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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服从裁判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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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颠峰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伊东华,说:“我想看着你换,不可以吗?”

    伊东华陶醉在他的眼神中伸出了双手,搂住了少年的头,突然用力把它扭转到背对自己的方向,大骂道:“当然不可以!”

    杨颠峰的颈骨发出很大的声音,他按着自己的脖子哀嚎了起来:“很痛耶!”

    俩人穿好衣服后,很自然地又回到了草坡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少女依偎在少年的胸口,把自己满头青丝随兴地洒在他身上,幽幽地说:“都是你随便把我带来,等一下我怎么回去?我不要再被传送了,我怕又像刚刚那样头晕。”

    少女的本意是想和少年一起在附近农家借一样传统的交通工具,俩人浪漫的循着乡间小路慢慢晃回去,可是她一时居然忘记对方是个不解风情的大猪头。

    “放心好了,我有很炫很快的交通工具,可以在十分钟之内把你送回领地。”杨颠峰推开少女站了起来,张开双手得意地说:“现在也该是时候了,我就把它介绍给你吧!”

    “你要介绍给我什么?”伊东华疑惑地问。

    少年笑而不答,只是旋转着双掌制造出许多光晕。不过,今天好像因为有生人在场,只见空中一道白影闪来闪去,却不肯停下来。

    那只是杨颠峰以为自己见到的,伊东华大概什么也没看见吧?

    “你未免太胆小了吧!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孩子耶!”杨颠峰好气又好笑地搂了搂少女的肩膀,对着天空中大喊:“停下来跟她交个朋友嘛!”

    伊东华越来越感到莫名其妙,只好呆望着天空不发一语。

    杨颠峰又威迫利诱了半天,肉肢才终于在两人的身边停了下来。少女望着这奇妙的生物,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好可爱!”

    “很可爱吧?”有了姿荷妲和杜黎娜的经验,杨颠峰对这种反应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些得意。没想到伊东华接着就挪前了几步,陶醉地抚摸着那晶莹滑嫩的管状软躯说:“你真的好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嘘”肉肢显得有些困惑。

    “它叫肉肢”杨颠峰有些不是味道,抢着回答。

    少女忍不住搂住它说:“你才不会叫这种白痴名字,那一定是白痴帮你取的名字,对不对?你你愿不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只要你说一声愿意,我愿意为了你把现在的男朋友甩掉!”

    “唉唷!”少年哭丧着脸说道。

    “谢谢你介绍这么英俊潇洒的他给我认识。”少女顽皮地问道:“那,很炫很快的交通工具在哪里?”

    杨颠峰尴尬地指着肉肢,不出一语。

    “你坐在它身上!”少女尖叫道:“难以置信!你这个虐待动物的残忍家伙!你凭什么要它背你,你为什么不背它!”

    “没有啦!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打算骑它我是说让它背我。”杨颠峰连忙解释道:“本来我只是想抱抱它,结果一抱它就飞起来了,我怕摔下来只好抱得更紧一点,自然而然就习惯让它背着我飞了。”

    伊东华斥责道:“别找藉口,找藉口的男人最差劲了!”随后她又摸着肉肢温柔地说道:“离开那个残忍的小子到我身边来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肉肢困惑地答道:“嘘”

    “呃”杨颠峰焦急地动着脑筋想要扳回一点局面,终于想出了一个方法:“东华,你不想抱抱它吗?”

    少女害羞地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可以吗,小杨?”

    “试试看嘛!”少年倒没什么感觉,坏心眼地鼓动着。

    伊东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张开双臂轻轻地环住了这晶莹剔透的可爱管状生物。杨颠峰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突然张臂把少女的纤腰和肉肢一起紧紧搂住,大喊了一声:“飞吧,肉肢!”

    它很听话地飞了!

    “呀啊啊啊啊”少女也很听话地尖叫了起来。

    转了好一会儿,恶作剧的一人一“兽”才在空中停了下来,少女已娇喘连连、花容失色。在少年的帮助下,她好不容易才转换姿势骑稳在肉肢身上,刚坐定就回头狠狠地捏了少年一下,声泪俱下地说:“你欺侮人!”

