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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昊本不想让瑨璃与他们一同去晚宴,但是奈何人家也请了他,推却显得不敬,再说这么多人,应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于是就去了。
饭到中途,瑨璃因抓了螃蟹,手油腻腻地准备出外洗手,刚出门,便看到一伙大汉从另一个屋子里出来,瑨璃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来,趴在门缝上看外头。那些大汉不正是早上欺负她的那些人么?
屋子里的人全都拿眼睛看着瑨璃,不知道她趴在门上干什么。直到江天昊把她捉回来,“你做什么呢。”
却听外面有声音道:“大哥,我好像看见那丫头了。”
她那么快缩回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么?沐瑨璃赶紧坐回去,屁股还没坐好,门怦得被擂得震天响,曹极站起来,满脸严肃:“怎么了?难道还有人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么?”
霍司崖将她手腕一扣,突的从屋子一个暗门进去。
那暗门狭小,两个人站着只能面对面紧紧挨在一起。瑨璃顿时感到不自在,两个人这样拥在一起,成什么样子,而且她干吗要躲呢?她要出去问问看他们究竟是谁!正想出去,腰却被霍司崖搂住,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别出去,想死么?那些人不好惹。”
瑨璃咬咬牙,“可是我要知道他们是谁啊,总不能被宰了还不知道为什么被宰吧?我一不偷二不抢,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付我?一次是说认错人可以理解,第二次还这样?打死我也不信他们真的是认错人。”
霍司崖没有说话,只是搂紧她不放手。瑨璃又窘迫又尴尬,她正想扬高嗓音,霍司崖压低嗓音道:“嘘。”湿润的呼吸喷在脸上,让瑨璃又痒又窘,正欲动时,外头传来曹极的声音:“找谁?”
一阵杂乱的声音,那大汉说:“没人。”又有另一人的声音笑道,“各位公子可见过一个长得像娘们儿的男人打这儿经过?”
“找人找到我们这里?”曹极可不是个省事的家伙,声音听起来威严无比,突的喝道,“范军,知道怎么做吧?”
一阵喧闹声响,继而安静下来。瑨璃竖着耳朵听,感觉那些大汉应该已经离开,回过头来,嘴唇竟不经意刷过霍司崖的下巴,有些许胡子渣刺得她生疼,但是比较让她面红耳赤的更是因为她亲到了他下巴。
“可以出去了吧。”再这样面贴面下去她都要抓狂了。
直到出来,沐瑨璃方才大大松一口气,扫视众人,发现都在看着她和霍司崖,眼神古怪。目光扫过司马楠,见他神色不大好,不由心虚地垂下头。曹极道:“江兄,你与那些人有恩怨么?”
“没有,”瑨璃道,“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看见我就动手,早上已经遇到过一次了。”
“这样,”曹极摸了摸下巴,“那叫程剑好好招呼招呼他们。”说着拍拍手,门陡地打开,两个身材伟岸的男子蓦然出现,曹极对他们道,“给他们上点好菜。”
两人领命去了,瑨璃不禁好奇曹极的身份。那两位是保护他的人么?巡视饭桌,几个公子都笑道,“好了好了,来吃饭罢,别让他们破坏了好兴致。”
霍司崖自暗门出来之后就坐在离她不远的旁边,瑨璃看司马楠,脸上明显比刚刚少了笑意,只见他酒一杯接一杯,握着酒杯的指关节略略泛白。
瑨璃也无心多想司马楠怎么了,倒是很想冲出去捉一个汉子来问他们为什么总想对付她!她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可以绑了去勒索钱财。
只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吃喝玩乐,再有江天昊和霍司崖看着她,她怎么也出不去。一晚上对着满桌酒席食无之味,直到戌时末方才打道回府。
之后几日都被江天昊紧紧跟随,他又成了她的影子。瑨璃懊恼不已,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劲了,如果只是怕她出去玩儿,大师兄根本不需要老是跟在她身后。可是嘉风楼的人分明说太恒山没事。
她哎呀一声扑到床上,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总是胡思乱想。但是细想想自己也不算胡思乱想,至少这些都是有缘由的!可是那所谓缘由却像水中月镜中花,朦朦胧胧,一触即碎。
这日十分想念爹爹和瑨瑜,便写了封信,趁着江天昊去茅房时偷溜出书院,准备到信局寄回太恒山。去那家客栈问店小二附近哪儿有信局,小二热情得很,因为瑨璃常来光顾,那小二看她与别的公子哥不同,不禁待她更殷勤些儿。
“信局,离这儿最近的也得走一会子呢。不过路倒是好走,出了咱客栈往大路走,在分岔口往左拐便是了。”
瑨璃找到信局投递了信件之后准备折回书院,转身之时蓦地看到一个胖汉从她前面走过。瑨璃迅速又溜回信局,趴在门上看他。他显然没看到她,而且不像昨日与一帮人在一起。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瑨璃偷偷跟在他身后,心想,一个人应该好对付得多吧?今儿要想办法把这个胖子给折服了,不然她哪里还能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打探消息。
那胖子身形巨大,走路倒是轻巧敏捷,瑨璃心想前几日不是被曹极派人好好招呼了吗?怎么跟没事儿的人似的?脚步停下,瑨璃看了看那楼宇的招牌。“引香楼。”
妓院!
妓院就妓院,虽然不喜欢这地方,但也不是第一次来。果然一进去就被众蝶缠身,瑨璃的眼睛在大厅里扫描,看到那胖子搂着个姑娘进了一楼特备的房间。她脑子一动,突然拉住旁边的姑娘,假意要到那胖子所在屋子的隔壁。进去之后,一双眼睛便在屋子扫射,这个地方只是提供给客人喝花酒,并非睡觉的地方,所以每个屋子之间只用屏风隔着,瑨璃正在想对策,那姑娘一把拉住他:“哎呀公子,咱们吃点酒水可好?”
“好。不过,我想先去解手。”
“好好,出了门往里面走便是了。”
瑨璃出了屋子,顺着路往前,便到了一个露天的像是院子的地方。再往前几步,便看到茅房,离茅房百米之距竟是这家妓院的厨房,有几个丫环模样的女子正在端酒菜。
一个胖嬷嬷指着一个托盘对穿绿衣的小丫环道:“把这些酒菜送到‘香阑居’。”
香阑居,不正是那胖子所的屋子么?瑨璃刚刚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她忽的嘿嘿一笑,真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