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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战神觉醒
阴暗的牢房中,横卧着一个白衣人。
“他还没醒吗?”声音是屈御发出的。
“是的,未曾。”副将舒望恭敬地答道,他从铁栏外疑惑地注视着牢内的白衣人“将军对他做了什么?他还没死吗?”
屈御眼神一利,乖戾地说道:“舒望,你问得太多了。”
“是!末将知道。”没来由的一阵颤抖,舒望急忙低下头,从低斜的角度窥探了那昏迷不醒的人一眼。
将军要谋反了?他知不知道他关的可是当朝丞相?匪君被抓来了,那我弟弟呢?我一直跟在将军身边,朝中大事一无所知,弟弟安好吧。
“呜,呃,我怎么在牢里?天哪,喂,你们两个,竟敢把我关在牢里,快放我出去!”牢中的白衣人苏醒过来,对着屈御和舒望吼道。
舒望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灵界君子匪君怎会如此暴躁,和弟弟说的不一样啊,只见屈御似乎早有所料的样子,不吭一声。
“屈御小子,既然给我以躯体,却关着我,什么意思?”狱中的匪君仿佛变了一个人,狂放而不驯,他缓缓走近屈御,轻声而俨然命令道:“放我!”
“是。”屈御迅速去除了门锁,低着头站在一边,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此时的神情,这使一旁的舒望惊得呆住了。
匪君霸气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右手食指轻轻地伸到屈御的脸旁,弹了几弹:“摘下。”明显是指那略有磨损的面具。
屈御急退一步,脸上应是惊骇吧。不料他快匪君更快,不仅早料到屈御的却步,同时毫不留情地将那张面具骤然揭下,出人意料地,一张清癯俊逸的脸连带一头银发猛地呈现了出来,眼神涣散,悲伤地注视着匪君和舒望。
“你果真不是屈御,胆子不小,敢召唤我?我想呢,居然在我要取这个灵王走狗肉体时阻碍我,劝他走,怎么,不满意我在你身上附身吗?”匪君斜视着“屈御”
“屈御”缓缓答道:“瞿灵大将军死于一年前,他临死前命我戴上面具,继续扮演他,我是将军的养子,屈异。”
“敢用灵界大将的名义来胡弄我,你这妖魔的杂种,该死。”匪君暴戾的呲裂着牙齿,看着一边的屈异神情变化,顷之,又贪婪地阴笑:“就这么办了,自从特洛伊之战后,至今还没痛快地打过一仗呢。这里,还真不错哇!”
舒望在一边惊得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他感觉颈部一凉,自已的身体倏地从眼前向上滑过,惘然中他只听得:“他是父亲最爱的部将!阿瑞斯神,您”“够了,我不需要他,没用的人,要他做什么?过来,听我说”
最后,舒望只觉得一阵撞击的痛楚。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前,二个人在牢门边窃窃私语,这边躺着一个身体,无头。他的头在不远处正立着面向那两人,眼睛惊悲地睁着,两颊流下了两滴很大的泪珠,很大,很大
“弟弟,永别了。”这是舒望最后的一丝思绪。
冥界后花园。
晚上,炅璩在亭中抚琴,声声掩抑。
“嗒!”、“嗒!”
“谁?”炅璩警觉。
“炅璩哥哥,是我,珊亚。”一个娇美的人影从树后转了出身,脸上全无了平日的骄横。
“噢。”炅璩应了一声,头也不抬一下。
“哥哥和你的样子一模一样呃,灵界左丞相他还没回来吗?”珊亚小心翼翼地问道,却显得语无伦次。
“他还在那边。”炅璩眼神更黯淡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珊亚哽咽了。
“怎么了,为什么对不起?你、哭什么?”炅璩惊异于珊亚语气中的自责。
珊亚一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样子:“我不是男的,也什么都帮不了,我好恨,恨自己没用,呜,我”
唉,大家都忙于战事,大概将她给遗忘了,炅璩心想,这小妹妹性子还真令人头疼。“来,坐到炅璩哥哥旁边来。”
珊亚纳闷炅璩这次怎么没捉弄自己,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是自己最喜欢的炅璩,便毫不犹豫上前坐下了。
炅璩看着粉腮边还挂着泪珠的珊亚,楚楚可怜,长长的睫毛都沾在一起了,他摸摸珊亚的头:“你怎么又哭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这样会让撒旦担心,我也会。乖,不哭了,好吗?”
