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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派大提刑,倒不是由京城里直接派过来,而是由最近的直属机构派合适的人选。本来领着差事来的大提刑,应当是直接由连洲派出,只是这次连洲出了贪墨案子,所以派来的却是晋洲大提刑,其人姓宋讳安民。
只是却有个不太好的诨名,为“送公子”,主要是此人年轻时好赌,输光了祖上的家业,当地人便送其外号曰“送公子”。只是后来此人发奋图墙,按平江人的话来说,就是“粪坑里也有黄金,看赖捡不捡得出”。
宋安民倒真是不愧了他的名字“平冤安民”,查起案来就跟不要命似的,再是权贵也凭着一副赖子脾性,蒙着头就冲将上去,倒真是办好了不少大案子。
“你倒是说得都好,仿佛刑部里个个都是大清官似的,我可不信个个都跟你似的,当官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官不为求财就为求名,总没个别的要求,我可不认为刑部里就全都是图名的。”在等宋大提刑来的时间里,张景融跟她说起了这位宋提刑,只说得天上有人间无的。
这怀疑的话,张景融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说:“不求清臣直臣,只求能臣忠臣,这天下哪来真正的清正廉明,能持身为民,已是大善。”
明显的,于青陌不大同意张景融这样的理论,按这样说贪点没关系,只要能办事的就成。要真这样,天下百姓怎么办?她这纯粹是现代教育作祟,虽然大抵现代的官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至少公平公正公开的口号还是会喊喊的。
而眼前的张景融呢,是连喊都不喊了,直接就把底掏出来:“前朝时,也有郭岩舟那样的大清官,明月一襟清风两袖,这又怎么说的呢?”
却不料张景融只是笑着摇摇头,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小理想给砸破灭了:“知道郭岩舟的内亲外戚的下场吗,知道他的妻儿子女后来如何吗?九族之内男子尽灭,女则充做军……我张景融,不求扬名天下,只求无愧于心,不祸延亲族妻小。”
……听到这儿,她也只能是叹一声官场黑暗了。明明一大好的清官,到头却没能落个好下场,想想也是,从古到今真正两袖清风,公正廉明的官,大抵身后不平稳。如包拯之流,结局不过是让人徒添悲伤而已。
“行行行,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赶紧去把水搅浑了吧,好养鱼玩儿。”
几日后,宋大提刑明里有车马大大方方地从城门进来,在驿站接受徐城官员的宴请,暗里这位宋大提刑却已经摸到了张景融这里来。
这位“送公子”旧日里是个纨绔,见了于青陌竟是笑嘻嘻地打招呼,浑没点她惯见的规矩作派,不过就这模样,倒让她信了张景融那句话。这人嘴上花腔儿,那双眼睛可凌厉得很,只是凌厉也不过一闪便逝,不细捉摸还真瞧不出来。
她烦得听两人说话儿,也是不想打扰了他们,于是便领着朱槿出了门。张景融从平江调了家生的侍卫过来,她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和朱槿一块从小门出来,转到前门大街上。这时候正当午时刚用过饭,大都在屋里或树荫子底下乘凉。
于青陌找了个安静点的临街小铺子坐下,小二麻利地上了茶,四周坐着很多当地的乡亲父老,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里话来,说着说着就谈到了两桩命案上,说到这两桩命案,当然是人人自危。
“也不知道那位晋洲来的大提刑大人,能不能把案子查明白,咱们徐城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案子,要不查清楚了,以后晚上都不敢出街了。唉,说到这大家可都得好好叮嘱了自家的老小,千万别往小巷子里走,不安生。”
这话说完了,自然是一派的应和声,人人都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咱们提刑大人是个好官啊,可好官都没好报,查了半辈子案子,到了到了,自己反倒成了一桩案。希望这位宋大提刑来了赶紧查明白了,千万别再出人命案了,这些杀千刀的恶徒,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浑……”
“其实这不过就是几匹丝绸引起来的,早……”说话的人捂住了嘴,四下里张望,有些紧张,但发现似乎大家都没关注他,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压低头老实喝茶,再不敢搭话。
