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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只是妇道人家,哪懂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据我所知,天龙门向来与世无争,阖门上下都专心修行,想来不会有天龙门人叛国投敌,还有,天龙门是我娘家,不管天剑宗惹出多大祸事来,不要殃及天龙门就好。”
三言两语已道明,她清楚蜀山弟子的叛国行为,必会被我这个特使拿来做文章,而她,希望我放过与天剑宗同出一脉的天龙门。
只听她又说:“宝儿,驸马说了,这首诗立意不错,只是行文欠佳,虽算不上尚品好诗,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娘会和楚王妃说,咱们家事繁多,嫁娶之事容后再议,你满意了吧?”
宝儿听闻,脸上有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
“谢谢娘。”
香男夫人冰雪聪明,心思缜密,每一言每一语,都恰到好处,我暗暗将她与王凤嫣比较,说不定,那首诗里真有两人的恩怨联系。
这时王天霸也说道:
“就是就是,夫人说的对,这事以后再议,宝丫头别不高兴了。”
看得出,王天霸对香男言听计从。
饭后,在宝儿和招娣的陪伴下,我们一男两女在花园散步赏玩园景春花。
宝儿口无遮拦,边走边数落我:
“姐夫,我恨你。”
“怎么又恨上我了?”
“你干嘛把那个李鬼说的那么好。”
“我有说过他好吗?”我看向招娣,寻求帮助。
“你只怕拂了国舅爷的面子,才没有贬损那首诗。然而,并没有解除宝儿的烦恼。”
“还是招娣懂我,不过,我觉得舅母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件婚事。”
“姐夫,婚事是我皇姑母撮合的,她俩一直不对付,这次我好希望娘能赢一回。”
“那你直接找太后说你不愿意,不好吗?”
“我不敢。”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姨子,居然害怕她的亲姑姑。这时候,宝儿又笑了,因为她又来了八卦念头:
“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姐夫你不是说有话和招娣姐说的吗,我能听吗?”
她的小脸变化起来比翻书还快,我心道你都这样期待了,不得不当着你面说了,
招娣看似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捏着发穗儿,转身面向我,抢先说道:
“大才子,我有话问你。你为何说那是一首情诗,而且有不止两个女人,你怎么看出来的,说说呗?”
我明白她故意提起那首诗,是不想让宝儿听我俩之间的话题,这小女孩儿心思根本藏不住,对我有意已经很明显了。
“招娣,这真的是一首情诗,不是我信口胡说,而是有证据的。”
我的话让两个女孩都起了兴致,像听悄悄话一样,一左一右靠在我身边,芍药牡丹,无尽芳香涌入我心田,就如诗中的原茵和王凤嫣,之于先皇赵德,各有千秋,难以取舍。
此时,我也不能合盘说出实情,但与讲给织香男不同,我有意和她俩开个小玩笑,于是悄悄伸开双臂,手扶两女香肩,低声说道:
“这不只是情诗,还是一首艳诗,说的是……”
“什么是艳诗啊?”
“怎么会是艳诗呢,我不信!”
招娣和宝儿的性情,显然是不一样的,一个懂得含蓄收敛,一个敢于开放直言。
我手上各有动作,两人却一样假作不知,似乎完全被我到嘴边的话所吸引。
“诗人出京后,去了秦蜀两地,密会了芙蓉和卢橘两位情人,当然,这只是代号,可能远不止两个女人,而且与她们都发生了关系,然而他却没有把她们都带回京城,反而要她们理解他的无奈之举,并强调他深爱着她们每一个人,如果不相信他,可以回想一下,他在床上是多么的认真投入,因为他养的鸟儿是不会说谎的。”
我话说完,招娣和宝儿,都在撇嘴,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姐夫,你可真能扯!”
但是两人都没有离开我身边的意思,任我的手搭在她们的肩背上。
毕竟是在王家花园里,如果有人看见终是不好,我还是放开了两个女孩,问了招娣一个问题:
“招娣的轻功是跟谁学的,是天龙门的功夫吗?”
