定拿下他的首级。”
绡妃,不答,泪,悄然滑落之际,抬头望我:“他爱上一个人了。”
我一愣,但,我早已无泪可流。
我知道,圣火在王的体内,因为王要飞翔只能靠圣火来维持,圣火已与王合为一体,失却圣火,王就会形神俱灭,如烟消尽,似雪浅葬
而魔族苏斯拉得了圣火,就可以开启天界的门庭。
所以,我要杀了苏斯拉——我要让我的倾城永远畅翔,遥远而不可及的飞翔。
我撇开绡妃,没有王的命令,独自去会战苏斯拉。
城门下,没有月光,夜色迷障,只有前面魔族血色狰狞的旗帜高高挂起!
我冷笑,傲然斜视,倚剑,冲锋向前。
我知道,我有紫色神光守护,可以避开一切毒障暗器。
但我低估了苏斯拉,前面根本没有伏兵,仅是一座空城!
中计!
魔族团团聚拢而来,请君入瓮,瓮中捉鳖,已无路可退。
前面只有茫茫天涯,底下是高悬的海涛袭卷,垒石穿空,卷起千堆雪。
只见,眼前一抹火焰的神色,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是绡妃。
“王,叫我来救你,你快走!”
“王妃,你别管我,先走!”
我替她挡开所有利剑和暗箭,绡妃见机,吹箫而起,魔族立即受感染,倒下一片。
站在高崖上的绡妃,红裳随风翻滚,啸声苍劲而凌烈,火红映晚霞,一片奢迷的沉醉,我从不知绡妃,原来,可以美成这样的凄绝。
在我看到希望的时候,一记口哨声过,绡妃就被一条赤黑的东西捆住“嗖”的一声,被拖下山涯绝壁,与时同时,我看到了王,他丰神俊美的身影,正飞奔而来!
沙场滚滚浓烟,让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捆住了绡妃,我止不住的喊起来:“王妃,王妃,王来了,王来救我们了,您要坚持啊”
然而,从此以后,再也无绡妃,这天地间最烈的火焰葬身海底,已变成一记绝唱。
红衣绡妃,掉下山涯,死时,只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知道,这是绡妃对王说的最后三个字,我抓着王的手,不停的地说:“绡妃,绡妃,她说,她最后对您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不知道是绡妃说的,还是自己说的,我只是知道自己想说,想说,想说啊!
倾城,只是绝望地看着我,他说:“不,不是的,紫风,不!”
他的泪落了下来,滴在了我的手心,霎时,我的心轰然崩裂!
皇后纱媚和蓝妃,正好赶来护驾。
我把王交给了纱媚,继续杀敌,疯了一般的杀,我知道是王的泪,让我失去了理智。
然而,我突然间听到,苏斯拉高喊着:“——抓住银法碧眼——抓住紫风,他身上藏有圣火!”
我笑了,疯狂的笑,不知道是谁把这假消息传出来的。
是的,我是神的使者,银法碧眼;但我也是倾城的护法,倾城唯一的紫风。
但我知,只有这样,我的王,我的倾城就可以安然逃生!
所以我奋不顾身的杀敌,血溅满了全身,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孤独的,我也知道我注定一生是寂寞的。
神说半生、半死、半睡、半醒。
但我注定是一朵为月光而生的紫罗兰,所以我要开放,凄艳的绽放!
蓝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蹿到我的面前,我说:“蓝妃,你别管我,去保护王啊!”
蓝妃只是笑,如同以往失心的笑:“紫风,你真傻,傻得幼稚。王有皇后保护,何需我多劳。”
我知道自己已支撑不了多久,因为我动了凡情,从王的泪滴落开始——神的光芒在渐渐地离我远去。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呐喊:“走!蓝妃,马上走!”
“不——不!我不要再囚禁在这座死城里,我恨,我恨啊,我恨这座死城!我要像红绡一样为心爱的人而破碎死亡,为我的王,我的倾城而破碎,这样他就会永远记住我了。紫衣,你真是太傻了,连我都看得出来绡妃根本不爱王,她爱你!她每夜的守你、陪你、盼你,她最后一句话也是跟你说的!你竟一点也不自知!”