这一幕别人没瞧着,于青陌却是瞧了个正着,谁让自己就坐在那人对面呢,想不瞧着都难得很。她本来挺想接口问的,可又怕问不出什么来,反而把人给吓跑了。
“先生有点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唉呀……对了,你不就是二毛嘛……”
啧,她可是越来越会装傻了,连这不着边际的搭讪话都说出口了。
然后就见对面的人一惊,愣愣地看着她,差点让她以淡那人真就叫二毛,幸好那人长出一口气说:“太太认错人了,在下是杨四江。”
名字到手,只要有了名字,想来回头只要跟张景融一说,张景融肯定有法子找得到。剩下的就不归她管了,不过套套话还是可以的,反正也是没事做。在不打草惊蛇的大前提下,能多知道一点是一点。
转个背回去,她就把于四江的名字告诉张景融了,张景融听过以后,沉吟许久之后,笑着冲她说:“青陌,事从细微处起,你这下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个于四江,必定是个知情人,只是他如今噤声不语,这其中必有原因,这原因自然也要弄清楚。”
说罢,岳奉生不待张景融下令,便会意地自行离去了。
而张景融就在院里给于青陌戴高帽儿,因为在他看来,自从她对这些事情上心以后,整个人就鲜活起来,再也不是那副子病殃殃的模样,总给人感觉灿烂娇美,是以前从不曾见过的状态。张景融无疑享受这种感觉,他自小就喜欢身边人都高高兴兴的,自来张家姐妹妯娌间就有一句话说是,“小十爷多情又妥帖,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有福的”。
自然如今是于青陌领了这份子便宜,只是不大自觉而已。
在她被夸得脸红心跳,几乎愿意上刀山下油锅的时候那位宋安民宋大提刑忽然又来了,这回竟是急匆匆的连拜帖都没投,岳奉生出去了,朱槿去备晚饭了。院里就剩下了小夫妻二人,自然也没人去拦着他。只见他进来后就拜倒了,口中自称着学生,倒让于青陌自觉开了眼。
张景融不过二十出头,却有个至少三十的学生,怎么能不令她觉得新鲜有趣。
“学生拜见老师,今次前来,虽明里是学生领着头差,暗里却是沈洵大人主事。闻说沈大人与老师是表亲,学生便想求个准话儿,若是自是两边皆不相瞒,若不是的话,老师却是和师娘一道出门游玩的。”这位宋安民,看着倒是正直,只是没想到这做起事来,也是极圆滑的一个人。
一想他从前是个纨绔,自然熟了人情世故,这圆滑倒也加圆滑得不令人反感,真真是恰到好处。
闻言,张景融却笑,天下谁人不知道沈家和张家是表亲,沈洵的母亲当年是天下有名的美人,嫁了沈家后也自有贤名在。张景融的母亲自也姓沈,张大太太是嫡长的小姐,而沈二太太是嫡次女,两家的关系自不必说。
只是这位学生的心思却透着不单纯,张景融只是笑,意味深长地笑了许久之后说:“沈大人么,私是表亲,公是同僚。沈大人便是有什么事,自也该通气儿的,这官场上哪来那么多阴私事儿,别瞒耿瞒去,做官做人都得堂堂正正。”
于青陌听完捂嘴笑,要她相信张景融真堂堂正正,她也不信。连张景融自己都说,他不是个清官,太肮脏事儿他肯定干不来,可也未必手底下多干净:“想春至时和,花尚铺一段好色,鸟且啭几句好音。士君子幸列头角,复遇温饱,不思立好言、行好事,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
“好一个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未想我朝翰林大人,还有此等宽广胸襟,连带翰林小姐,也是大有气魄在。十表兄,我这十表嫂可是常发惊人之语啊。”沈洵不知何时来了,迎门就应上了于青陌的话,这说话的味道,看来是还记得那句——道歉有用,要捕快干什么。
这话明显是落在于翰林身上了,吐了吐舌头,她就做了个决定,以后说了什么,都往于翰林身上推着,反正那不是当朝大文家嘛!
张景融却深深地看了张景融一眼,满脸温柔宠溺的笑,说:“你这十表嫂啊,岳父大人自小带在书房里,所涉之广大,便是你我也比不上的。”
于是乎沈洵也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两耍套路的一来一回,把宋安民给唬得一愣一愣,却让于青陌心里忽然就不忠实起来,因为她想起一桩来了。
沈洵来了……那叫卫连城的混帐玩艺儿不会来吧,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猛然一抖……
张景融、宋安民、沈洵、卫连城……这四个人,刚好东南西北四家,正好凑桌大麻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