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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然,某人的脸色比夜色还要黑,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凛冽的寒意。
韩珂遭遇凌。辱之事一经知晓,夜沐风的十指便一直紧攥着,指节时不时咯咯作响,想起十多年前偶遇查绪儿的场景,不由地冷哼一声,眸光再一次流转至这屋内床榻,一抹残忍的笑意挂在嘴角。
第三日,夜沐风听闻大胤皇后于景山行宫,被乱箭射伤,坠落悬崖身死。同日暗幽宫加急信笺,烈焰急血攻心再一次蛊毒复发。
“主子,主子”尚未进入内室,夜沐风的呼叫声便响彻了整个宫殿。
烈焰眸光瞥见床榻旁的夜沐风,神情一滞,似变成了一尊冰冷的石像。眉宇之间,只有无尽的悲意与疲累,轻叹着:“我没事,你出去吧。”
“主子,你振作点,现在都外界所说不过是传言,主子你应该振作起来亲自去确认,”揉了揉微微发痛的额头,旋即反握住烈焰的手“即便是韩珂死了,主子也要振作着去见她最后一面。那大胤的懦弱帝王既然放任自己亲人的所作所为,想来韩珂姑娘早已伤透了心,倘若活着那主子就抢她回来,倘若死了,她的尸身也不配由大胤皇帝得到!”
倏然,烈焰半坐起身子,清咳了几声,道:“好,都听你的,你现在去找慕容云儿回来,本宫的蛊毒还是她熟识”
夜沐风颔首,交代了身侧下属一些言语后,策马疾驰在通往大胤的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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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强悍的人,在爱情面前都只能卑微到尘埃。--欧阳烈焰
三个月后,烈焰寝宫。
慕容云儿刚推开门,就撞进烈焰双透着冷光的琉璃色眼眸,夜明珠下美如皓石,灯下他的脸浮现出一层诡异的红色,原本冰雪般的肌肤在暗沉宫灯下尤显妖娆,一身妖艳的红衣靠在那金边的软衿上,美得让人的心血直往脑门里抽。
烈焰见慕容云儿进来,又是无意识的一笑,惹来慕容云儿一声冷哼,心底忍不住腹议:这二哥长成这样,真是惹人犯罪。还好有权有势,要不早晚被人压在身下。
烈焰不知道慕容云儿心底的编排,见她来了,幽幽起身,随手轻柔了下眉眼,又是一番风情。
“哎难怪”慕容云儿不由叹了一声。
“怎么?”
“二哥,我愈发确定了韩珂不要你,选择萧弈凡的理由!”
明知这丫头嘴里话不着边际,还是耐下性子问了句“那你给二哥说说缘由。”
“因为造物者太没天理了,硬把你这样的尤物造成了男人,你让韩珂这大胤第一美人情何以堪,哎,太美已是一种罪过,偏你还喜好红衣”说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令人莞尔。
景冽意前。今世这妖孽皮相,早已被夜沐风念叨多次,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今日面对慕容云儿一本正经的调侃,他的心刹那间有一瞬失神,喜好红衣吗?想起第一次在靖康王府相见女童的场景,他的心略微有点疼,她已经又一个嫡仙般的舅舅,白色在她眼里不过是萧弈凡的专属色,既如此,倒不如这一身火红来的印象深刻。
见烈焰陷入自己的思绪,面上扯着苦涩的笑容,慕容云儿不由暗暗自责,这节骨眼上怎么能提韩珂“二哥,如今你的蛊毒已经抑制,云儿这些年已经找到了根治方法,所以今日向你告辞。”
“去大胤?”
