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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姑姑面露为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瑾娘?那可是姜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啊,可今非昔比,姜太后下令对她严加管制,她哪里敢轻易放人,于是只得支支吾吾的愣在原地不动。
韩珂淡淡咳了一声,眉头微蹙,隐隐露出不悦。
“太后年事已高,这后宫的主人将来是谁,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姑姑可以想清楚了”
月彤上前一步,转达了韩珂的意思,那管事的姑姑连忙松下口来“好好好奴婢这就带您去见瑾娘。”
彼时,瑾娘正在院子里劈柴,她那双手做惯了茶水活儿,哪里碰得了粗糙的木柴,十指之上满是伤痕。
韩珂心疼,一把将她扶起来,道:“都是本宫不好,连累姑姑受罚。”
瑾娘抿了抿唇,道:“皇后娘娘没有做错什么。瑾娘选择帮你,瑾娘不会后悔,但瑾娘一辈子跟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如今背叛太后娘娘,瑾娘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韩珂听她这么说,心里头愈发自责“姑姑不要这么说,是本宫的不对,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在幽巷受苦。本宫已经求得了陛下的旨意,姑姑明日便能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瑾娘叹息了一声“奴婢一把年纪,离开了皇宫能做什么?只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娘娘还是让奴婢留在幽巷吧。”
说罢,瑾娘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连日的高强度劳作,她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
韩珂心疼,见她这样的老人却要在幽巷之中受苦,而在二十一世纪,五十五岁的老人早已退休,回家享清福去了。
“本宫的二娘在京城购置了一处府邸,她一个人住,平日里除了一个小丫鬟,也没什么人陪她聊天。本宫身为皇后,总是不能随随便便出宫的。姑姑若是愿意,出宫之后就与本宫的二娘住在一起,代替本宫,照顾好二娘。”韩珂略微一思索,提议道。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宫去看娘亲了,可她与云舒之间并无母女名分,总也寻不到机会去看她。
瑾娘思索良久,终于应承下来。
瑾娘深知,以姜太后的个性,既然将她赶来幽巷,想必并不希望她死,折磨过后,姜太后一定还会将自己召回她身边。瑾娘累了,再也不想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离宫于她而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临走的时候,瑾娘突然拉住了韩珂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平日里要多留意养心殿、多留意罗太医有些事情,陛下还是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
让她留意养心殿,韩珂是懂的。姜太后是个强劲的对手,虽然这一次她侥幸逃过她的手掌,可并不能保证下一次是不是还能像这次一样幸运。至于罗太医,韩珂疑惑地皱起眉头,罗太医是罗翘的父亲,如今罗翘的利用价值已经耗尽,瑾娘为什么要让她留意罗太医呢?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弈凡知道?
“皇后娘娘,奴婢言尽于此,往后娘娘要多加小心。”瑾娘背着行囊,在韩珂的互送下,出了皇宫。
韩珂满腹心事地行走在回宫的路上,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跟随的宫人只道是丛林间飞翔的鸟鸣声,然韩珂明白,这熟悉的现代曲调怕那暗卫队与自己的联络信号。
心念及此,韩珂大胆地屏退了众人,说是心烦,要去御花园走走。
宫人刚散,身边一阵风起,身子一轻,竟被人掳上了高耸入云的苍松。
骤然的变故,韩珂差点吐出来,怒目瞪着来人,刚想斥责,耳边便传来了戏谑之声。
“我的主子,竟这么弱不禁风啊!”“咳咳,”韩珂心知自己毫无能力,这暗夜宫的精英团队自然不愿意信服于自己,顿了顿,想起欧阳信中所提,心思已然千回百转,道:“听说沐风堂主喜欢研究枪械?”
“你也懂?”夜沐风挑眉,似是不屑与女流之辈多谈自己的热衷。
“枪械嘛,指利用火药燃气能量发射弹丸,打击无有生目标为主的一种身管射击武器。最佳携身的便是口径小于20毫米的那种,难不成沐风堂主不想自己也有一柄?”