我脑子一片空白:“你在说什么”
“红绡,一直爱的人是你,是你啊!你这个笨蛋,空长这么一张俊俏的脸有何用!每个深夜里,都有两个女人睡不着,她俩衣冠不整的跑来找我,向我哭诉,其中一个就是红绡,她说——是不是,紫风从不爱任何人,所以,注定一世寂寞孤独。而另一个就是纱媚,她最疯狂,她语无伦次,心绞憔悴,她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可以配得上王的完美,所以,他从不爱任何人。不!王从不爱任何女人,在王的梦中,他只说两个字“紫风”王只爱紫风,王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哈哈这一切太可笑了。但是,我绝不让这一切发生,我要王回到我的身边,只爱我一个,爱我纱媚,所以紫风必须死。我要顾王的颜面,我绝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天空之城的城主羽翼倾城心中所爱的竟是一名男子!所以,纱媚设计,假传消息给苏斯拉,说是圣火在你体内,而你就必须死!你又知道是谁,害死绡妃的吗?告诉你吧,是纱媚的长发鞭!谁要救你,谁就得死,包括你!”
我想起,皇后纱媚长长的乌发冲天泼洒,也想起绡妃说——我会永远在他身边,即使他从不爱任何人——原来,她口中声声的“他”是在说我。
这一切全错了,全错了!
原来,绡妃是懂我的,是的,我爱上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王,我的倾城。
然后,我只是笑,一直笑,如同蓝妃失心一般的笑——我的王,我的倾城,我的另一半,我终于找到你了!倾城,我爱你!
“纱媚太自私了,我怎么会同意,她独自私吞王呢。所以,我要把那座高墙死城炸个灰飞烟灭!”
蓝妃,说完已引爆了天空之城,刹那,火花四耀,城墙崩塌,天地一片龟裂破碎,我的王,已淹没在其中,茫茫然不可寻。
紫色的光芒在我的左手心,慢慢消逝,同时,右手心,倾城的泪已嵌在其中,深陷不可自拔。
我知道,紫罗兰已醒了,就要绽放了。
我的四周一片汪洋的紫色幻彩,紫罗兰开了一片,又一片,明晃晃的幻紫——迷幻的紫,莹润而晶亮,深迷而绝望的紫色一直旋进我的瞳孔。
我如一枚蝶儿,美丽的褪变,旋转,舞尽绝恋!
我看到蓝妃化做蓝色泪珠破碎的样子,她说——紫风,我为王而生,而舞,而笑,同时,也为王而破碎,和他最深爱的人一起沦灭,他就会深刻的记住我,我不悔,我爱上了他!
我渐渐沉睡,在紫罗兰花丛中生,亦在,紫罗兰花丛中消亡殒尽。
我看到城灭以后,魔族化为一团乌黑云雾做鸟兽状的四处逃亡;而纱媚,从高空翔落的样子,苍白而悲怨。
紫色的烟梦里,有倾城的脸,他说——
我盗圣火,皆因私心,因为你要守护它,而它在我体内,所以,你就要变相地永远守护我。
我每夜的飞翔,皆是因为知道你会在海涯边观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想见你一面。
而我娶这么多妃子,只是想忘记你,但不管有多少的女子,容颜如何美艳,终是不及你一个碧绿色水潭里深藏如火的凝视。
我孤独、我寂寞皆因你;而我能不孤独、我能不寂寞,也皆因你。
我终于明白了蓝妃的话——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和海角,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相爱,近在咫尺,却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神说,泪落而紫殒——
原来,神所诉说的是倾城的泪,我的绽放与烟灭。
花开了以后,就会明白——原是生命的终结。
万簌俱静,淡蓝星空,月光迷澈,天地苍野里仅遗他,独苍苍,展翼独翔——遗存在旷世的古迹里,望穿凋凌,独饮寒露,空然的悲彻
花谢花飞花满天,紫消香断凝烟织。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雪人。
质本洁来还洁去,一抔净土掩风姿。
一朝春尽紫艳凋,花落人亡两不知!
那般的雪,紫色的雪,紫色的凝晶,跌落再飘零,来往、回旋、荡起,俱是空尘寥寥,寂寞轮回如此这般解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