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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予往外套衣兜里抓了一把,几根笔和三角尺圆规橡皮等物被他用一只手掏了出来。
苏恬点点头,想了想又说:“考试开始先填姓名考号座号,把信息栏填满。”
江迟予敷衍的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知道了,苏老师。”
苏恬角色扮演玩上了瘾,点点他的桌子,“检查检查涂卡笔还有铅没,水笔是不是0.5的,江迟予同学,考号呢,你还记得你的考号吗?”
江迟予熟稔的报出一串数字。
苏恬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像是个尽职尽责的老妈子。
哦不,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分班考试,以往她都是在第二考场,偶尔还蹭进过第一考场,这次她直接变成了第七考场。
江迟予没有成绩,直接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苏恬到第七考场的时候发现他们班的人还挺多,有几个关系好的女生跟她打了招呼。
第一科是语文,苏恬的强项。
语文题目不算太难,就是有点绕,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被套进去。苏恬谨慎的把答案填到答题卡上,写完作文后还有十几分钟,她飞快的把选择题和诗词填空检查了一遍。检查出一个错字,轻轻划了一道,在旁边写上正确的。
第七考场的纪律也很严明,整间屋子都是写字间杂着翻卷子的声音,没有说小话和试图作弊的行为,和第二考场非常相似,但抬头就会大多考生都苦着个脸,答题速度也不算太快。
曾有人专门调查过,考试结束后扫地时,中间考场扫出来的头发的是最多的,前两个考场和后两个考场并列,彼此不分上下。
苏恬检查完后抬头看了看,真的有人在抓头发。
她又联想到了周莹和江迟予的发量。
江迟予的头发倒是挺茂盛的,周莹每天都在跟她抱怨发际线又往后移了。
宋应景的头发也不少,安冉学姐的头发是她见过发量最多的,黑长直又黑又密,总是扎着高马尾,长长的发丝垂下来,像是古装剧里带的假发片。
苏恬胡思乱想间,广播里提示考试时间到。
把卷子交上去后,距离下门考试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下节课考的是数学,于是苏恬去上了个厕所,准备回来的时候再背几遍公式。
江迟予从厕所走出来。
他在最后一个考场,座位是靠后门的角落那一个。
走进这个班,一眼望去花花绿绿,穿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整齐穿好一套校服的。有几个头发还挑染了几簇红橙黄绿青蓝紫,但到底没有嚣张的全染,还算给校规面子。
到了下课,考场里很嘈杂,人声嗡嗡的往耳朵里蹦,充斥着诸如“新出的皮肤你看了吗好他妈丑”“一会儿考试把你选择填空的答案给我传一下”“草破考试烦死了还必须得来”“考完网吧走起”之类的闲话。
这种情景下是不可能睡着的。
江迟予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呲喇”一声,凳子腿拖在地上发出很刺耳的声响,江迟予眉头蹙了蹙,没睁开眼睛。
几个男生乱哄哄的,在他座位前说话。
“姚哥,你怎么跟你对象分了?人妹子都找上我来了。”
“傻逼吧她,找你干嘛?”
“跟我哭诉呢,说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两天给我发了999+的消息,我看她对你挺一片痴情的,身材又性感,怎么分这么快?”
“别搭理她,就一神经病。”
顿了一会儿,这个姚哥又说,“最近看见个咱们学校的。”
好几个男生跟着起哄,还吹了声口哨,“呦,原来是看上别人了。”“长什么样啊,能被我姚哥看上。”
这下更吵闹了,江迟予又蹙了下眉,依然没起来。
那个姚哥说,“跟咱一级,跟姓薛那傻娘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个子有点低,长得挺可爱。”
“懂了,姚哥现在喜欢清纯挂的哈哈哈,追到手了吗?带过来给兄弟们瞅瞅,看看跟薛佳比咋样。”
姚哥声音有点烦,“没,就见过几面,前边考场的,学习好的都难弄。有回放学我跟过她一次,家在那个云宫上境,应该还挺有钱。”
云宫上镜。
高一的,个子低,可爱。
江迟予舌尖抵了抵口腔右上那颗尖利的牙,慢慢地,慢慢地撑着桌面坐了起来。
他视线还有些模糊,大概看清眼前是四个男生,一个坐在他前边的凳子上,另外三个站着,围在他桌边。四个人都没穿校服,坐着的那个姚哥挑染了两簇黄毛。
“堵她啊,要不哥几个帮你堵她一回,姚哥你从天而降,刷刷好感。几班的叫啥,今晚放学就喊几个人。”
“傻逼吧你。”姚哥笑起来,却没拒绝,朝他们招招手,声音压低了点,“三班的,叫苏恬,梳俩小辫,一看就认出来了。堵的时候别乱摸听见没,你未来嫂子。跟那个姓薛的一样,等我烦了再说。”
三班的,叫苏恬。
江迟予差点笑出来。
那蠢东西,别人跟了她一路跟到家她都不知道。
他抄起了桌上刚喝了一口的荔枝汽水,试了试瓶底的硬度,又轻轻的舔了舔牙尖,“啧”了一声。
说堵人的那个瘦猴一样儿的男生应该是听见了,抬眼看了看他,愣了一下。
江迟予直视着他,眼皮一抬,上半身斜斜的靠在椅子靠上,带着几分散漫,“堵谁啊?”
瘦猴儿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同伴,姚哥这下也听见了,回头看着他,眯了眯眼。
几个人都朝他看去,视线移到角落里这个男生的脸时,都不约而同的顿了一下。
这哥们长得脸生。
姚哥也是坐着,两个人隔着桌子对视,明明是姚哥这里人更多一些,他却被对面的低气场搞得脊背发冷。
“你谁啊?”他扫了眼后桌上贴着的考生信息,高一三班,顿了顿,满不在意的说,“哦,我们开个玩笑。”
江迟予用手中的汽水瓶慢慢站了起来,“我没开玩笑。”
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教室最后的角落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所有人都同时安静了下来,扭头看去。
只见后门口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把手中瘪下来的饮料瓶放在了桌子上,垂眸,目光凌厉疏冷,看着捂着头躺在过道上的男生,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