    “我只是用实际的例子来解释为什么我会骑上来,看!你还不是骑上来了?”杨颠峰忍住痛,一本正经地辩解道。

    “我不管!我说你欺侮人就是欺侮人,你要还我一个公道!呜唔”俩人都暂停了呼吸将近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杨颠峰发现高空中风强,又脱下了外套裹在少女身上,温柔地说:“要回去了吗?”

    “嗯。”“其实,我很羡慕肉肢。我也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随时应召唤而来,载着我亲爱的人去跟她分享我所喜欢的风景。”

    “杨颠峰,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

    “我呢?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你感到幸福?”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不要说这种狡猾的话嘛!我自己又该是什么样子呢?我自己也不明白要怎么做我自己呀!比方说,那个勇武大会,我可以去为你加油吗?”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斗殴。”

    “我不喜欢,可是我喜欢看你努力的样子。但是,我也想过,你来到葛里布林特却不跟我联络,是不是怕我去加油让你分心?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有一点,不过那是第一战以前的事情。现在,若是能得到你的支持,我会精神百倍,发挥出十二成的威力喔!”

    “我不要你发挥出十二成的威力,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结束比赛。”

    “我答应你,不管你有没有到场为我加油,我一定平平安安的结束比赛。”

    “嗯,说定了喔!还有,我可以做便当给你吗?虽然我的手艺一定比不上选手宿舍的大厨。”

    “说什么傻话!对我来说你的便当是世界第一的!名寿司师傅将太也说过,料理中最重要、最可口的一样成分就是‘爱’!”

    “”“替我向凯琳道谢。”

    “我才不要,你自己去跟她说。”

    “要我去向令堂请个安吗?”

    “现在不合适。我我还得陪妈一段时间,可是我会尽快回去的。”

    “我星期六还会再来找你。”

    “嗯。”“”“杨颠峰,已经到了耶,你不把我放开吗?”

    “我我现在才知道,相爱的两人会想住在一起、分分秒秒随时随地都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放开之前,我可以再吻你一下吗?”

    “你、你为什么偏偏这次要问呢?你坏心眼!”

    少女羞怯不可方物的神态,是少年打算一辈子珍惜的宝物。

    ****

    虽然杨颠峰现在的感觉是幸福得想在地上打滚,可是回到选手宿舍之后,他却必须尽量克制自己露出快乐的样子。毕竟,瑟那的第三回战必须对上嘉希昂,而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

    时刻已近,乎也目约了杨颠峰,两人一起往比赛会场前进。等一会儿无论如何不能表现在脸上的事情,现在写满两张苦脸。

    “唉!”杨颠峰不禁觉得有些郁闷,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能有任何好的结局,却还是非去面对不可,真是件令人无奈的事。

    “杨颠峰啊!你觉得瑟那有胜算吗?”乎也目呆望着前方也不知有没有看路,状似闲聊般地问着:“你跟嘉希昂有交过手,对她的实力应该很清楚才是。”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如果瑟那的实力仅限于前两战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我看不出有任何胜算。不过,瑟那的实力应该不只如此,所以”

    “这么说一点都不让人放心啊!”乎也目叹息道:“这岂不是表示,瑟那的胜机完全取决于他未显露出来的部分?而就原本显露出来的实力来比较,是那位女骑士嘉希昂稳操胜券;若以未显露出来的部分而言,她也不见得没有藏几手呢!”

    杨颠峰只能苦笑以对。他何尝不知,自己虽然曾经骗了她一招,但那是完全依赖着对方过于轻敌所致的战果。大家都还年轻,离那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她的剑术更不致于原地踏步、毫无精进。

    两人步入比赛会场时,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和自己或瑟那的其他场比赛不同的气氛。观众席座无虚席不说,且不知为何席上相当安静,就算偶有交谈声传出,也只是轻细的交头接耳。比赛明明还没开始,选手们也还没有出现,但是观众们就是自然而然地保持一种严肃的态度,好像深怕交谈喧闹声打扰了待会儿出现在场中的激斗。除此之外,在场中及走道整理环境的大会工作人员好像比一般的比赛多出一倍左右,席间一小片垃圾都找不到。