“嗯。”慕容云儿的脸色有些怪异,她知道若想根治这蛊毒,须以服莫茸之人的心头血为药引,她始终觉得韩珂欠了二哥,该做出点补偿。
“去吧,若是楚黎不随你回来,寻沐风替你绑回便是了。”显然地,烈焰误会了慕容云儿的怪异。
闻言,云儿脸上的笑讪讪地,却不反驳,这事万不能被他知道。
翌日,慕容云儿寻到了平城,当看到自己心爱之人怀抱韩珂之时,心很疼,却生生撑了下来。
“你的心里真没有我,是吗?如果成全,你可以幸福,那么我会离开,可是楚黎,她并不要你啊,为何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因为她美吗?还是因为你忘不了对查绪儿的情?”转身离开靖康王爷的喜宴时,慕容云儿的心,一直翻搅着,却固执地不留一滴泪。
当日,平静下来的慕容云儿寻到了那个替代那人,回转了身份,跟随萧弈凡的人马回了大胤都城。
韩珂,大胤皇宫那边容不下你,你竟然选择回去,你对萧弈凡的爱就那么深吗?如果深爱,为什么你不能断了其他人的念头,你这般软弱无用,凭什么要这么多优秀男子为你伤神?如今你怀了孕,我慕容云儿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若你安然生子,用你的孩子来抚慰我和二哥的悲伤,可好?
天空上蒙上了厚厚的乌云,今夜的大胤皇宫格外的静谧。
夜沐风在这皇宫已经做了两日的隐形人,早已按捺不住。是夜,适逢大胤皇后孤身一人,夜沐风便抓住了机会,生生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掳上了高耸入云的苍松。
她的表情没有惊恐,反之是一脸愤懑。夜沐风突然想起十二年前雪域的那固执的彩衣女童,心底不由地一暖。
戏谑开口后,眼前的女子竟然没有认出他,开口竟是:“沐风堂主,听说你喜欢枪械?夜沐风的心很是不满,这韩珂不就是查绪儿吗?雪域初见,本王都记忆犹新,这丫头竟然忘记,突然的气恼,他不愿再与这小皇后多作深究,直觉地想出宫痛饮一番,以供发泄。
寥寥数句后,夜沐风选择了离去,徒留下一脸呆滞的大胤皇后,在夜色中。
自此之后,夜沐风时常借研究枪械之故约见韩珂,渐渐地,夜沐风确认这女子与当初那任性傲娇的雪域女子是两个人,他不想去深究这其中的奥秘,他是下属,是兄弟,他只知道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是烈焰穷其一生不得的挚爱,是烈焰不惜用计命他守护的女子。
大胤皇后寿宴前夕。
”韩珂,你这一生跟孤王真像,得遇贵人。“又是那一株苍松,夜光下,两明艳的人儿正悠闲地半倚着枝干。
韩珂没有接话,只是等着他的下文,她知道眼前这个暗卫对她是有莫名排斥的,但是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为她抵下了很多麻烦,萧弈凡虽小心相护,但是姜太后背地里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刁难却是一个帝王未曾思虑到的。
”呵,这君初瑶真是个不错的寄体。原本只是个庶女,却偏生占了一国郡主的封号,自小美貌,招惹的男子非富即贵,呵呵,偏偏她自己无福安享这些,倒是便宜你了“言毕,生生打了个酒嗝,想来今日烈焰的秘密让他有点口不择言了,微微停顿了会,夜沐风突然双目圆瞪,拉扯住韩珂的衣袖,”为什么你不去找寻烈焰,他不是你的爱人吗?为什么你对他不闻不问,还背叛了他!你知道他是多优秀的人,你真没眼光。“
”烈焰向来得兄弟相器,没想到这异世也是,你今日装醉问我这些,我亦会给你一个答案,韩珂面色不改,旋即平静地开始述说。
“没有遇到舅舅前,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偏执,我对烈焰的爱是一种依赖一种景仰,而对舅舅,我承认我近乎偏执,唯有深爱,才愿偏执,感情上从不是因为比较才选择相爱,碰上对的人,紧紧抓住才不会让给人生留遗憾。我不会对烈焰说抱歉,歉意只会伤害那一个高傲的人,我想说的只是放下才会看到更好的风景。”
“也许你是对的”当初的自己是对念弯弯动心过的吧,亦或者在更早对那彩衣的查绪儿,如今的自己,十年来,却再无情爱的心境,是自愿错过吧
“我得离开了,韩珂小主现下是要回未央宫吗?”定了定神,恭敬发问。
韩珂点了点,而后,在夜沐风那俊逸的轻功下,很快便消失于夜色,而此时,苍松阴暗处发出一阵叹息。
“大胤君王倒真是沉得住气。”妖冶的红衣在这夜色中倒是显眼的很。
“谢谢你。”
