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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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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毛茸茸的爪子就在我眼前,毛发下伸出来的指甲长长的又黑又亮!

    我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我尖叫着转身就跑:“啊啊啊!妖怪!是妖怪!!”

    他在后边扯着脖子喊我:“小姑娘!你慢点跑,有夹子!”

    他话音落下,我后脖颈的衣服就被拎起来了!

    我僵硬着脖子缓缓扭头,看见了他凑在我眼前的脸。

    那张脸缓缓长出黄色的毛,鼻子变的长长的,嘴巴变得尖尖的,豆大的眼睛像深夜里的狼一样发着绿光……

    他的脑袋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最恐怖的是,这个黄鼠狼居然像人一样在微笑!

    我汗毛直立,手脚在半空中胡乱扑愣起来,闭住眼睛嗷嗷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妈会收了你的!”

    “啧,你这小孩儿,胆儿咋这么小呢,哎呀呀,算了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回去之后别忘了叫你家大人帮我忙。”

    他说着,拎着我的手忽然抡了起来,他试了几下,猛地把我抡上了天。

    我感觉我就像炮弹,嗖的一下穿过了云层,从我脸前飞过去的大雁都诧异地扭头看我。

    等我升上了最高高度,又猛地向下砸去!

    这不得摔死我!

    “啊啊啊啊!!”

    ……我身子用力抽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孙爷爷家白色的天花板,我头顶上还有个没开的灯泡,我左边是睡得猫儿一样的璐璐,右边是呼噜差点把他俩憋死的二叔和孙爷爷。

    哦,原来是梦。

    松了一口气后,我才感觉身上潮乎乎的都是汗,这么冷的屋子,我居然出汗了。

    这时,头顶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有人站在外边,用指甲敲玻璃一样。

    噶哒,噶哒。

    这声音一听就不是正常人敲窗户的声音,再加上深更半夜的,我还刚做完噩梦,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我倒吸一口凉气,默默把被子拉上头顶。

    外面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旋即敲得又猛又急促。

    我在被子里抖成了筛子。

    外面的东西好像敲得不耐烦了。

    我就听见头顶的窗户忽然被缓慢打开了,吱嘎嘎的木头窗棂发出让人牙根痒痒的声音。

    然后……

    有什么东西落到里面的屋地上了!

    吧嗒一声,就像有什么铁物,撞到了地上的红砖,那铁物还在发出颤巍巍的余响。

    它进来了!

    被子里的我抖得更厉害了,我怕被它发现我醒着,我不想抖,可我根本就控制不住!

    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惧感把我包围住,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噶哒,噶哒……

    它径直来到了我的头顶!!!!

    紧接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爪子,伸进了我被子里……是那黄鼠狼的爪子!!

    我心头一跳,那不是梦!黄鼠狼来找我来了!

    黄鼠狼的脑袋突然钻了进来!

    它胸前柔软的毛发都贴上了我的额头,它朝我笑!露出他尖尖的、白森森的牙齿!

    “小姑娘,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帮了我我许你一个愿望。”它的笑容忽然消失,呲起牙斜起眼吓唬我,“要是不帮我,我就掏空你的内脏!”

    它的表情好吓人,吓得我哇哇哭了起来!

    我的被子忽然被扯掉,突然亮起的灯光让我眼睛睁不开,我嗷嗷大哭,被急忙坐起来的二叔搂进怀里。

    “云丫头,咋的了?”

    “呜呜呜,二叔,有黄皮子,有黄皮子!呜呜呜。”

    “啥黄皮子?在哪呢?做梦了?”

    “他刚才进我被窝了,他说让我帮他忙,不帮我忙就把我内脏掏掉呜呜呜!”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璐璐也爬起来,抓着我手安慰我:“暖庭,你别哭,没有黄鼠狼啊?”

    “就在我被窝里呢呜呜呜。”

    “你看,啥也没有啊?”

    我止住哭泣,睁开眼睛往我被窝看,大红的被子都被堆到了脚底,白净的褥子上连根黄毛都没有,空荡荡的。

    二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揉揉我的头:“你一定是做梦了,睡吧。”

    我回身抓住二叔肉乎乎的胳膊,泪眼吧擦地说:“真有!它刚才就从窗户那进来的!”

    二叔哭笑不得地扭头往窗户那看,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头顶的那面窗户开了一半。

    二叔喃喃自语道:“今晚没有风……”

    璐璐也害怕地搓了搓胳膊,盯着窗户往我身边缩了缩:“不会真有黄皮子吧?”

    我立马提高音量,加以肯定:“还是会说话,会笑的黄皮子!”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这他妈也太邪性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二叔骂脏话。

    这时,原本睁眼侧躺的孙爷爷忽然坐了起来,他大睁着眼看向我们,说:“我想起来了,我家里原来确实有个黄皮子!”

    “啥?!”我们三人齐齐扭头看孙爷爷。

    孙爷爷慢慢爬起来,点着了一根烟,使劲吸进去一口,又呛得咳嗦起来。

    等咳嗦平息了,孙爷爷苦着脸说:“那都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我年轻的时候正逢饥荒,空有缝尸手艺,却没有活计,家里十几口人都吃不起饭,我哥哥姐姐饿死好几个。

    后来我爹上山打了一只黄皮子,拿回家后打算第二天炖汤,谁知道那黄皮子半夜钻进我房子让我救他一命。

    我看那黄皮子说人话,也吓得不轻,当时就跑我爹那屋去,让我爹别吃他。

    再后来,我爹就放了它,谁知从那天开始,我家的米缸每天早上都是满满登登的,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在饥荒里活下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饥荒早都不见了,我也再没有见过那只黄皮子,原来它还在啊。”

    孙爷爷说这话的时候,浑浊地眼睛隐藏在缭绕的烟雾后,眯成了一条缝,好像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

    孙爷爷又看向我,说:“你说它让你帮忙?啥忙?”

    我擦擦眼睛,抽泣着说:“它说它抓兔子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你下的夹子了,让我帮它把夹子掰开,我掰不动,它就说让我找大人来。”

    孙爷爷一听,妈呀一声使劲拍了两下大腿,披上外套就急匆匆地下地了。

    孙爷爷这是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