    这样的比赛“观察员”的配备自然也不同凡响,别说手提式摄影机、照相机差点人手一部,就连大型的摄影机具也随处可见。这样一来,当杨颠峰找到位置并坐下来之后,开始觉得自己没把摄影机带来颇令人心虚。

    “赛前预测的前八强选手的比赛,每场都如此慎重吗?”杨颠峰不由得低声对乎也目询问道。

    “你怎么问我?不过,我想是吧!”乎也目笑着摊了摊手:“毕竟八强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而这里还是阶级社会。”

    少年心想:“听乎也目这么说,他好像不是住在阶级社会对了,说不定联合国台湾在他或者外星人的眼里,依然是阶级社会。”

    除了场地被清理得比较干净之外,眼尖者也可以发现场中有些不一样的硬体设施。比方说,边审的席位就增加了一倍之多,而且写着两方选手姓名的木牌架子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面大幅的直布条。

    “能够撑到和赛前预测的八强选手比赛的话,名字才会被写在这个大长布条上吧!”杨颠峰胡思乱想着:“但运气成分也很大,说不定第一战就遇上了。一些没志气的参赛者,或许会觉得这是一种好运也说不定!”

    不仅如此,场边还有转播员或者该说是司仪?让杨颠峰有种在观赏美式摔角比赛的错觉。

    这时选手们已经陆续进场,首先进场的是嘉希昂。杨颠峰一看到她的装扮,不由得心里“突”了一下,心想:“有化妆!她一定有化妆!”

    当然有化妆呢!毕竟都已经穿上一身华丽的礼服,为何不化妆?

    她俏丽的短发梳得很整齐,不似平常那副乱糟糟的模样,里边穿着一件素色的紧身衣,不但防止“曝光”、更有“塑身”的功效,让她原本就凹凸有致的**更有峰峦之胜;上半身加了一件罩衫,又短又开,领口由金链条系起,下身则是迷你百褶裙,缀饰得腿部的曲线更加修长美观;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长相吧!浅紫色的眼影配上一双有着修长睫毛衬托的棕色眼睛,浅红色的樱唇和明眸皓齿交映生辉,坦白说看不出来有化妆,倒是让杨颠峰觉得她平时是故意化了让自己变丑的妆。

    随着嘉希昂踏上场中的定位,身后突然有一群大汉倏然起立,挥舞着手中“嘉希昂将军必胜”的大旗,除了大旗带起的风声外不发一语,带给人异样的震撼力。

    瑟那也已经进场了,也许是因为气氛或是灯光的效果,他看起来也比平时更帅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神情相当坚定,面对强大的对手没有显露出一丝畏惧。

    待瑟那也站到定位,播报员的声音便传来了:“第六届勇者选拔比武大会,三回战,这场比赛由右边的妖精魔法使推荐人选班司塔尼邦联的‘织帛剑’嘉希昂佩姆居子爵,出战左边的里悉达邦联代表‘蟹走拳’瑟尼它皮丝!”

    两人摆开架势。杨颠峰飞快地感应了两人眼中的对手,只见瑟那像只上弦绷紧的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而嘉希昂却相对的从容而冷静,更显得实力高深莫测。

    “要赢哦,瑟那!”杨颠峰不由得吼出了声。矮小的男孩只对他比了一个胜利手势,就恢复了架势。这时裁判挥下红旗,喊道:“比赛开始!”

    语声未绝,瑟那已经冲了出去!

