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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纪急忙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后来往哪个方向走了?”
对此,护士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我只记得她是朝着地下通道那边走的。”
线索至此又断了,秦世纪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但仍不失礼节地道谢。
“谢谢你,你先忙吧。”
他转向纪临安,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这样总算有点线索了。”
至少得知秦瑶是驾车离开医院的。
“是啊。”纪临安挤出一个颇为尴尬的笑容。
此刻,他的脑海中已浮现出另一种猜测。
或许,秦瑶昨天是听了他与爷爷之间的对话后,
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纪家。
如今秦瑶一夜未归,恐怕……
这个推测让他心惊胆战,一时陷入了走神。
“临安,你在听我说话吗?”秦世纪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
纪临安这才回过神来,歉意一笑。
“刚刚我在想,秦瑶会不会是去找朋友玩了?”
“但她一般都会主动告知家人。”
秦世纪摸着下巴,皱眉沉思,愁容满面。
“也许就是玩得太开心,忘了通知呢?”他试图说服自己,“年轻人嘛,有时候难免疏忽。”
此刻,他还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猜想告诉秦世纪。
只能暂时引导秦世纪朝其他方向寻找。
首要任务是先支开他,以便自己能够回纪家查明真相。
秦瑶究竟是否处于危险之中?
纪临安暗自咬牙,面上却不敢流露丝毫异样。
“现在她失踪还没满二十四小时,要不你再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面对这个提议,秦世纪想了想,决定采纳。
“行,医院这边就辛苦你再找找,我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我们分头行动,你若找到她,记得打电话给我。”
言毕,他脚步匆匆地离去。
待他走远后,纪临安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心中默默祈愿。
但愿大哥没有对秦瑶下手。
他快步走出医院大门,迅速上了车。
车辆疾驰而去,直奔纪家大宅方向。
由于心情急切,纪临安在途中甚至还闯过了几个红绿灯。
此刻,他亟需一个答案。
纪家老屋前。
当纪临安抵达时,意外发现家中异常宁静。
平常立于门前的管家竟不见了踪影。
他警觉地迈步踏入院内。
“大哥、大哥。”他高声呼唤了两声。
然而无人应答,这令他愈发感到蹊跷。
显然,大哥此刻并不在家中。
他斜睨了旁边沉默不语的佣人一眼,径直询问道:
“你们可知大少爷去哪儿了?”
“大少爷去了公司。”佣人恭敬地回答,
但除此之外,无论纪临安如何追问管家的去向,佣人都闭口不谈。
这让纪临安眉头紧锁,感觉事有蹊跷。
然而当下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立刻赶往公司。
于是,他不再过多盘问,转身驾车离去。
纪氏集团总部。
纪临安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一位助理突然现身,抬手阻止他进入。
“二少爷,纪总正在开会,请您先到休息室稍候片刻。”
听闻此言,纪临安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静默地注视着助理,良久无语。
尽管他是纪家的合法继承人,未来也有可能接手纪氏集团。
但现在,他竟连进入办公室的权利都被限制。
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前来造访的外人,
而他的兄长纪屈念,则是掌控纪氏实权的真正主宰。
这一想法令纪临安心头越发不适,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是大哥的意思?”他低声质问。
助理闻言,心下一惊,迅速赔笑应对。
“二少爷,这只是公司的规定。”
纪临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规定?那你也不要忘记,我同样是纪氏集团的继承人选之一。”
他的话语犀利,暗示着在股东大会决定最终继承人之前,纪氏集团仍不属于纪屈念一人所有。
此话一出,助理顿时哑口无言,只得低头不语。
然而,他并未因此让开道路,纪临安亦不愿在此纠缠,遂转身步入休息室,面色阴郁至极。
这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在悄然之间发生的,
他未曾察觉,兄长纪屈念已不知不觉间展现出一家之主的风范。
然而,祖父如今卧病在床,至今未醒,
若他知道大哥如今的表现,该会有多么痛心失望?
纪临安轻轻摇了摇头,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临安,为什么愁眉苦脸的?”这时,纪屈念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抬起头,只见纪屈念正推着轮椅朝他走来,助理紧跟其后,目光闪烁地盯着他。
纪临安心中冷笑,料想助理可能已在背后告状。
纪屈念转头,满脸不悦地瞪了助理一眼。
“去,泡点茶来,二少爷难得光临,怎能让他人在这里枯坐等待?”
