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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上官少雄没出什么大事,在最紧要的关头,他将失去控制的越野车往旁边的那个大土墩撞过去!
土墩的土是新土,并不厚实,所以,带给的冲击力并不大。
上官少雄只是被一时撞晕了。
被人送进医院后,医生诊断是轻微脑震荡,让他住院观察两天。
他很窝火地躺在病床,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秦多多。
“护士小姐,我的手机呢?”
他亮起那双凤眸气恨恨地盯着在身边忙碌的护士,真想一把扯掉缠着自己身上这线那线的。
有那么严重吗,又是测血压又是测心率的?
“对不起,医生嘱咐过,你现在不可以接电话。”护士指着床头柜上那台仪器:“会干扰它的频率的。”
“我就用一下,一下就好。”
“不可以。”
“我两句话就好,请你宽容一下好吗?”
“真的不可以。”护士很尽职,油盐不进
“我有急事,你们担当得起吗?”左求不行,右求也不行,上官少雄火了:“我告诉你,我是个军人,军人有军事行动,你要是给我耽搁了,你承担不起!”
护士早已得知这位英气逼人的小伙子是位军人,她们看到过他的军人身份证。
可是,这有关医院的规定呀。
护士迟疑了片刻,脸上依旧带着天使般灿烂的笑容:“解放军大叔,我去请示一下住院医生好吗?你请稍等。”
解放军大叔?
上官少雄抚了一把面孔,嘟哝了一句:“我有那么老吗?”
“不老,这是对您的尊称!”见病人一直沉着脸,护士小姐觉得有必要调侃调侃缓冲一下紧张的气氛:“您平时看韩剧吗?韩剧里,女孩们管师哥都叫大叔。”
上官少雄扯了扯唇弧,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他着急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去!”
没过一会儿,护士小姐回来了,无可奈何地冲上官少雄笑了笑:“解叔军大叔,对不起,大夫不同意。”
不同意?
上官少雄一下子坐直身子,伸手就去拨身上的那些管:“那好,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我马上出院!”
护士小姐紧张地按住上官少雄的手,苦着脸说:“那就更不可以了。”
“那你说怎么办?”上官少雄又亮起丹凤眼:“耽误了大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护士转了几下眼珠,想出了个主意:“你把事情和和对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帮你打,然后,把通话内容转告给你。解放军大叔,你说,这样可好?”
听她一口一个叫“解放军大叔”声音动听悦耳,极象春天初啼的黄鹂鸟,上官少雄心头的火气稍稍减灭了一些。但是,找秦多多纯粹是私事,怎么也扯不上军国大事。再说,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怎好让一个外人去传达?
不妥。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护士也有些急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下,算是激怒上官少雄了。
他将针头一拨就下床。
鲜红的血,从针孔里冒了出来,很快染红了血掌,一滴滴地往下流淌。
护士吓坏了,冲过去用棉签按住针孔,急声地叫人:“护士长,你快来,快来呀!”
呼拉拉一下,跑进来一群人。
“怎么回事?”跑在最前面的是护士长,她威严地问。
“少雄,你没事吧,没事吧?”随后赶来的上官云河气喘吁吁地挤到病床前。
上官少雄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后的秦多多身上。
心情一阵的激动,他大叫大嚷:“多多,秦多多!”
大家把目光纷纷投向身后。
秦多多脸一红,走到床前,神色很复杂,有愤怒,有尴尬,也有几分心疼:“你你还好吧?”
“好好,我没事,没事,好着呢。”说着,一把抓住秦多多的手,生怕她转眼即逝。
得知著名的中医专家过来,医院的几位正付院长很快赶过来,请上官云河到办公室坐坐。
临出病房,上官云河让医生护士全出去,将空间留给小俩口。
“老婆”上官少雄痴热地望着一脸冰冷的秦多多,心里有许多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秦多多一个激灵,这称呼,曾是那样的令人幸福和甜蜜,如今,却似乎成了嘲讽。
她用力地抽出手,在离床远远的地方站着。
“你好好的怎么会发生事故?”恁管心里有多少恨,看见自己曾爱过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心里多少还有些不忍。
“想着你在民政局等着,我心里急,车速可能快了些。但是,很奇怪,刹车系统突然失灵,刹车踩死都刹不住车,要不是那里有一个大土墩,我能不能活着跟你说话都两说,”上官少雄拍了拍床沿,哀求道:“你坐下好吗?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又是刹车系统失灵!
