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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山:“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关几个月又不会死。”
陈子坊叹了口气,抱着乌鸦起身:“还想去哪儿玩儿?消费区那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要不要去尝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钱江山格外爱吃甜食,几乎到了嗜甜的程度。
钱江山没什么精神:“回家吧,明天去赵七的画展,然后参加社团联赛。”
“好,回家做冰淇淋吃。”
“不吃,好困。”
“那回家睡觉。”
“嗯,我要在阳光房睡。”
“好。”
钱江山在陈子坊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假寐。
每次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后他都会很累,想要无止境的睡下去,每当有这种想法时钱江山就会在心里把周十三大卸八块,这些有关死亡的消极情绪全都是周十三在那次原世界之旅时留下的。
这些事情钱江山并没有告诉陈子坊。
告诉他了也没用,他剔除不掉,也处理不了,只能徒增担心和烦恼。
回到家后,陈子坊把钱江山放在阳光房中间的大床上:“我在这里陪你。”
阳光房是整个庄园采光最好,阳光最充足的房间,巨大的半包围落地窗最大限度让光无死角的照进来,洁白的墙面和地板增加了阳光的刺眼程度,窗外是绵延的如锦缎一般的彩色美丽花花田。
房间里只有一件家具,摆在窗前的白色圆床。
陈子坊把乌鸦放在圆床上,黑白对比下显得那只乌鸦更加小,像个小煤块一样陷在床里。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陈子坊:“睡吧,我在旁边陪你。”
钱江山变回人,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陪我一起睡,我很困,你也困了。”
陈子坊纵容:“好,我困了。”
钱江山迷迷糊糊的说:“我想变成一只黑猫,随地大小睡……但猫不能吃非洲人,因为非洲人是巧克力色的,有代可可脂,猫吃了会死……我也不能,因为我不是汉尼拔”
“……真是令人长脑子的语言。”即使钱江山的奇怪语言已经成为常态,但每次陈子坊听到都会浅浅的震惊到。
钱江山:“花是开出来,板栗仁也是开出来的,所以我可以研究出开出板栗仁的花……种满,结出好多好多板栗仁,然后做成板栗泥,扔掉,板栗泥不好吃。”
“……”陈子坊拍拍钱江山的背,“你困了,睡吧。”
这已经完全脱离地球人的语言系统了。
钱江山:“嗯……”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严格意义上来说钱江山是被陈子坊叫醒的。
早上八点,陈子坊做好早餐后来到阳光房,看到钱江山还在睡觉,从昨天下午五点开始,一直到现在,钱江山中途没有醒来过,要不是呼吸心跳还正常,陈子坊都以为他死了。
陈子坊轻轻推了推钱江山:“钱江山,醒醒,我们今天要去赵七的画展。”
没有反应。
凑近他的耳朵,陈子坊清了清嗓子,声音做作:“呦,这是谁的海蓝宝石,没人要我可拿走了。”
钱江山立刻抬头:“嗯?我的。”
非常好,宝石效率极其高。
陈子坊把宝石递给钱江山:“起来收拾收拾吃早饭去吧,画展十点开始。”
钱江山睡得有点懵逼,猛一起来脑子没开机,但宝石已经收进了随身空间:“谁的画展?”
陈子坊:“赵七的。”
钱江山:“主城最伟大的艺术家?”
陈子坊:“嗯。”
钱江山躺回床上,仰面朝天:“等我五分钟,我缓缓。”
陈子坊:“嗯,缓好了去洗漱,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穿的衣服在房间床上,记得把脏衣服放进衣帽间的脏衣篓里,昨天秋姨洗衣服都没找到你的衣服。”
“啊——”钱江山拉长调子,表示自己在听知道了,但是嫌他有点唠叨。
陈子坊:“我不说你把家拆了都找不着牙膏在哪。”
吃完早饭后,收拾整齐的两人来到了赵七位于城中广成的画展。
画展在主城艺术馆三楼,两人说明赵七邀请后被领进VIP通道,赵七这次的画展主题是关于宗教和神的,每一幅画都是一个存在于主城中的宗教,螺旋形的展厅逐渐攀高,在中间是一幅巨大的画。
那幅画是以钱江山为模特的那幅。
赵七的绘画风格迥异,善用曲线和明暗对比,所画的画整体风格偏黑暗,内容多为吃了毒蘑菇一般荒诞的幻想,给人一种艳丽的色彩冲击。
钱江山那幅画也是如此。
巨大的天幕破碎,苍穹之下是古老残破的建筑和一片片绿茵,各种圆点和弯曲的线让整个画面变得压抑绝望。荒败的建筑上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他垂着头,像是在悲悯这世界,又像只是累了在休息。
男人不在画面中间,甚至在整个画面上来说很小,但是没有人会忽略掉他,不仅仅是他衣服上艳丽的颜色,而是那种超脱于画布的灵魂。
赵七是主城最伟大的艺术家,因为她能画出灵魂。
钱江山指着画布另一边的角落:“我看到了你。”
陈子坊正在非常认真的欣赏这幅画,并由衷的感叹赵七的能力:“什么?”
钱江山指着画布边缘,好像误入画布的人影:“这里,这个白色的人影。”
陈子坊:“还真是我。”
那抹白色人影只有寥寥几笔,但认识陈子坊的人一眼就能看那画的是他。画里的他好像在朝拜神的信徒,又好像误入神息之的凡人。
他的出现让这幅画变得完整,变得更加令人惊叹。
钱江山:“她真的是主城最伟大的艺术家,我可以把画买回家收藏吗?我会单独给它一个房间。”
陈子坊:“或许不行,我听说赵七从来不卖她的作品。”
“真可惜。”钱江山想到赵七给她的雕塑,“如果我用她留给我的雕塑交换呢?”
带着墨镜的赵七出现:“我不会同意的。”她看着自己的画,宛如在看自己的孩子,“我的画不会送给任何一个人,在展览之后它们会被我收到家里妥善保管。”
“你的画很美。”钱江山由衷的夸赞,“原谅我语言的匮乏,它真的很美。”
“你们能来就是对我的画最大的夸奖。”赵七神秘一笑,“毕竟你们也画的一部分。”
钱江山:“怎么说?”
“你们在看画,成了画的一部分,后来的人来看画,自然也在看你们。”赵七,“你们没有发现螺旋楼梯上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还真是。”钱江山环视一圈,诺达的展厅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他人怎么看展,我没看到看台。”
“你还没有脱离正常思维,在主城一切皆有可能。”赵七摘下自己的墨镜,把他递给钱江山,“带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