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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尺见方的暗格里,某身着素衣的女童恨恨地攥着衣角,从冷冷的视线中抬起头,眨着灵秀的美眸,脸上露着连连讨好的赔笑,然,某人依旧冷脸。[>
无奈下,女童灰溜溜的爬了出来,撅着小嘴,看似委屈地蹲在少年座位前头。
“舅舅”
韩珂刚要出声求饶,便被弈凡打断。弈凡手臂朝着外头一扬,低沉着嗓音道:“停车!”
“舅舅不要,不要停车!”韩珂的腿脚因为蹲得太久,完全麻木掉了,故而她只能不停摆动着手臂,以示抵抗。
少年并不理会女童的反抗,而是招了两个侍卫到身边来,吩咐道:“你们二人速速护送初瑶郡主回宫,不得有误!”
韩珂脑子一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跌跌拌拌爬到弈凡脚边,衣袖中始料不及地滑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韩珂已经将锋利的匕首拔出了鞘。
“保护睿王殿下!”有不知情的护卫以为面前这女娃要行凶,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一把长剑直直刺向少年身边的女童。
韩珂本想以自刎威胁弈凡,却不想遇上这样的变故,长剑面前,她惊得面容惨白。
“退下——”弈凡额上青筋跳起,因为担心初瑶的安危,声调猛然拔高,徒手过去便扣住了对方的剑,鲜血顺着他的右手泉涌般往下流,他却浑然不觉。见这小外甥女安然无恙,他才长长抒出一口气来,他的亲人不多,不想再失去一个。
“属下该死!王爷,你的手”
“出去!”
从未见过睿王发这么大的火,不明所以的侍卫们赶忙退下。
韩珂舔舔唇瓣,怯生生地望着勃然大怒的少年,悄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就好似一只怕事的懒猴:“舅舅,瑶儿知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少年的眉头蹙成一团,悄悄将受伤的右手藏到了身后,佯装发怒道:“你若是想死也别死在舅舅的马车上,舅舅有洁癖。”
怎么这么嘴硬,对我好点会死啊,韩珂心底默默咆哮了下,顶着委屈万分的表情蹭到少年身边,强行揪出了少年受伤的右手,嘟着嘴,苦着脸,反问:“舅舅不是有洁癖吗?干嘛还要替瑶儿挡这一剑,这血染在你的袍子上,多脏”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蹙眉道:“今日是安平公主大喜的日子,见不得血光,舅舅是不想因为你的死而害的安平公主此行不顺利”
“借口!”韩珂不屑地喝了一声,撕开裙裾上一小块白纱,小心翼翼替少年包扎好伤口,心疼地揉着他的伤口,缓缓开口道:“舅舅,我们现在都已经出城了,你就让瑶儿陪你一起去吧。你的身体瑶儿怕若是呆中宫中,以后便再也见不到舅舅了。”
弈凡自然清楚自己的身子,此行他本就抱着必死的信念,太医说他熬不过今年冬天,可是大胤、司幽两国战乱尚未平息,为了大胤的百姓,他舍不得死。
见少年的态度软下来几分,韩珂忙趁热打铁:“舅舅知道瑶儿为什么要主动请命和亲司幽国吗?”
少年疑惑地望着她。
韩珂垂下眼眸,心底一片惶然:“是母亲让瑶儿去的。母亲说,只要我走了,她便再也不用看到我了她看到我就会觉得恶心,就会想起死去的弟弟她恨瑶儿”
少年微怔着长大了口,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姐会变得这般狠心。皇姐不该将那个婴儿的死迁怒到初瑶身上的
“舅舅是希望瑶儿现在回去面对母亲的责备吗?”韩珂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她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还不滚出她的视线”
“别说了。”少年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把将韩珂拥进怀中“舅舅带你一起走,舅舅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面对皇姐的。”
韩珂心疼地抚着少年受伤的右手,忽而低头自语:“舅舅是怎么发现瑶儿的呢?”
少年嗤嗤一笑,伸手捻了韩珂发间的铃铛挂饰,眯着眼睛道:“多亏了这玩意儿,不然瑶儿怕是要藏在暗层里头三天三夜呢”
听着少年的戏谑,韩珂双手揪着头上繁琐的挂饰,愤恨地拽掉了挂在长发上发出清脆响声的铜铃,握在掌心里,恨恨诅咒:都怪你这碍事的铃铛,差点害苦了我!
少年讪笑不语。
韩珂将姜云歌交给她的小药盒交给弈凡,嘱咐他:“舅舅,你要记得每天上药,这样你脸上的伤疤才会消除。舅舅是瑶儿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子,要是就这么毁容了,实在太可惜了”
弈凡接过药盒,抿嘴一笑,问:“是云歌给你的吧?”