秦多多有些警觉了,心想,这很可能是有人为的因素!
这得告诉公公,让他好好查查。
就算要离开上官家了,秦多多仍希望那个家平安无事。
“医生怎么说?全身都检查过了吗?”秦多多避开上官少雄*辣的目光,偏过头,问。
“统统检查过。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哦。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秦多多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那好,我等你出院后再去办手续。”
什么?
上官少雄火热的心,仿佛被泼上了冷水,顿时凉透了。
“多多,我们不提这个话题好吗?”
“好。”
上官少雄没想到秦多多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兴奋之极,朝秦多多伸出手:“老婆,谢谢你,谢谢你!”
秦多多往后倒退几步,依旧很冷淡:“我答应你现在不提那个话提,但你出院后必须马上去办手续,我一刻都不愿多等!”
“老婆,你别这样好吗?”
“别这样叫我,我恶心!”
看着瞬时变得怒火万丈的秦多多,上官少雄一脸愧色地低下头,心虚地央求道:“多多,你能听我好好的跟你说说吗?”
“我不想听,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没必要再说。”
“有些,有些一定是误会”
“是吗?”秦多多将眉梢高高地挑起,一脸的鄙夷:“你是不是想说,你和上官晓月之前的那种关系,是我误会的?你和她之间的那个约定,也是我误会的?上官少雄,假如你还有一丝人性,那你就麻溜地把手续给办了,给你我都留点面子吧。”
上官少雄的脸,涨得通红通红。
“多多,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不能!”上官少雄用力地揪着极短的发茬,极度的痛苦,让他的五官紧紧地扭曲着。
“打住!”秦多多冷冷地看了上官少雄一眼:“别再跟我说那么恶心的话!”
“我真的爱上你了,多多!”
秦多多转身就走。
“哎哟!”上官少雄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秦多多吓了一跳,转回头,只见上官少雄紧闭双眼,双手抱着头,不停地喊疼。
“你怎么啦?”
“我。我感到头像要裂开似的”上官少雄边说,边偷偷地望着秦多多。
“那我去叫医生。”
上官少雄趁机拉住秦多多的衣袖,用小绵羊般的眼神,哀哀地看着秦多多:“不用,你就是最好的医生。”
秦多多莫名地红了脸,用力地甩掉上官少雄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哇哇地大哭:“哥,你没事吧,没事吧?你哪伤着了,疼吗?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秦多多看了一眼来人,扭身就往外走。
上官晓月却一把抓住秦多多,又哭又叫:“姓秦的,你太不是人了,我哥伤成这样了,你还来气他!我告诉你,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神经病!上官晓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气他?放开我!”秦多多冷笑道。
“你还不承认?刚才,我亲眼看到你气我哥来着!”
“多多在跟我说话,什么她气我来着,你有病啊?”上官少雄忍无可忍,低低地吼了一声:“你来干什么?净添乱!”
秦多多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多多,你别走,别走!”上官少雄急呼呼地在身后大叫。
秦多多权当没听见。
上官少雄将气撒在上官晓月的身上:“你是不是没看到我死,你就不甘心哪?”
上官晓月委屈地说:“哥,你怎么这样是非不分啊?我一听说你出事了,连滚带爬往医院赶,你却这样对我”
“你走吧,”上官少雄无力地挥了挥手:“我累了,我想睡会。”
“哥,让我来照顾你吧,你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不用,这里全是医生、护士,再说,我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照顾我的,也不该是你呀。”
眼看一个极好的解释机会就这样被上官晓月破坏掉,上官少雄气急败坏。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早上,自己为什么会晕沉沉地睡过去?吃早饭之前自己还好好的,用完早餐后便开始头晕。
这绝对不正常。
难道,早餐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范姨应该没这个胆子吧?再说,也没有那个理由。
想起上官晓月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想起上官晓月曾给秦多多的开水里放安眠药,上官少雄一个激灵,早上的牛奶是上官晓月端给自己的!
没想到,上官少雄竟然会说如此剜人心的话!