声后边韩。“你也有?”顿时,夜沐风身上的冷漠傲然消失殆尽,双眸中透着一股狂热。
“我没有,不过我可以教你制作,很多柄”韩珂一脸神秘,惹得夜沐风激动地浑身颤栗。
“哎,哎,你未谋财便想陷害命?!”韩珂立在树枝上,本就惴惴不安的心,霎时提到了嗓眼。
“嘿嘿”夜沐风讪然一笑,完全不见起初的戾气。韩珂暗道,这古人怎么怎么偏爱热武器。
前世,韩珂虽为警察,但因生性懦弱很少参与那些实战演习,好在精通电子网络和武器制作,这也是前世得欧阳青睐的缘由之一。早些年,自己没有人力物力,即便想亲手制作也是惘然,今日,韩珂能以自己所学,晓以利诱,收获一支强劲的人马,突然有种英雄终有用武之地的感动。
交代了夜沐风一些事项,夜沐风便兴匆匆地去试验了,徒留韩珂倚靠在苍松躯干旁,无语。这人今日前来,难不成就是走个过场?
顶着一脸汗颜的表情,韩珂独身一人回了未央宫,殊不知,弈凡已经在大殿中等候多时。
明明才是傍晚,韩珂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这么早来未央宫。
弈凡上前一步,一把将她圈在怀里,嘴巴像抹了蜜似地,一个劲儿在她耳畔说些情话:“瑶儿,朕好想你”韩珂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她微微一撇嘴,淡然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听听,说不定瑶儿可以帮到舅舅呢!”
弈凡无奈地耸耸肩,对上韩珂的眼眸“最不开心的事就是每晚子时要看着你忍受痛苦,舅舅很心疼。”
“假话!”韩珂摇头否认“肯定还有其他事情。”
她太了解弈凡,凭着弈凡的个性,他绝对不会将他对她的心疼挂在嘴边上,他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所以很多时候,韩珂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分别在首阳郡、襄州、景山以北三个地区招兵买马,朕看得出他们的意图,大约是要反了。”弈凡脸上的笑意褪尽,挂上了一脸严肃“羽林军首领是五皇子的人。”
弈凡的话每每只说一半,韩珂努力揣测着他的意思,而后双眉不由自主地皱成一团:“舅舅是担心五皇子勾结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里应外合,兴兵造。反?”
弈凡沉默着点点头,他的侧脸埋在阴霾当中,连韩珂都辨不清他的喜怒。
“既然有这样的担心,那就换掉羽林军首领。”韩珂目光一冷,双手紧紧扣住了弈凡冰冷的大掌,安慰道:“瑶儿明白舅舅的心思,舅舅顾念手足亲情,但舅舅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将你当成亲兄弟,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呢?你们虽然同属先帝的儿子,可先帝有那么多后妃,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与其他女人共享自己的儿子,同样她们的儿子也不可能愿意共享一个父亲,更加不愿意共享一个国家所以,舅舅你要想开一点,他们若是要反,你便打压!身为帝王,很多事情的决断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
听了韩珂的一番话,弈凡的脸上渐渐露出几分喜色来,似是想通了,一把将她抱起来,下颚抵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轻笑出声“朕想通了,就依照瑶儿的意思办。可羽林军首领一职该由谁来接任?朕心目中实在找不到一个满意的人选。”
韩珂微微眯起眼眸,淡笑道:“有个人,瑶儿倒是觉得可用。”
“什么人?”弈凡将她抱到大床之上,身子霸道地将她压在身上,问“该不会是沈珏吧?朕记得你曾经同他相处过一整晚,第二日就落了水”
韩珂摇头,咯咯轻笑“舅舅,你是在吃醋吗?瑶儿不过与他静。坐了一晚,到天亮之后才开始说话。”
弈凡的侧脸微微染上一抹红晕,低哑温润的嗓音中藏着不易察觉地情愫“谁规定朕就不可以吃醋了?那时候朕还没有机会与你单独相处,倒是被他抢了先。”
“呵你还说”韩珂的小嘴嘟起来“若不是你硬将我塞给他,若不是你心里想着娶沈慈我才不会出逃。”
“朕从来没想过要娶沈慈。”弈凡薄薄的唇附上了她不肯消停地小嘴,一阵摩挲之后,粗哑地喘息声在她耳畔响起“沈慈是与紫昕有几分神似可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紫昕在朕心底的影子,都彻底燃尽了。她像紫昕又如何,朕心里的人是你。”