    嘉希昂虽然已经出剑迎上,可是已经慢了一步。虽然她连绵不绝的剑势阻住了瑟那的攻势,不过也被逼得后退了三步。

    杨颠峰握紧手掌,心想:“瑟那,干得好!”并不是退完三步之后就稳住了阵脚,虽然到目前为止瑟那和嘉希昂一次都没有互碰,但是武器上相对有利的嘉希昂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乎也那皱起了眉头,不明所以,杨颠峰却知道那是因为瑟那抓到了对付这些剑招最有利的距离他既不会被剑尖扫到,又可以随时冲入对手怀中发动攻势。嘉希昂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连连后退想要制造对自己有利的态势,却一直无法拉开这个距离。

    可是她还是显得十分从容,就算已经退了七、八步之遥。

    杨颠峰喊了一声:“保持下去,瑟那!”虽然如此,可是他却知道女骑士不会这样就败北的。

    嘉希昂又退了一步,眼见后边就是场壁,眉头微蹙,突然长啸一声,换了一路大开大阖的剑法。

    局面登时逆转,瑟那再也抓不到对自己有利的距离,连连后退,这次换成他连续被逼退了七、八步之多。

    观众席上人人露出惊叹之色,闪光灯闪烁之声不绝于耳,间或有工作人员取缔使用闪光灯照相的观众。这,大概是因为嘉希昂第一次施展这样的剑法吧!

    乎也目看杨颠峰额间冷汗直流,安慰他说:“这本来就是瑟那想要的结果,虽然他一时后退,但局面还在他的掌握当中。他本来就是要封住嘉希昂那种绵密的剑法不是吗,现在他就更有机会钻进去发动攻击了!”

    “不”少年苦笑着说:“嘉希昂的剑势十分猛烈,带起一道道的劲风,现在更冲不进去了呀!”

    胖大汉一惊,凝神细看,果然看见瑟那在对手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很难受的样子。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嘀咕:“怎么说得好像你感同身受一样。”

    情况并没有好转,只见嘉希昂眼观鼻、鼻观心,慢条斯理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剑势只有在瑟那试图反击时会突然加快;而瑟那这边则左冲右突,却一直找不到可以反击的机会。局势已经逆转了,这次变成瑟那快要被逼到场边。

    他趁着嘉希昂回气的时候,硬着头皮钻进了剑底!

    “不行,太勉强了!”杨颠峰心底暗叫。

    场中传来清脆的“啪啪啪啪”四声!

    嘉希昂倒转了剑柄,硬碰硬地抵挡瑟那的上勾拳攻势。挡住第三拳的几乎同一瞬间,她的右脚也已经踢出,准确地踹中了瑟那的心窝。

    虽说是踹中了心窝,可是在那之前瑟那已经向后跃开,所以这一脚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创伤。矮小的男孩落地后一个后手翻就化解了这一踢的力道,摆好架势准备迎击;可是嘉希昂却没有立刻舞剑攻上,神态依然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两人正要再度交手,边审却对场中的裁判使了个眼色,裁判连忙挥下红旗喊:“胜负已分!右边胜!”

    杨颠峰刚为瑟那伤势不重而松了一口气,听到这番话,错愕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观众席上也响起一阵低语议论,倒是那些操纵着大型机具的电视台转播人员和各大选手团观察员,见怪不怪地收拾起器材来。

    “什么嘛!”附近有个粗人大声地抱怨道:“亏门票还卖得那么贵,这么一下就打完了,不过瘾!”

    “就是说啊!”有许多观众纷纷附和那人起来。

    杨颠峰一时没有多想,也随之起立大声抗议道:“对手明明还没有失去战力和战意,也没有被击倒,怎么就这样判决了呢!”

    嘉希昂望望少年,想起长枪汉子那时自己还欠他一份情,转身对裁判道:“反正把对手彻底击败也多花不了我多少力气,这样对买票进场的观众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更改一下判决,让比赛进行下去?”

    裁判很为难地说:“这个判决不能轻易更改的”

    “不,”瑟那却哀伤地出声说道:“我输了,继续打下去只是败得更惨,我认输了。”然后,他垂头丧气地步下了比武场,好像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意志。

    杨颠峰愕然望着他,无言以对。就在这时,观众席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是有些人行色匆匆地来到席上,对收拾着大型机具的观战者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就突然加快了收拾的节奏不,有的是根本来不及收,扛着机具拉着线路就三步并两步地往另一个比赛场地跑去。

    “怎么回事?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乎也目问道。

    “可是瑟那怎么办?”杨颠峰反问道。

    乎也目犹豫了一下,马上做出了决定:“我去安慰瑟那,你跟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看了要一五一十地转告我唷!”