上官晓月先是一愣,随即哭出了声:“好,你有老婆,你有家室,那我问你,我算是什么?这么多年,我等来等去,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
人的心态都是这样的。
当一个人做了对不起另一个人的事情后,他的心情是愧疚的,是无颜以对的。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他会不停地说好话,不停地请求对方的原谅。可是,当被伤害的那个人假如一再提起,他的心里就会产生一些变化,就会觉得有些烦燥,就会有些抵触。被伤害之人假如接着继续重提那些事,那么,他心里的火就会烧起来了,就会脑羞成怒,就会有异常的想法,就会为自己的行为找辩白的借口,就会把责任全推到对方的身上。
上官少雄的心态,也经历了这样的演变。
他当然明白,是自己背弃了对上官晓月的承诺,自己对不起她。想起她往后的生活,上官少雄也是一筹莫展。可是,当上官晓月一而再再而三地责问他的时候,他火了。
“晓月,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当时,我就跟你说的很明白,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去做那个手术。我还跟你说过,世事难料,谁知道前面的路会出现什么状况?可你却说,无论怎样,你都心甘情愿那样做。还说,无论我们是否能成正果,你都不后悔,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现在,你却把责任全推到我的头上。我知道,是我上官少雄对不起你,但这也是有很多因素的,我上官少雄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上官晓月停止哭泣,睁着泪眼望着上官少雄,死死地望着:“哥,我真不相信,这些话是你说的”
“晓月,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爱,但是,我已经说过,我们的前头是绝路,是悬崖峭壁,我们得悬崖勒马啊。我也不想瞒你,我,”上官少雄一咬唇,扭过脸:“我喜欢上秦多多了,我想跟她过一辈子!”
“跟秦多多过一辈子?”上官晓月冷笑道:“我要是过得不幸福,别人也休想!”
昨天以前,上官少雄总以为自己是了解上官晓月的,总认为她柔弱不堪,她步步迁让,实在让人怜惜。可从昨天开始,上官少雄第一次发现上官晓月还有另一面!
冷酷,绝然。她若沉下脸来,绝对会让人做恶梦。
真的没想到,上官晓月还有这样的阴阳两面。
相比之下,上官少雄越发觉得秦多多的可爱与难舍。
秦多多阳光又率性,心里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心肠好,勇于认错。跟范姨闹得那么僵,可一听说范姨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她马上改变了态度,对范姨百般迁就,百般的和气。以至,那样脸冷心冷的范姨都被她感动,成了她坚定不移的拥趸!
这不得不说,秦多多拥有超强的人格魅力。
换上上官晓月,她绝对做不到。
“晓月,哥再跟你说一遍,你有气就冲我来,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你若是冲秦多多去,对不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伤害她的!”
上官晓月嗤笑:“我真想不通,秦多多跟你才一个多月吧?我跟你有多少年了?你竟然会为了她而跟我下战书!哥,你说,我是幸,还是不幸?”
“我希望我们生平共处,你还是我最可爱的妹妹。以后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有任何困难,你来找我,我义不容辞!”
“妹妹?哈哈,妹妹!”上官晓月笑出了泪花,她指着自己平板清瘦的身板,哈哈大笑:“哥,我真的是妹妹吗?以前,秦多多没出现之前,你为什么没把我当成妹妹?现在,有了秦多多,我退而求其次,变成了妹妹!不,我不当你的妹妹,绝不!”
“那你想怎么办?”上官少雄有些沉不住气了。
“还是老想法,我要当你的妻子,爱人!”上官晓月在床边坐下,换了一付柔媚的眼神,娇娇地望着上官少雄:“我体谅哥的难处,我不会逼哥马上跟秦多多离婚。我会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至到她生下孩子。”
“晓月!”上官少雄用力地咬了咬唇“说来说去,怎么又绕到这儿来了?我再说一遍,假如我没爱上秦多多,那么,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等她生了孩子后就和你在一起。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爱上了秦多多,我想跟她在一起!在一起,懂吗?懂得这个意思吗?所以,我只能辜负你了。退一步说,就算秦多多生了孩子后离开了我,可爸爸能答应我们在一起吗?爸爸对你的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嚷出去,我是一个军人,军人有很多的条令与纪律管着,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除非,我不要前程不要军籍!”
上官晓月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力地抓起上官少雄那只输液的手臂,残戾地一笑,说:“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可当初你为什么不说?”
输液的针,用力地扎进血管里,输液管里,很快红成了一片。上官少雄无暇顾及,他抬头看着上官晓月“当时也有说,只是,事情没到眼前,顾虑不到那么多。再说,你不是说了吗?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你都不后悔!你还说,你只重视过程,不重视结果!”