“舅舅,她现在是安平公主,你不该叫她云歌。”韩珂只觉得“云歌”两个字很刺耳,他怎么能这般亲昵地称呼一个女孩子。
少年面上微微一怔,笑容便暖暖蔓延开来:“好好好,以后我们都叫她安平公主。”
韩珂夺过少年手中的药盒,拧开盖子,伸出小拇指小心蘸了一点,跪坐在少年身边,身子仰得高高的,伸手便要往少年脸上抹去。
“舅舅自己来吧。”这样的姿势实在叫他不习惯,让一个七岁的女娃儿为自己服务,是不是有恃强凌弱的嫌疑?
“不要,瑶儿来!”女童轻轻拍开少年的手臂“舅舅的右手受了伤,一只手怎么抹药?舅舅不让瑶儿帮你抹药就说明你嫌弃瑶儿涂得不好”弈凡冤枉,不再动手,任由那孩子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她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面颊,就好似春风一般,柔和而充满了魔力,所到之处,一片清凉。弈凡竟突然生出几分恍惚来,眼前这个丫头,真的只有七岁吗?。
韩珂涂抹得很认真,丝毫没注意到少年正盯着她看得出神。
姜云歌给的药确实神奇,不过半个时辰,少年脸上的伤痕便消退了好多,有了明显的好转。
马车一路晃悠,韩珂的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窝在少年怀里,沉沉睡去。
“这孩子”
弈凡微微叹了口气,阖上眼眸。
司幽国与大胤之间隔着数十万里的瀚海沙漠,降水极少,故而和亲的队伍带了足够的水。以防遭遇风暴,马匹之间都用缰绳系在了一起,这样大家便不会走失。
傍晚的时候,探路的侍卫找到了一处绿洲,一行人便在绿洲附近扎营。
弈凡随马车颠簸了一路,困倦得很,便呆在营帐中,稍作休息。
韩珂在现代的时候,因自小家境和工作原因,甚少有机会放肆地进行旅游,如今终于有机会见一见大沙漠的风光,心潮自是澎湃,一下马车便蹦蹦跳跳,冲向绿洲!
“丫头!”
一直躺在马背上慵懒假寐的萧焱忽而睁开眼眸,愣愣盯着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似有一道电流闪过,猛然坐直了身子,从马背上翻越下来,向着远处那个身穿紫色罗裙的女童奔去:“丫头!丫头等等我!”
韩珂回头,目光撞上萧焱的视线,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去。许久不见,他还是那样一副懒散毫无心机的样子,而她却几次三番利用了他。
“丫头,发什么呆呢?”萧焱倒不是个爱记仇的人,伸手便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拥抱,而后问“你怎么跟来了?该不会还没有打消和亲的念头吧?本王告诉你,本王可不许你嫁给司幽国的皇帝老儿!”
“为什么呀?”韩珂很想逗逗他,便装出一脸天真问道“嫁给的司幽国的皇帝,我就是司幽国的皇妃了,比如今这个尴尬的身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
萧焱被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她斥道:“不就是个皇妃吗?值得你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你要是想当皇妃,跟本王说一声,你若是嫁给我,将来也能当皇妃指不定还不止于此呢!”
方才还笑脸盈盈的韩珂,忽的面色一沉,皱眉道:“话不能乱说。你是逍遥王,你的妻子就是逍遥王妃,与皇妃扯不上半点关系。焱哥哥,这点道理你应该懂的。”
萧焱没料到这孩子想得那么多,只摇摇头道:“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呵你算哪根葱?本王怎么可能看上你?”
韩珂顿觉羞愧,狠狠一跺脚,斥道:“我不跟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我去找舅舅!”
“喂!等等我!”又是叔父!每次都是叔父!为什么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只记得叔父一个人!萧焱懊恼地咬牙,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掉,他怎么就改不掉毒舌的坏习惯?!
远远地,睿王的帐篷面前升起了一团篝火,烤鸡的香味一阵一阵地飘过来,只见白衣一袭的弈凡兀自坐在篝火面前,细心折腾着手中的烤鸡。韩珂实在禁不住诱惑,想要凑上前去抢少年手中的烤鸡。
恰在此时,一旁安平公主的帐篷突然打开了一道缝,姜云歌抢先一步走到弈凡面前,伸手就抢了少年手中的烤鸡,扔到一边。
少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地上脏掉的烤鸡,气定神闲道:“美食毁了。”
“我有话跟你说!”似是鼓足了勇气,姜云歌终于出声。
韩珂的脚步在十米开外停住,悄悄躲在一个小帐篷后头观察着姜云歌的一举一动。
“安平公主,明日和亲的队伍便要进入司幽国的京都,这个时候不该出什么岔子。”弈凡狭长的眼眸眯成一线,暗夜中似乎能够窥透一切。
“我知道可是,你就甘心让我成为别人的妻子吗?要知道我本该是睿王妃!”姜云歌的小脸终于涨得通红“你难道不明白我要你送亲的原因吗?”