韩珂只是傻傻地笑,她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诱人的情话。简单、平凡,可从舅舅的嘴巴里吐出来,那更是难得。
“舅舅,君初颐可用。”韩珂已经被弈凡折腾得神志不清,最后还是推出这么个人选。
“他曾经刺杀过你,用他做羽林军的首领,朕会不放心你的安全。”弈凡将自己深深埋入她体内,温柔着感受着她一层层酥软贴上来的感觉,咬牙忍着,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缴械。
“瑶儿倒是觉得,君初颐做羽林军的首领,瑶儿会很安全。”韩珂挑眉,小腹微微一提起,动起了坏心思。
#已屏蔽#他抱着怀中的女子,哑着声音,答:“好,就依你的意思办,明日就将羽林军首领革职查办,君初颐顶替。”
直到此刻,韩珂才真正明白,枕边风、温柔乡,真的可以使得帝王改变决策。一惯冷静淡然的舅舅,居然也在她的勾引之下妥协了。
这一夜,因为弈凡的努力,韩珂睡得很沉,以至于夜半腹痛的时候,她只是在昏迷之中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痛苦。
弈凡一直守在她身边,深邃的眼眸瞪得布满血丝,直到子时一过,他才安然闭上眼睛,抱着她沉沉睡去。那一刹那,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就是:他每晚都要来未央宫,每晚都要将她折腾得昏死过去。这样她就只会“舒服”地睡过去,再也感觉不到腹痛了。
日子便这么不声不响地过着,不经意间,大半个月过去了。
一日,弈凡去上早朝,韩珂睡梦中醒来,伸展了一下腰身,打算去太液池附近走走,好让肚子里的孩子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太液池距离六角楼很近,一看见六角楼,韩珂便会回忆起自己与萧焱初次相遇时的情景,想到萧焱,她不禁有些感伤。
若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真要叛。变的话,身为大皇子之子的皇长孙萧焱,他会选择怎么做?独善其身?
据韩珂所知,弈凡曾经用二十万大军围困大皇子,萧焱前往营救大皇子之时,他隐藏了十年的实力终于露出来,弈凡的二十万大军都无法将他擒住,甚至于姜太后发动了训练多年的死士,两方势力也仅仅是打了个平手。
这样一个拥兵自重的皇长孙,面对如此混乱的时局,他当真会袖手旁观吗?
韩珂的心里越发没底了,早知当日得见萧焱便该好好相劝,幽幽叹了一口气。
“姑姑,请问太后娘娘所在何处?”恰在此时,远远地从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姑姑?
韩珂诧异地盯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她这样的身子很像宫里的嬷嬷吗?
韩珂转过身,却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朝她走过来,少女略比她年长些,梳着前些年流行地堕月髻,一双迷茫的眸子盯着韩珂隆起的小腹很久,才怯生生地出声问道:“你是皇后娘娘?”
“怎么这么说?”韩珂反问。
那少女微微一服身子,朝韩珂行了个大礼,笑道:“晚晴听说,陛下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三千恩宠,六宫无妃。你怀着身孕,晚晴记得宫婢怀孕是要被杖责至死的。所以,你只能是皇后。”
韩珂面上微微一怔,惊讶问道:“你是姜家的三小姐?”
“不错。”姜晚晴坦然一笑“民女就是当年那个不知好歹逃婚的姜家三小姐,姜晚晴。皇后娘娘还能记得民女,当真是民女的荣幸了。”
再见姜晚晴,韩珂也不知怎的,心里头怪怪的,具体哪种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于是,她上前一步,问道:“晚晴姑娘此次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姜晚晴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太后姑奶奶一个人在宫里头无聊,晚晴便进宫陪陪她罢了。”
韩珂望着她脸上清冷的笑意,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这么多年,你成亲了吗?”
