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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森林,烟雾缭绕,像是永远逃不出去的迷宫,顾然领着南嘉言和徐姝冉向后山走去,大雾有如一层结界般,隔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期间徐姝冉一直紧绷着神经,一方面担心突然出现或者埋伏的敌人,另一方面,又想不通顾然带他们往深处走有什么目的,顾然的表现真的很可疑,走在危机四伏的地方,正常人神经都会高度紧张,肌肉紧张,自动进入防御状态,就像南嘉言这个怂蛋一样。
可是顾然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像是知道不会有危险一般,除非是很熟悉这个地方,好像他以前来过这里。
刹那间,像是太阳瞬间升起,将林子里的雾气都蒸发掉了似的,整个视野突然就清晰了很多,南嘉言一口气没呼出来,就被顾然捂住嘴巴,与此同时,徐姝冉也听下脚步,三人对望,快速分散,隐蔽身形。
不到片刻,三人远远就看见对面走来两个成年男人,一个四十出头,走路颤颤巍巍,腿脚打颤,另一个,走在男人身后,是个金发高鼻梁的外国人。慢慢走近,南嘉言突然看向顾然,伸出三根手指示意对方有枪。顾然眨了眨眼当做回应。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中年男子缓缓挪到徐姝冉附近,突然力竭似的倒在地上,与徐姝冉目光撞到了一起,中年男人受到惊吓似的大叫起来,同时金发男人,拿出枪向徐姝冉方向打去,徐姝冉躲避不及,被击中在大腿上,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麻,那是□□。
在那个金发男子出手的时候,顾然和南嘉言从后方袭击,一个控制住大声乱叫的中年男子,一个去偷袭那个外国人。
顾然一脚踢飞金发男人手中的枪,把匕首抵在男人的腰椎上,还没等顾然问话,中年男子回神似的向顾然哭喊“军爷爷饶命啊!都是这个洋人,他胁迫俺带他在南峰捉些货,俺没办法啊,然后他听见动静,以为俺偷偷报警抓他。”边大声求饶,边向顾然行大礼。
顾然想了一下,看身前的人安静的没反应,把刀尖向前送了送,身前的人僵了僵,身体不住向前倾,下意识开口说了句英语。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然抬手劈晕了。
南嘉言正认真听那个外国人说话,就看见顾然粗暴的动作,不赞同的诶了声,顾然抬眼看了眼南嘉言,没说话,俯下身问坐在地上的徐姝冉“现在还能走吗?”
徐姝冉沮丧的摇了摇头,顾然转身对中年男子说“大叔,你住在山里是吧?能不能带我们去,我队友受伤了,顺便把那个洋人也带着,您看行吗?”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从地上爬起来,给顾然指了个方向,准备带路。
“嘉言,把姝冉背着,准备出发。”顾然命令道。南嘉言不好违背顾然的意思,不情不愿的背起徐姝冉,两人全程无交流,周围围绕着低气压,而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感觉不到他俩僵硬的气氛,一个劲的往南嘉言身边凑。
一行人一路沉默寡言,就在南嘉言实在快忍无可忍,想把身上背的徐姝冉扔下来的时候,那位中年男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还没等他说话,顾然一个眼神下去,徐姝冉就将他打晕。
顾然惊讶的看了眼徐姝冉,他以为动手的会是南嘉言,没想到这姑娘早有警觉。
察觉顾然的视线,徐姝冉看着顾然眼睛说,“漏洞太多,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徐姝冉当时被□□打中,不能活动,正好看清了整个局势。
首先,明明是南嘉言将那个中年男人制服,要说求情肯定是对着南嘉言,而他直接转向顾然诉苦,说明他就不是普通农户,普通人有这么长的观察能力。
其次,那个外国人在顾然威胁下开口竟然是说的是英语,攸关性命,肯定会说对方听的懂的语言,那么,要不那个外国人装的太深,要不然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会说英语。
再者,顾然对他散发善意,还帮他制服了那个要挟他的人,按正常来说,在之后的路途中,一个老实的中年男子不是应该和顾然走的近,找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寒暄几句,拉拉关系,毕竟自己做的是私自捕猎的活,而他却一言不发,向南嘉言这边靠,就是害怕漏出马脚,被顾然察觉。
最后,是顾然这个人,他是不会在演习的过程中,随便提议去老百姓家里,一连串行为就很可疑。
南嘉言稍稍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关键,只是让他背徐姝冉把他恶心到了,所以一时没想通。最可恶的是,她还破坏自己和顾然的默契,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走,说着就把徐姝冉往地上一扔。
预料中让南嘉言大快人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徐姝冉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算时间麻药的劲也快过了。
心里还有些别扭的南嘉言有些不爽的哼哼,偷偷伸手准备把徐姝冉推倒,没想到被顾然打了下手,顿时委屈巴巴的看着顾然。
顾然对南嘉言的幼稚,早已无语至极,没有管他,将背包里的微型定位追踪器放到中年男人的衣服里,把他和外国男子的指纹收集下来,然后并排放在一棵大树后面。
顾然再次让南嘉言背起了郑姝冉,将她放到一个离出山路线最近的一个地方,顾然将徐姝冉的勋章没收,让她遇到其他同伴一起出山。
徐姝冉本不想走,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会拖累顾然,于是艰难的点了点头,看着顾然和南嘉言转身再次进去山林。
突然,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叫住顾然,让他小心点,可是顾然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这时,与顾然同行的南嘉言心里有些飘飘然,甩掉徐姝冉这个讨厌鬼,感觉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变好了。
南嘉言转头想找顾然说话,却看见顾然神情严肃,整张脸都紧绷了起来,于是小声问到“顾然,是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这么严肃,你说我们还要不要拿勋章了?”