听姜云歌这番话,韩珂的心底紧了紧。
少年却一副淡漠的神情:“不明白。本王为什么要不甘心?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可是可是,我喜欢你啊。我之所以要和亲司幽国,不过是为了查明我姐姐的死,只要替我姐姐报了仇,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我们私奔!”姜云歌一脸局促不安,不知道她的想法能否得到少年的认同。
“可本王并不喜欢你。”
一针见血,姜云歌的面色煞得惨白,强自镇定道:“你别忘了,你还差我一个承诺,或者说,应该是两个承诺!你曾经答应过我要迎我姐姐回朝,可我姐姐却惨死在司幽国,黄沙埋枯骨,我甚至无处寻冢!”姜云歌怅然“本小姐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了大胤子民的安危而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本小姐做不到!”
少年沉默了片刻,薄唇轻启:“本王是答应过你,迎你泽安公主回朝,但本王从未保证过她能活着回来。此行,本王定然会面见司幽国君主,迎你姐姐回朝、风光大葬!”
“你”姜云歌被弈凡气得面红耳赤,韩珂则躲在帐篷后面,偷偷地乐呵。
“至于你最后一个条件,本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有余而力不足韩珂恨恨地咬牙,弈凡这话的意思是说他对姜云歌并非无情么?
“你什么意思?”姜云歌也蹙眉质疑。
咳咳少年抿嘴,不禁咳嗽出声,嘴角沁出几滴鲜血来。
“你你怎么了?”姜云歌慌乱了,冲上前去替他顺气,两只手仓促中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少年淡漠地推开了她的手,微红的侧脸偏了偏,忽而挑眉道:“还有件事,想必安平公主还不知道吧?本王生来便有恶疾,太医诊断,本王熬不过今年冬天若是你现在与本王私奔,明年你就是寡妇了。”
“嫁给司幽国君主,你便是司幽国的皇妃;而嫁给本王,至多也就是个寡妇,姜小姐是聪明人,不用本王多说吧?”少年薄唇抿成一线,刚毅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阴晴不定。
感觉自己受到了对方的算计,姜云歌愤恨地跺脚:“这么说,你是要反悔吗?!最后一个承诺,你无法兑现?!”
弈凡轻笑出声:“本王何时说过要反悔?姜小姐若是愿意当寡妇,本王定然奉陪到底!”
姜云歌从小便锦衣玉食“私奔”于她而言已经很为难,如今还面临着一个短命“夫君”外加上司幽国皇妃之位的诱惑,她自然懂得孰轻孰重,弈凡正是料定了这一点,才能够气定神闲,玩味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韩珂着实为弈凡捏了把冷汗,见姜云歌一脸颓然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她的目光对上少年嘴角那几滴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焦虑惶然。舅舅是不是真的熬不过今年冬天?他回答姜云歌时的语气那样决然,真的让人好担心
“丫头,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躲在这儿!”肩膀被人从后方拍了一下,韩珂惊慌回身,忙对着来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萧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姜云歌与弈凡二人靠得极近,关系看似亲昵,拍着韩珂的耳朵打趣儿道:“呵你大老远地跑来找叔父玩,偏偏人家却背着你调戏我大胤的第一美女呢!”
茫茫大漠,黑的夜空,几颗忽闪忽闪的星子下,一对男女靠得那么近,外人看上去,定会以为是情人在月下相会。
韩珂皱眉,伸手在萧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道痕,而后黑着脸反问道:“要是现在有人逼着你跟她私奔,你会怎么做?”
萧焱“哎呦”一声挣脱韩珂的魔爪,而后抚着额头,漫不经心道:“你这个问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第一,倘若要跟本王私奔的姑娘是个美人儿,本王当然愿意牡丹花下死;第二,倘若要跟本王私奔的姑娘相貌很丑,本王会考虑请别人带她私奔,毕竟姑娘家都这么主动了;第三,倘若要跟本王私奔的姑娘是你”“闭嘴!”