上官晓月哼了一声,挑了挑眉:“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事情没到眼前顾不了那么多。我也可以说,那时我年轻,想得不周全。现在我长大了成熟了,我得为我自己的将来着想!哥,我这有错吗?”
“没错,你想的没错!可是,我现在对你没了那种激情,而且,”上官少雄死死地咬了咬唇,脸上飞过一抹羞惭:“现在每每想起,我常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而羞愧!爸爸骂得没错,我就是个心灵扭曲的变态人!”
面对上官少雄的自责,上官晓月觉得,那句句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骂得好,骂得真好!你不就是想骂我是个变态人吗?骂吧,大声地骂!”上官晓月仍是紧抓住上官少雄的手不放,居高临下地讽喻道:“我是个变态人,可你这个正常人不是跟我这个变态人混了这么多年吗?上官少雄,你也不算什么好鸟!”
鲜血,一直在倒流,整条输液管都是红的。
上官少雄气极,根本没感到手臂的疼痛。
“晓月,我是在说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假如你硬要往自己的身上揽,那我也没有办法。还有,我从我爸那里要了一百万给你,聊作补偿。”
“一百万?我这个人就值一百万?上官少雄,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一万万,我也不要!再跟你说一句,我只要你这个人,不要钱!”
上官少雄越来越讨厌上官晓月了,他黑着脸,冷冷地说:“要不要,是你的事情,给不给,是我的事。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没有秦多多,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让我感到很陌生,也很可怕!”
上官晓月将抓住的手臂狠狠地一甩,狠声道:“那我们走着瞧,我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
“啊!”上官少雄不提防,喊痛出声。
他抱着输液的那只手,望着血红的输液管,心里,除了悲凉还是悲凉。他缓缓地说:“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等着。”
上官云河刚好这个时候进来,见状,他马上调了一下输液管,让上官少雄垂着手,然后冲上官晓月低喝道:“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上官晓月站着不动,斜睨着上官云河,嗤嗤笑道:“老家伙,你叫谁滚哪?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滚,你们不付出代价,我哪都不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单,让你的儿子把秦多多给休了,然后把我给娶了!”
“你做梦!”上官云河发怒了“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娶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货色!”
“老不死的,你说谁不男不女的?”上官晓月瞪圆细长的双眸,手指差点指上了上官云河的脸上“老东西,你听着,这辈子,我跟你儿子的缘份深的很哪,我是不会离开你儿子的,你放心好了。”
“晓月,你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再怎么说,爸爸养你十多年,没有恩情也有功劳!”上官少雄沉声阻止,又觉得父亲的话也有些伤人,便扯了扯上官云河的衣袖:“爸,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上官云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儿子一眼,气得说话都带着颤音:“都怪你,早听我的话,何至于有现在的麻烦?”
“对不起,爸爸”
医生护士就在门外,上官云河不想把家丑丢到公众面前,便主动先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刚才,秦多多在离开医院之前找到了上官云河,将她的怀疑告诉了公公。
父亲一走,上官少雄便躺了下去,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任是上官晓月说什么也不答一字。
上官晓月既伤心气愤,又无奈,在病床前恶狠狠地下了通牒后,只得走出病房。
上官少雄烦燥不安地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
门,又被推开。
“刚测的血压,怎么又来了?”上官少雄扭着身子,不耐烦地说。
“是我!”
抬眼看,不是护士,是父亲上官云河。
“爸,你还没走?”
“刚出医院大门,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
上官少雄抬起头,将询问的目光锁定在父亲紧锁的眉宇间。
“多多回家之前跟我说,说你早饭后好好的晕睡了过去?”
“嗯。”“什么症状?”
“就好象很有睡意似的。”
“一起床就那样吗?”
“不是的,是早饭后突然有了那种昏沉沉的感觉,”上官少雄很火大“要不是头晕,我想我不至于发生事故。”
“听多多说,你是喝了牛奶后才产生了头晕的症状?”
“对。”
“你从来没有头晕的毛病,我看,那杯牛奶很成问题。牛奶是范姨给倒的吧?”
“不是,是她,”上官少雄艰难地吐出几个句:“是晓月端给我的。”
“她?”上官云河略一沉吟,微微点了点了点头:“我觉得很诡异,她很可能是因为你现在喜欢上多多而迁怒于你,在你的牛奶里给你下什么药。她是护士,拿点药对她而言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她不可能这么做吧?”尽管心里已有了怀疑,但上官少雄实在不愿这么想。上官晓月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口口声声说她是用命来爱自己。她,会给自己下药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是个狠角色。可你每每都替她开解,说她柔弱,说她性格好,脾气好,现在发现,不尽然了吧?”