助理立刻躬身道歉:“是我失职了。”
对待纪屈念与纪临安的态度天壤之别,恭敬顺从。
待助理退出房间,纪屈念才再次面向纪临安,笑容温暖。
“抱歉,让你见笑了。
属下不懂规矩,怠慢之处还请包涵。”
他说话时,眼神却始终关注着纪临安。
“确实不懂规矩,我刚才来的时候,他竟然阻拦我不让我进办公室。”
纪临安自嘲一笑,言语间隐含深意,目光炯炯地回视纪屈念。
果然,纪屈念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亲切兄长的模样,愤愤地拍了下桌子。
“我会好好教训他,再有这样的情况,索性直接换掉,何必费劲去说教呢。”纪临安满不在乎地建议道。
助理端着热茶回到室内,听到这话,心中虽怒不可遏,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低头为两人倒茶,退至一旁。
“换人就算了吧,毕竟他跟随我多年,多少有些交情。”纪屈念故意扯开话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过临安,你怎么突然来公司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少过来的。”
终于触及正题,纪临安也收起了心中的疑虑,直言不讳。
“秦世纪今天来找秦瑶,说她昨晚一夜未归,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他焦急万分,一大早便赶到医院寻找。”
话音刚落,他拿起一杯茶,却没有饮下,只是在手中把玩,看似随口问道:
“大哥,你有没有见到过她?”
“没有,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纪屈念回答得颇为坦然。
然而纪临安并不相信,眼神渐趋晦暗。
“她对你那么痴情,我觉得她可能会来家里找你。”
他放下茶杯,与纪屈念对视,一字一句地道出。
“既然她昨晚离开医院时已近深夜,那么晚还不回家,除了找寻心仪之人,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如果大哥真见过她,能告诉我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纪屈念的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他绷着脸,语气严厉。
“临安,我已经说过没见过。
还有,我不喜欢你这样质疑我,至少作为兄弟,我们应该互相信任。”
他以情动人,以理服人,回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让纪临安产生了自我怀疑,开始反思是否自己过于多疑。
纪临安低头默不作声,因而没有捕捉到纪屈念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他深知,只要抓住兄弟亲情这一点,纪临安就会束手无策。
“我明白最近事情纷繁复杂,但你不该对我产生怀疑。”
纪屈念乘胜追击,继续劝解,缓缓推动轮椅靠近纪临安,柔声细语。
“这么久以来,我的为人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
纪临安紧紧皱眉,内心痛苦不已。
他知道,纪屈念所说的并无差错。
正是因为他们是兄弟,
这份骨肉亲情反而使他在真相面前倍感挣扎煎熬。
“大哥……”
纪屈念轻叹一声,伸出手想要抚摩他的头顶。
然而纪临安却突然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嘴唇微微颤动。
“秦瑶对你的感情,大哥你可知晓?”
(待续)
就在话音落地之际,纪屈念的身体骤然一紧,唇角紧闭。
“请你顾念她对你的感情,不要真正伤害她。”
终究,她并没有过错,仅仅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他沉默地述说完,径直迈步快速离开了休息室。
夜幕深沉,弯月垂天而挂。
地下室中。
秦瑶与管家已然苏醒,眼前摆放着面包和水。
尽管如此,他们并未动过一口一滴,秦瑶蜷缩着身躯,低声自语。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言语间弥漫着困惑与不解,以及深深的哀伤之情。
“吱呀——”
伴着尖锐的开门声,那扇厚重的铁门被外力推开。
光线倾泻而入,秦瑶抬首望去。
纪屈念推着轮椅徐徐步入她的视野。
两人默然相对,久久凝视。
眼角悄然滑落的泪珠,秦瑶在哽咽中启齿。
“纪,纪屈念,及时收手吧。”
她想,或许她再也难以唤出那个称呼了。
“莫要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纪屈念苦笑了一声,神色略带嘲讽。
秦瑶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冲着他大声疾呼: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你是纪临安的兄长啊。”
他摇摇头,显然对此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