萧焱刚要说下去,便被韩珂打断,一脸哀怨地望着她,问:“又怎么了?该不会是云歌要跟着叔父私奔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蹲视中小。
“怎么你也叫她云歌?!你不知道她现在是安平公主吗?!”韩珂不爽地跺脚。
叮铃铃
萧焱一脸无辜地瞪着她头上的发饰,实在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这丫头自从叔父的脸受伤后,整个人就变得阴晴不定。
“喂快看,那边有动静!”顺着萧焱手指的方向望去,韩珂发现姜云歌竟又朝着弈凡靠近了两步,这架势可以用“步步紧逼”来形容。
韩珂厌恶地瞪着姜云歌:她这算什么?舅舅不愿意同她私奔,她就霸王硬上弓?!
大漠的夜晚极冷,木柴在篝火的燃烧下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任由着红衣少女向自己逼近,白衣少年只是自顾自的加柴火取暖。
萧焱看似满不在乎地解开自己的外套朝韩珂小巧的身子上一套,韩珂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但急于观察舅舅那边的动静便没有再挣扎。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私奔,那我只能换一个条件,我要你让我吻一下”姜云歌红了脸,手中的长鞭握得紧紧的,见少年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狠狠一鞭砸在了篝火上,篝火翻飞,火光漫天,一瞬间就好似绚烂的烟花。
韩珂心里头咯噔一跳,不等姜云歌进一步动作,便要冲过去阻拦。
萧焱见状,长臂一伸,将韩珂按在怀里,不让她随意跑动,唇瓣附到她耳边,道:“那是叔父与云歌的事,你过去做什么?叔父要是不愿意,他自然会拒绝,你一个小丫头犯得着这么激动么?!”
“我一个小娃娃,你管我做什么?!”韩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被朝着萧焱下身攻去,萧焱急于躲闪,终于让她逃脱。
彼时,姜云歌的身子已经贴到了少年胸前,少年就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狭长的眼眸眯成一线,兀自望着前方。
见少年不说话,姜云歌当他是默许了,低下头,闭上眼眸,朝着少年微弯的嘴角倾斜过去。
韩珂努力克制着自己,希望看到弈凡动一动身子,哪怕是偏一偏脑袋,躲一躲姜云歌那张近在咫尺的红唇也好。
可是弈凡没有,他只是将姜云歌当做了空气。
一股血气哽塞在心头,韩珂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姜云歌的动作就好似电视里的慢镜头一般,叫人看得难受极了,明明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偏偏好似隔了几个世纪,始终无法到达。
“住口!你敢吻他——”终于忍受不住,韩珂三两步冲上前途,狠狠推开了姜云歌,却因此脚下一滑,柔软的唇瓣轻轻擦上了少年的薄唇。
瞬间,似有电流闪过,就连一直愣神的白衣少年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瑶儿”
四片柔软的唇瓣紧密相贴,敏感的触碰,使得所有人都发不出声音来。被推开的姜云歌握紧了手中的长鞭,手背上青筋跳起,一双眼眸憋得通红,蕴满了怒气,牙关紧咬,不敢相信眼前这不争的事实:在她就要得逞的一刹那,就要到嘴的“美味”被个刚满七岁的小丫头夺了去。
韩珂的小心肝儿怦怦直跳,娇小的身子附在少年身上,她甚至感觉到了少年红晕的双颊正微微发烫,隔着空气,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居然传到了自己脸上。
“叔父、初瑶,你们在做什么?!”萧焱匆匆赶到,见睿王弈凡与初瑶郡主躺倒在地上的暧昧姿势,忍不住咬牙质问。
少年定了定心神,收了脸上的局促不安,扶着女童从他身上坐起来,淡然对上萧焱的视线,气定神闲道:“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没什么大事。时候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韩珂懊恼地咬唇,没想到弈凡根本没把这个吻放在心上,大约自己还是太小了吧?七岁,又怎么可能激起一个正常男子的**呢?
她恨恨瞪了萧焱一眼,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坏了本小姐的好事!
瞥过头去,对上姜云歌似箭的目光,韩珂仓皇地笑:“云歌姐姐就要进入司幽国皇宫了,瞧你的眼睛红通通的,一定是路上过于颠簸劳累了,姐姐还是早些回帐篷歇息吧,这样才能做最美的新娘。这瀚海沙漠这么大,姐姐一个人大半夜的出没,万一走丢了,可就很难找着回来的路了。”
韩珂言下之意,要姜云歌别动歪心思,这个时候逃婚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茫茫沙漠,逃不出去便被黄沙掩埋,纵然是逃了出去,也是有家不能归。
月朗星稀,篝火越燃越旺,嬉笑声却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侍卫们熟睡的微鼾声,还有哨兵站岗的号令声。荒漠上的这一夜,寂静非常,却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