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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在振作起来后,忍着巨大的悲痛,给秦阳打了个电话,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哑着嗓音说他会尽快带秦中森、秦阳赶回去。
挂掉电话后,秦桑靠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儿,抬头向担忧的林嫂和宋楚木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抹掉眼角的泪,“走吧,进去吧。”
病房里秦飞安安静静地躺着,只有机器滴答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催命,听得秦桑泪水又涌了上来。
“别……哭了……”病床上的人儿突然响起了声音,秦飞青黑的手指微微抬起。
秦桑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二哥,我在。”
“哎,我本来还以为没机会见到你们了,没想到老天垂帘啊……”
秦飞说这些话时,仿佛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每说一个字都需要大停顿,足足用了两分钟才说完,还得停下喘口气。
“你别说了。”秦桑早已泣不成声,“你会没事的,你绝对会没事的。”
“别哭,事情发生了就要想解决的法子,这可是我一直教你的。”秦飞又喘了口气,捏了捏秦桑的手指。
“好。”秦桑抹干眼泪,让自己振作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出事?”
秦飞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似乎在费劲力气,仔细回忆,半晌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记得我查到了公司有内鬼……然后……就开车赶回公司……路上……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出车祸的时候脑部也受到了撞击,此时的回忆并不清晰,“然后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就进了小巷……”
秦飞显然回忆得格外艰难,脸上逐渐浮现痛苦的神色。
“你快别想了。”旁边的机器开始发出刺耳的警鸣声,秦桑心头一个咯噔,顿时就慌了。
她急忙起身按铃,哭着喊道,“你别想了二哥……”
“不行,没时间了!”秦飞能明显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拼了命地回忆,希望能在这最后时刻想起点关键性的东西,让秦桑去寻找证据。
可是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来了,秦飞还捏着秦桑的手指,可他们将秦桑推了出去,戴上仪器,开始了新一轮的抢救。
宋楚木带着林嫂办完手续回来后,就看见秦桑瘫软在病房门口,哭得无法自已,他急忙扶起他。
然与此同时,病房里传来平和而无情的声音,“嘀……”
“很抱歉。”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不!”秦桑疯了般地抓住他,“不是说还有三天时间吗?我爸他们还没回来,二哥不能有事,他不会有事的!”
“秦桑!”宋楚木得用尽全力搂住她,才能防止她失控地冲向医生,“秦桑!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给秦飞的命运落下了最后一笔,也秦桑的脑子重重一锤。
她倏地停下了动作,绝望而悲戚地看向病房。
那原本还在起伏的胸膛早已平和,白色的布盖上了秦飞的脸。
他真的死了,那个理智通透,总是和她打打闹闹,但关键时刻永远会站出来护着她的二哥。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