姜晚晴尴尬扯了扯嘴角“皇后娘娘认为,像民女这样一个逃婚的新娘,还会有人愿意娶吗?要知道,我逃婚的对象可是当年的睿王,现在的皇上”
韩珂面色一僵,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才好,只是轻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情总会淡忘的,你不要一味活在过去。若是能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你就嫁了吧,他定然不会在意你曾经逃过婚的。”
“皇后娘娘果真大度,面对从前的情敌居然还能说出这样一番体己话来,也难怪陛下会对你百依百顺了。”姜晚晴朝着韩珂微微一服身子,道:“民女还要去探望太后娘娘,就先告辞了。”
韩珂点头,等到姜晚晴转身,她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她姜太后的住处,于是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去养心殿。十年前,祖母就搬去养心殿。”
姜晚晴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径直走向了养心殿。这十年,她时刻关注着宫中的动态,想要寻得机会,东山再起,如今姜太后身边一个可以亲信的人都没有,这机会她可算是等到了。
方才找韩珂问路,也不过是她为了让韩珂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罢了。
韩珂没有在太液池多呆,径自回到未央宫。
远远看去,宮门口立有一人,细看,竟然君初颐站在大殿门口等她。
韩珂淡然笑笑,上前一步,问道:“不知阿弟此番前来,所谓何事?要本宫的命吗?本宫在你手上已经死过许多次了。”
君初颐面色尴尬,额上青筋隐现,显然他对眼前女子的恨并没有减少半分,但那晚韩珂逼着他拿剑刺向她心窝的刹那,他有些动摇,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杀错了人。
少年干咳了一声,沉声道:“十年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等我查清楚,若是你与我娘亲的死有关,就算你帮着我当上羽林军的首领,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韩珂坦然一笑,双肩不觉耸了耸“若是你查到的结果真是本宫杀了你哥哥和母亲,本宫愿意将自己交出去,让你千刀万剐。”
“你你最好说到做到。”少年毕竟还年轻,比起韩珂的自信,他始终有几分底气不足。但韩珂听说,他上任的第一天就将羽林军进行了一番革新,新面貌令弈凡很是满意。君初颐不愧是君北野之子,他的才华确实不可小觑。
“本宫一定说到做到。”韩珂朝他微微一勾嘴“但是阿弟,在你没有找到本宫杀人的证据之前,你身为羽林军首领,是要保护本宫的人身安全的。”
“你放心。”少年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对眼前之人,想恨却恨不起来,于他而言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帮本宫查查,这十年来,姜晚晴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十几天前有人在本宫的药膳之中下了红花,几天前又有人揭穿了本宫的身份,本宫相信这一切并非太后娘娘所为,本宫想要一个真相。”韩珂一双清眸,定定望向少年眼底“你身为羽林军首领,理当为陛下分忧,为本宫分忧。”
她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少年只能微微一低头,单膝跪地“微臣遵命。”
当日,萧弈凡忙于政事留宿承乾宫。
夜半时分,夜沐风悄然进入韩珂房内,竟避过了层层把守。韩珂心赞,自己真是收获份大礼。
夜沐风相告枪械之事,由于材料有限,韩珂不得已做了多番改良,临走之时,夜沐风递给韩珂一个锦盒,道:“炖了吃了,对你有好处。”
隔日,慕容云儿得见锦盒之物,满是惊奇,心下以为是萧弈凡所寻,未细问,便亲自煎煮,伺候韩珂服下。
至此,韩珂子时的痛楚愈发得到控制,韩珂对夜沐风心生感激,也更加信任,自然这是后话了。
三天之后,君初颐带来的消息令韩珂心生恐惧。
君初颐没有查到关于姜晚晴的行踪,这十年,姜晚晴一直躲在暗处,从不出来见人,以至于京城之中关于她的所有消息都停留在她逃婚的那一晚。
没有查到姜晚晴的过去,君初颐却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这些天,有两个人与姜太后的交往过密,一个是姜晚晴,另一个则是罗太医。
姜晚晴乃是庶出之女,她想要找机会往上爬,韩珂能够理解她的行为。
只是罗太医为何会与姜太后扯上关系?
罗翘已经出宫,罗太医为什么与姜太后还有来往,最奇怪的是,姜太后为何没有将罗翘一事迁怒于罗太医?
瑾娘出宫之前曾经对她说过,要仔细提防着罗太医,难道罗太医与姜太后走得近,也是为了加害于她?
韩珂一阵心慌,叹息一声,在君初颐的右肩之上,重重拍了两下:“倘若本宫没有杀你的哥哥和母亲,请你一定要护住本宫腹中的胎儿。”
少年面色一僵,答:“是。”
“随本宫去一趟养心殿吧。”韩珂旋即吩咐道。
少年怔了怔,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