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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队伍沿着白浪河边已经走出了二十多里地,速度丝毫不见减慢。
栾风偷偷瞄了几眼打幡人抛出的黄符纸,这些黄符纸此时已经不仅是飘落消融到河水里面,在被甩至河面上方之时,便似有一股神秘的吸力,将它们瞬间便吸到河水里面。
抬棺的几个人低头不语,栾风只觉得脊背上越来越凉,他甚至隐约有种感觉,似乎卢老道并没有死!
又走出五里多地以后,主事人的脚步微微缓了下来,打幡人的神色也变得愈加凝重,他一边抛撒黄符纸双眼一边直直的紧盯着河面。河水出现了异样,流动的速度突然间变得快速了起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好远。
打幡人在抛出黄符纸的同时,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是一些含糊不清,栾风压根听不懂的音节,似乎是一段咒语。
在两块异样凸起的怪石旁边,主事人和打幡人都停下了脚步,两人快速对视了一下,彼此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在打幡人的带领下,一行人便向着白浪河走去。
很快便来到了河的岸边,栾风抬头望向白浪河,霎时间心中一惊,白浪河在此地,竟然断流了!在他的记忆中,白浪河还从未断流过,不知为何,此时竟出现这样的异象。
而这断流看起来也颇为蹊跷,似乎在白浪河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河水便这样汹涌着不断涌入了大洞之中,而河水的断面虽涨起老高,但却齐刷刷的,犹如刀砍斧剁一般,没有一滴河水能流到大洞的后面。
河流断面后面是裸露出的河床,几根粗树枝桠和一些枯草,被散乱的放在已经微冻的淤泥之上,看似随意,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一丝人为的痕迹。
“小心点。”
主事人在低声嘱咐了一句之后,回头望了一眼抬棺的五人和尸床上躺着的卢老道之后,便在打幡人的带领下,走上河床,向着大洞的方向缓缓走去。
刚刚冻起来的冰碴很脆弱,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栾风走在前面还好一些,后面四人要照顾到尸床的平衡,有几次差点便踩歪了摔倒在河面上。
脚下全是淤泥,若是摔倒的话,极有可能便陷入进去,所幸显然有人已经事先做了准备,在树干枯枝的下面,早已被埋入了许多大石块。
送葬小队踩着石块、树枝搭成的简易“路”,很快便来到了大洞的边上,栾风探头往洞里面瞅了一眼,幽深不见底,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从洞中源源不断的向上冒出。
打幡人在洞口站定之后,先是冷冷的朝着洞下面望了一眼,顺手将幡杆插在了一旁的淤泥之中,随后他再次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纸。
这符纸颜色金黄,上面弯弯曲曲的绘满了符文和一些怪异的文字,只见打幡人伸出二指并拢,将符纸夹在两指之间,对着洞内向下一甩。
金色符纸在打幡人的一甩之下,竟看不出有轻飘飘的感觉,仿佛一片铁片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被甩入洞内,疾速向着洞穴伸出坠去!
符纸紧贴着灌入洞内的水面,不仅没有被打湿,反而突然间“嘭”的一声爆然了起来,符纸爆然形成了一个火球,火球坠入洞中足足有几十米后才消失不见。
这时候,打幡人的神色显得微微有些焦急,他抬头用精光闪烁的眸子扫了一下栾风五人,然后快速的说了一句:
“快!把棺材扔进去!”
说完,不等五人反映,打幡人便闪电般抬手,掐诀念起了经文。五人不敢怠慢,栾风将身子一侧,后面四人双手托举前送,尸床前头冲下,一下子便被丢入了洞穴之中!
“快跑!”
尸床丢入洞穴之中仅仅过了两三秒,主事人喉咙中便发出一声低吼,随即也不管其他人,率先疾速转身,向着河边疾步跑去!
打幡人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念完了咒语,也一声不吭的跟着众人向河边奔跑,在转身之时,还不忘再次向洞**扫了一眼。几人奔跑的速度很快,但仍然显得慢了半拍。
就在栾风的一只脚刚刚迈上河岸的时候,猛听得背后一声轰鸣,顿时一股股浓烈的黑烟从洞穴之内涌了出来,伴随着浓烟的冒出,洞**还发出一阵阵轰鸣之音,仿佛还伴着一声声怪兽嘶吼的叫声。
一只脚踏实在岸边之后,栾风方才敢转身向后扫了一眼,在他刚刚看清身后情景的瞬间,那刀砍斧剁般的“水墙”也轰然倒塌,翻腾的河水一下子奔泻而出,咆哮着涌向下游!
这时候,栾风的身后还有两人,一个便是那打幡人,另外一个是抬棺五人其中的一个。打幡人还好,在河水漫起来的瞬间,他便闪电般抬起一只脚,在河水的水面上轻点了一下之后,身子竟如箭般窜起,一下子跳上了岸边。
另外一个抬棺的便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并且他的一只脚似乎已经陷进了淤泥之中,被河水猛冲一下之后,眼看着半截身子已经淹没在了河水之中,瞬间便要被河水冲走。
打幡人跳上岸之后,距离此人最近的便是栾风了,栾风顾不得多想,身子突然间向着岸边一歪,同时伸出一只手去拉后面那人,几乎他的手刚刚搭上后面这人手的瞬间,河水便已漫到了他的胸口。
栾风借着身子一倒之势,手上用尽全身力气,双脚用力一蹬的同时,猛然间向后一拉一甩,就这样两人便几乎同时倒在了河岸边,后面这人的小半个身子还泡在河水里,栾风的小腿和双脚也还在河中,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两人快速的爬起身,飞快跑上了景观道,这时候,另外的五人已经站在了景观道的边上,抬棺的其余三人已经惊魂失魄,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好了,回吧。”
过了片刻之后,主事人便抬手挥了挥,再次扫了一眼白浪河面之后,便带着众人往回路走去。
栾风还好,只是鞋和半截裤腿被打湿了,被他拉上岸的那个抬棺人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惊吓所致,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在走出没几步之后,他竟牙齿“咯咯”碰撞,浑身不住的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