珊亚拼命点头,随即又倍感委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哈莱也是,平时对我好好哦,还说要带战利品送我,这会呢,又见不着人影了。”
炅璩的心搐了一下——撒旦没告诉他哈莱的死。可怜的孩子。
“那炅璩哥哥弹琴给你听好吗?”
“嗯!”流动的乐声荡漾在谧静的花园中,伴随着月色泌入事物的内部,轻抚着,诉说着,安慰着,渐渐地,归于万籁
炅璩停下琴,仿佛早就预知了珊亚的入睡,他的脑中不断反映着一个信息:屈御解开了战神阿瑞斯的封印,请出了阿瑞斯神阿瑞斯神是众神中最残暴的神祗,匪君等于是去见阿瑞斯,去见一位凶残的神灵
“她睡着了。”炅璩突然冒出一句话。
冥王从阴暗处走了出来,走进亭子,伸手去抱珊亚,炅璩将她轻轻拉至一边:“你就打算这么瞒着她?”
“你别管。”撒旦瞥了炅璩一眼。
炅璩眼望地面:“你这样更残忍。”也许是因为冷吧,珊亚缩了一下,更靠紧炅璩。
“她会哭的。”半晌,撒旦吐出一句话。
“她已经哭了,就现在叫醒她,告诉她哈莱已经”
“住口!”撒旦有些狼狈地截断炅璩的话,并强行抱起了珊亚“我会解决。”
冥王的首次冲动令炅璩有些措手不及,望着冥王远去的背影,炅璩苦苦地笑了,撒克,其实你是很爱你妹妹的,但这样的爱,反会让她更伤心的。
的确,冥王、炅璩都没有发现,冥王抱着珊亚走过的路上,开出了一朵朵玫瑰,血红血红地,传说只有五界第一美女的眼泪滴在地上才会开出这样的玫瑰,而珊亚,正是她的女儿。
“哈莱。”珊亚借转了个身呜咽了一声,再也没有动一下。
次日晌午,警报突响,战事紧急,大家急往帅营集合。包括初愈的拉姆特将军和总管、丞相等人。
“情况不是很好,敌方原是挂有免战三天的牌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宣战了。”琢尔谨慎地读着宣战书,惟恐出一点纰漏。“那,我军军备如何?”炅璩问。“军力已恢复五分之三,但将领略有折损。”想到哈莱的死,琢尔流利的汇报顿了一下。
炅璩看了冥王一眼:“我当前锋,穹翱副之,对了,那个神箭手飞茫我要了”
炅璩的自说自话让众冥将颇感不满,冥王当即打断他“不行,你是冥界贵宾,打前锋让拉姆特就行了。”并走上前轻声道:“我不要你冒险。”
炅璩坚定而自若地一笑:“我是要救匪君的。”简短,干练地让人不敢相信他曾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王。
很快地,撒旦作了反应:“飞茫何在?”“臣在。”一金甲将士上前拜倒。“封你为中军侧将,尽力辅佐灵王,侍之如吾。”撒旦明确地下了命令。
炅璩微一拱手:“炅璩在此地亦为一战将,非灵王,愿听封。”众冥将吓了一跳:灵王竟欲屈尊听封?冥王也不多言:“封炅璩中军元帅,穹翱为军师。”言罢,只听哈达一声:“大王。”众将目望其,待其言,哈达的脸上的精明之色更浓了,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般:“臣请同为先锋。”
众将原以为哈达是要冥王收回成命,因为即使是灵王,照其昔日恶行而言,也不足以为军队最高指挥官——中军元帅,不料哈达竟全无反对,往日精明十分的哈达居然同意?冥王微拢了一下浓眉,但未作深思,便点了点头。
“谢我王。”哈达转身向外走去,什么也没说。炅璩见状,一手一个,抓住穹、飞的手,也急步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