顾然缓了缓,“那个不着急,我有一件事情想亲自确认一下,咱们先去一个地方。”说完顾然转了个方向朝左走去。南嘉言紧紧跟随顾然一起又走进山林更深处。
“我的天,这是什么,鲜花谷吗?不对,这是罂粟。”南嘉言跟着顾然在山林左拐右转,差点被顾然带路带晕,像他这种一进山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上下左右的人,一路上无数次吐槽顾然的变态方向感。没想到顾然带他来到了种植罂粟的山谷,简直太可怕了。
自认为胆子不大的南嘉言,默默把自己的身子向顾然身边移,却猛然发现顾然的气场不对,下意识的叫了声顾然。
顾然抬眼,南嘉言觉得顾然的情绪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自从十八那年顾然从医院醒来,顾然就变得情绪内敛,理智自持,如果不是他闹,顾然有回应,他都觉得顾然是不是个假人了。
顾然现在像个孩子般,惊讶,疑惑,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和期待。想说什么,突然转头看向整片种植罂粟的山谷,罂粟花花开如烈火般,像是要释放所有美丽。喃喃道“极乐花,一模一样”
南嘉言就听到一个极乐花,本想反驳,发现叫极乐花也对,都是叫人当时□□,仿佛入了极乐之境,折磨人的时候也会入极乐,生不如死。
看顾然情绪还有些不对,就问他,“顾然,你说这些花是自然长出来的,那这片土地可得研究下了,罂粟对生长环境和气候还是很挑剔的,如果哪哪都能种罂粟,那也太可怕了。”南嘉言说着还打了个冷战。
顾然回神,才说道“人工种植,你看花的根部,一行一列是对齐的,自然生长不可能那么整齐。”而且在这里自然生长的极乐花十分霸道,一株和一株之间相隔的距离特别宽,最后顾然在心里默默地想。
顾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这里的罂粟花是有人故意人工种植的,应该是有人发现这里的土壤比较特殊,而且南峰深处种植只要村民不往出说,这里就成了一个天然的销金地。”
南嘉言听了顾然说后,奇怪道“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种罂粟的山谷呢?”不说还不觉得,顾然今天好像就是一直往这边走的样子。
“嗯,我拿到双子峰的地形图之后就有些奇怪,按理说,南峰和北峰应该是一样的,可是当清河市发展越来越好之后,住在北峰山上的居民几十年来,陆陆续续的往山下镇里搬,而南峰越靠近山谷的居民搬到镇上的住户越少,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比去镇里生活还好的东西,比如钱财。”顾然像是重复了无数遍,流利的回答。
南嘉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认真看着顾然“那这次来南峰军事演习不会是你让你爸安排的吧!我就说,我以前不觉得顾叔叔好说话,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比如让他明年抱孙子。我是不会答应的,听见没?”
顾然没理南嘉言的胡言乱语,只回答头一个问题,“我只是给他说了我的看法和推测,与其大动作派人来查看,还不如打着演习的幌子,你说顾上将怎么选。”顾然微微一笑,把他本来清秀俊美的脸庞,衬的愈发明艳。
南嘉言有些不适应的别来了眼,只是嘟囔着万一有危险呢!
南嘉言觉得自己可能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然因为躲闪不及,腹部已经中了一枪。
“顾然,怎么样?你没事吧?”顾然陷入昏迷前,就光听见南嘉言大喊,也不知道带他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