上官晓月那恶魔般的表情在眼前不停地闪动,上官少雄没法反驳父亲的话,只得低下头去。
“现在,关键的不是她,而是多多!多多执意要跟你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我不想!爸爸,求你去劝劝她,让多多别跟我离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爸爸,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终于知道,多多是最好的妻子人选,而且,我越来越喜欢她了,我不能没有她!爸,求你把多多留下,无论用什么办法,请把她给留下!”
“唉,多多的脾气你应该是了解一些了,别看她成天笑咪咪的,不笑不说话,可她很有原则也很有分寸,什么能退让,什么不能退让,她心里最有数。我担心的是,你伤她太深,她无法原谅你,哪怕我亲自出面,她也很可能会驳我的面子。”
“那怎么办呢?爸,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上官少雄不住地拿手打着脑袋。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吗去了?”
“爸,我知道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儿子,有些事情能改,有些事情改了也无剂于事。”
上官少雄发了一声哀鸣:“难道,难道我就这样彻底失去多多?不,我不甘愿,我不甘心哪!爸,你知道吗?多多真的很好,各方面都很好,在现代的女孩中,她属凤毛麟角!假如这次真的失去她,我相信,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像她这样好的女孩!”
“你呀,真是作孽哦。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多多试试。”
“谢谢爸,”上官少雄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笑意很快流走,换上的是,愁容。“爸,你打算如何跟多多说?”
上官云河略一沉吟,说:“我想,不能实话实说。在多多面前,我必须得一口否认你和那个货色的关系,得找个别的说法。”
“这。多多会相信吗?”上官少雄吞吞吐吐地说:“上官晓月她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多多。有的没的,她什么都说了。再说,多多也不是个傻瓜,她有感觉,她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她怀疑我和上官晓月的关系不正常”
“现在只能一口咬定,你和上官晓月没有那种关系。否则,就算你跪下来求多多,多多也不会谅解你的。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多年的情人?多多心高心傲,她更不可能容忍了。”
这话没错。
“小子呃,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哦,多多秀外慧中,喜欢她追求她的男人不计其数,那位范总不是一直觊觎着多多吗?所以,假如你这一头一承认,那她会不顾一切地跟你离婚。反正,身后要接她的人多的是,她根本不用发愁,她只会越嫁越好!”范毅夫!
父亲的话,彻底击中了上官少雄脆弱的心脏。
没错,秦多多和范毅夫走得很近,范毅夫的种种表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秦多多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昨晚,他俩不是在一起吗?
一想起这个,上官少雄肝肠寸断,他一刻也按耐不住了,连声催道:“爸,你赶紧去找多多,赶紧去!”
“别着急,我先处理好车子的事情再去找多多。”
车子的事情?
“嗯,多多提醒的没错,你的车子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刹车失灵的现象?更奇怪的是,那次,我也是在苗圃的那个转角发生车祸。实在是不可思议,那里既没什么车辆,行人也很少,而且,视野宽阔,并不是事故的频发路段,可我们父子俩偏偏都在那里发生了车祸。”
“这确实有些诡异。”
“你的车子现在在哪?”
“在交警队吧?”
“好,我这就去找公安局的蔡局长,让他派两个有经验的痕迹专家去现场看看,再好好的检查一下车子。”
“对,我也觉得莫名其妙,那个路段我也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了,每次去连队或回家都得走那条路,我闭着眼睛也能走。没想到,却在那里出事了。我真的想不通。”
“会不会是你脑袋迷糊,再加上心里搁着事情,误踩了油门?”