像是听到什么惊骇的事情,烈焰夸张的一呆,而后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半倚在宫墙上,似笑非笑的嘲讽“不用谢我,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
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面对面地正式交谈,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产生言语交锋。
萧弈凡仍旧温润淡然,却丝毫没有起怒的迹象“朕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你百般维护她朕看在眼里,作为她的夫君,一句感谢,朕不能不说。”
本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欧阳烈焰,一下被‘夫君’两个字刺的心尖发疼。
是啊,萧弈凡才是她的男人,她今生偏执追逐的唯一男人。
她的心里只有他,眼里也只有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的情意,于我如此,于楚黎亦是如此。
不,不是看不到的,是看到了,她也视若无睹,因为她韩珂的心满满装进了萧弈凡,这个自她重生便倾心守护的男人。
“唯有深爱,才愿偏执”
想起韩珂先前的这句回答,眼中不自觉地微微酸涩,烈焰承认他很沮丧,即便早就知晓了结局,却忍不住心神麻痹。
他一个迈步,瞬间行至萧弈凡的面前,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发出阴阴的光芒,语气凌厉:“萧弈凡,若是你将她让我,我欧阳烈焰愿为你打下各国山河,悉数奉上可好?”
阴暗处有声音倒抽了口气,可惜这边两人皆只是目光动了动。
“绝不可能!”萧弈凡面上的温润几近崩塌,忽涌的怒气漫于眼底,十指紧攥,他萧弈凡对这天下从没兴趣,若不是母后执意,他亦想隐居山林,笑看风云,霎时怒道:“烈焰宫主,你不配得到瑶儿的尊重!”
“哈”欧阳烈焰笑着转身,一甩幅摆“萧弈凡,既然你不喜这江山,若我许你妻子均安,天下太平,这大胤君主换我来当如何?”
微微侧身,斜睨着眼前男子的脸色,欧阳烈焰突然很在意他的口头承诺,那一红一白、一妖一仙的组合,在这个夜色下,显得尤为诡异。
然,只是一瞬,萧弈凡便想明了欧阳烈焰的用意,怕他三宫六院吗?正欲开口,脸颊旁突然袭来一枚残叶,凶险避开,萧弈凡怒目相瞪。
“不用说了,你的答案,我知道!”欧阳烈焰一挥手“呵,我知道若是自己深爱的那一个,江山不要又怎样哈哈”显然地,他早已明白这萧弈凡有着与他一样的痴恋,
只是萧弈凡,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我没有的,你有,
而我有的,你我却都不曾真正在意
笑声响彻宫闱,自然惊动了暗处的守卫,面对大规模涌来的人马,烈焰丝毫慌张未现,警示地望了萧弈凡一眼,旋即,一个飞身,空中连番跃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一国君臣面前离去,众人道他嚣张,殊不知,那琉璃色的眼眸下,极力压抑着那汪盈盈珠光。
“主子,你回司幽吧,你如今的身体不宜离开冰窖太久。”
烈焰轻轻嗯了一声,旋即问道:“事情查的如何?”
“在太液池刺杀韩珂的确实是君初颐的人,但是沐风发现,当夜欲加行刺的原是两拨人马,只是姜太后发现我的存在便终止了刺杀。”夜沐风顿了顿“刚刚得到消息,这玉安竟与南疆余孽有来往,寻了蛊虫准备对付韩珂小主。”
闻言,烈焰眯了眯眼,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萧弈凡,既然你对这些伤害韩珂的人下不去手,本宫便送个顺水人情给你。
夜沐风自是明白烈焰的私心,未待他吩咐,他已然想好了对策。这善良温婉的形象要替韩珂撑着,但那丧心病狂的毒妇亦不能轻饶,他靠近烈焰的耳畔,大致汇报了一番,是时,欧阳烈焰的嘴角抽动略微有些不正常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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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玉安,番薯从来没想轻饶,正文一笔带过,看似玉安随着心愿,相伴儿子离去,但是那样一个女人造孽之深,想全身而退,岂不是对不起番薯半个后妈的名号,嘎嘎 ̄边学习边码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