“我也不知道啊,你得问师父。”
“姐姐真是守口如瓶。”
招娣似乎受了委屈,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出处。”
“姐夫我知道”,宝儿神秘兮兮的探头过来,小声说:
“前天晚上,爹娘吵架我听来的,娘说’你出去这么久一回来就指责我’,
爹说’我不是指责你,蜀山天剑宗摊上事了,天龙门怕是脱不了干系,我只是想让你别再传授孩子们天龙门的功夫,咱们好与蜀山的事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后面就不说了。咱们学的肯定是蜀山的功夫,不止天龙门的,说不定也掺和着天剑宗的。”
宝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既说明了功夫的出处,也无意中被我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信息,冰雪美人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三人正为解开疑惑开心,一个侍女跑来说:“驸马爷,夫人有请。”
侍女带我到了香男夫人的房间,里间传来男人的鼾声,国舅爷王天霸酒喝的不少,已经睡着了。
此时的国舅夫人织香男换上了天青色长裙,一身居家便装,凸显出婀娜身姿,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肩背上,更显她清丽动人。侍女退去,带上了房门。
“舅母……”我躬身行礼,低头正瞧见她一双玲珑绣花鞋,淡香传来,顿觉体内热血沸腾。
香男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称谓,淡淡说道:“驸马还是叫我夫人吧。”
“是,夫人。”
我只好改口,心想诗中所记,不知哪句是她,是幽谷相会,还是瑶池侍宴,不确定她与赵德是否真的同游过巫山,但可以确定,她和王凤嫣不是一般的不对付,连亲戚关系都不想搭。
织香男玉手轻翻,请我坐下,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表情淡然,对我看了又看,
只见她美目流转,朱唇轻启,引出话题:
”驸马,宝儿少不更事,口不择言,你莫要当真。”
她指的是,王宝儿的择偶标准,我笑了笑,回答道:
“夫人,我视宝儿小姐为妹妹,怎会当真呢。”
“如此甚好”,冰雪美颜露出淡淡笑容,如冰山一角闪出阳光,显得格外温馨。
“驸马……”
我连忙摆手说道:
“夫人,叫我卜书,或者小书吧。”
“也好”,这次她是真的笑了,明显放松了许多,没有了驸马称谓,也就没有了王凤嫣的干扰。
“小书,那首诗其实是我的一位旧友所作,他真的是想表达,他很无奈困惑吗,还是他的托词?”
女人动情之后,往往难以自拔,其实她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不愿承认罢了,20年过去,依然耿耿于怀,希望我能为她答疑解惑。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我也是别有用心之人,如果不能让她斩断情丝,于我何益呢?
于是,我故作深沉的说:
“敢问夫人,这位诗人还健在吗?”
“20年前,他就已经故去了。”
“如此说来,这算是一首遗作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香男见我眉头紧锁,知我已有定论,紧张起来,迫切想要知道最终的答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以我的经验,这是他真实意愿的表达,此人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算得上是一位高士,不过……”
“不过什么?”
我接下来的话,要彻底让她断了对赵德的念想,让她得以解脱那段不成熟的情感,
“他以家国责任当做筹码,试问天下有情之人,谁能挡得住他转身离开的想法?就像那句忠孝自古难两全,既然选择了忠,就只能承认不孝了,而作者选择了天下,却不肯承认薄情,未免有些虚伪。”
“虚伪……”
香男淡淡重复着我的结论,若有所思。
“是的,那些压在筹码上的女人,也不是他真心所爱之人,他真正爱的不过是权力罢了。”
我又结结实实的补了一刀,也给赵德来了个板上钉钉的盖棺结论。
香男长吁一口气,见她认可了我的说辞,我便连忙道歉:
“夫人,原谅我口无遮拦,我只是在解读这首诗作,忘了作者是你的旧友,罪过罪过!”
“小书,你何罪之有,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虚伪的男人。”香男如释重负般,说道:“算了,一首诗而已,不说他了,小书的诗比他写的好多了……”
“真的吗?”
我有些意外,难道香男也在偷偷读我的诗,说不定梳妆台上正放着一本。
此时,香男忽然转移了话题,她接着问我:“太后待驸马可好?”
释怀以后,香男似乎对王凤嫣也不那么记恨了,甚至有了些同病相怜。
“不瞒夫人,我差点被她打死,身上的伤现在还没有痊愈呢。”
我故意说的凄惨,渴望得到她的一丝疼惜。
“她怎么能这样,难道是她逼迫你的?小书,快让我给你看看伤情。”
我喜出望外,连说:
“好,好,有劳夫人了!”
我急忙解开衣带,就要脱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