“不是的,当时头确实还有些晕,又担心多多等得太久,车速可能比平时快了些。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车子准备转弯,车速要减下来,可是,我挂不上档,猛地踩刹车,刹车也踩不动,我几乎都踩到底了,车子依旧冲前面蹿去!要不是不远处有个大土墩,车子一定会继续往前狂奔!”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上官少雄心有余悸。
“我记得你的车子在上个月刚做的保养,刹车系统不应该有问题的。”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我从驻地回家,一路很顺,没什么毛病呀。”
“我越想越觉得有人为的因素,”上官云河急急地往外走:“你好好休息,晚上爸再来看你。”
“爸,有时间的话就去找多多吧,我这里就不用来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上官云河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去找多多的。”
离开医院。
到在交警队的停车场时,蔡局长已派来一位资深的事故勘查专家。
“辛苦您了。”
上官云河朝对方伸出手。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何况蔡局长叮嘱,让我一定要细心地完成任务。上官先生,您请到办公室坐会,我马上开始检查。”勘查专家说完,戴上手套,示意手下将那辆撞痕累累地越野车给吊起来。
钻进车盘底下。
交警队的队长已在办公室候着,泡了一壶好茶。
“上官先生您请坐,检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张队长,我又来了。”
上次因为交通事故,上官云河已经和这位队长打过交道,所以,熟人见面,少了几分客套。
张队长对上次的事故记忆犹新,一边斟茶一边笑道:“上回若不是上官先生执意不让再查下去,我本来是打算查个水落石出的。”
“这全怪我,人老了,思想僵硬了。”
张队长在上官云河的对面坐下,将一撂刚递上来的勘查报告递给了上官云河:“上官先生,事故调查组已报上结果,您看看。”
“你们的动作还真快。”
“人命关天,我们不敢怠慢。”
上官云河将材料放在茶几上,有些沉重地说:“蔡局长刚才在电话里已跟我说过了,说你们勘查的结果是,档位和刹车系统都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张队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请专家过来再勘查一遍,您放心,我们也好放心。”
“对不起,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只是想更确定一些。”
“上官先生,您这样做也是对的,我们交警队坚决支持。”
上官云河笑了笑,又问:“现场是个怎么状况?”
“和你公子说的一样,刹车的拖痕有十二米。显然,发生事故并不是因为操作上的失当,而是,刹车系统失灵。当时,你公子在转弯时采取了减档的措施,当发现减不了档时只得赶紧刹车,可是,刹车失灵。要不是你公子当时脑子清楚,采取了得当的避险措施,这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云河的脸色越来越沉郁。
很快,专家检测完毕,来到办公室。
“上官先生,我检测的结果和交警队出的报告基本一样。刹车系统和档位,确实存在人为破坏的因素。”
上官云河站了起来,伸出手:“谢谢,非常感谢。”
专家很忙,寒喧了几句便告辞了。
张队长将客人送走,返回身,拿起从车子下取下来的刹车片,看了又看,团皱起眉锋,问:“上官先生,您觉得,会是什么人动了刹车系统和挡位呢?”
上官云河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人影,但很快否决:不可能!上回,上官云河怀疑是范姨动了手脚,因惧怕牵扯出其他,上官云河在第一时间阻止公安部门的进一步调查,交通事故不了了之。
范姨有可能恨自己,但她对少雄一直都很疼爱,像个母亲似地照顾着少雄。她,怎么可能下死手去害少雄呢?
那会是谁呢?
少雄说,车子昨晚还好好的,从部队开回家。车子在车库里停了一夜,今天一早便发生了车祸。也就是说,会在车子上动手脚的人,一定是家里的人!
自己当然不会动这个手脚,虎毒不食子,就算儿子成了自己的仇人,自己也舍不得动儿子分毫。
范姨的嫌疑是第一个可以排除的。
秦多多呢?尽管她很生气,很恨上官少雄,但她没作案的时间。听说,秦多多昨晚一夜未归,和那个范总在一起。
剩下的,只有上官晓月了。
可是,上官晓月不是深爱着少雄吗?她怎么会下得了这个黑手?
似乎也不是她。
那到底是谁呢?
见上官云河默不作声,张队长建议:“上官先生,要不,通知刑警队吧?让他们去做进一步的调查。既然是人为的,那这个人必须得绳之以法,不能放之任之。”
这个
上官云河很担心这两起事故都是家人所为,假如一旦查明,那岂不是家丑外扬了?
还是私底下先查吧?
“谢谢张队长了。张队长,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答应否?”上官云河放下身段,面露献好的笑容。
这对上官云河来说,实在是难得。
上官老先生是个闻名全国的专家,又是局长的好友,张队长又是摆手又是摆头:“上官先生,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我照办就是。”
“听说你是干刑警出身,我想,我想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处理,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工作业务的范畴。”上官云河有些为难地说:“事情没明了之前,我不想太声张。”
张队长一下子明白了上官云河的意思。
他马上答应:“好的,上官先生,我把工作交待一下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