    少年点了点头,答道:“就这么办!”

    这时有同感的观众显然不在少数,席上的人潮已经散去大半,大多往同一个方向移动,那也是杨颠峰的目的地。他半走半被推挤地到达了目的地另一场比赛的观众席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感到十分惊讶!

    观众席上挤得满满的都是人!别说走道了,甚至有些地方的座位上甚至还“一位纳两人”也就是原来坐在位置上的人站起来看,旁边的人就趁机占上他的座位来个鹊占鸠巢。反正也没有人介意,大家都已经被场中惊人的景象震慑了。

    杨颠峰探头也看不见,不过他有感官讯号分享可以使用,自然可以看的比观众席上任何人都清楚。只见右手边的那人艰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两手戴着金属的拳套,上身半裸、只有一件鳞片串成的短背心,身高十分壮硕,似乎比对手要高出一个头有余;可是当他挥舞着拳头向对手冲过去的时候,却只见对手悠闲地举起左手,随后掌中突然散出一整面强烈的“气墙”!

    少年虽然把它形容成“气墙”可是撞上它的感觉和撞上实墙毫无二致;这不仅仅是撞墙,而且还是墙主动过来撞你!随着那人向后飞了出去,连杨颠峰也差点陪他一起飞出去。

    “小心!”嘉希昂以为他是被前面人潮挤得站不稳,托住他的肩膀说:“一起上来吧?”

    杨颠峰回头望望刚从后边跟上来的嘉希昂,困惑地说:“嗨?”

    原来她有随从,一看嘉希昂被前面的人墙挡住看不见前面,立刻伏倒在地充作人垫,嘉希昂也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她的另一名侍从想起主子曾叫少年“一起上来”马上也跟着伏了下去。

    少年忙不迭地说:“不不不,不用了,谢谢!”也不知道该看嘉希昂还是那位趴在地上没有答话的侍从。嘉希昂没有理他,望向场内看得入了神,这提醒了杨颠峰重新注意场内的动静。

    他发现以另一人的角度而言,从掌中发出那种气劲十分轻松,好像可以源源不绝地从体内冒出一样;更惊人的是,就算对手挥舞着那双强悍的拳头试图击碎这面无中生有的墙,但是也只能毫无意义地击穿过去罢了,接着那堵墙还是会狠狠地撞击过来!

    “好像第一次对上‘狮子咆哮弹’的‘乱马’呀”杨颠峰想着。

    对手当然不会这么单调的进攻,左闪右绕着试图躲过气墙从侧面看起来应该称为气柱吧可是那名选手只要挥挥手就能放出这样的攻击,左手放完了还有右手;右手放完了左手又能放;毫无破绽可言,怎么也攻不进去啊!

    这时,那戴着金属拳套的大汉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击倒,喘着气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目光也有点涣散了。而他相对矮小的对手转向了裁判,很不高兴地说:“你们还不判决啊?到底要浪费我多少时间?”

    边审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做主向场中的裁判示意。那人无奈地双手一摊,说:“好吧!我就多花点力气让他败得更惨一点。”话毕双手一振,大剌剌地向对手跑了过去!

    这实在让少年有点错愕,因为他的动作也未免破绽太大了;可是对于已经无力反击的那使金属拳套的大汉而言,这并无法让他扳回劣势。只“见”那人双手连挥送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连续气柱,让对手在哀嚎中被击上了天,最后又凄惨地摔回了地面。他还待进攻,突然听到一声冷酷的声音说:“够了!在搞什么!”

    只见一人从休息室方向走入场中。一见到此人到场,其他边审全都站了起来,并有一人向场中的裁判致意,他马上便挥下红旗喊到:“胜负已分!左边胜!”

    杨颠峰不由得心想:“那是什么人?”

    既然胜负已分,人潮便逐渐散去。少年直觉地想留在场上多看那个最后走入比赛场的人一眼,可是现实却不容许他那么做,嘉希昂拉着他顺着人潮流动的方向走避,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不会被人潮冲走的转角。

    人潮稍微散去之后,嘉希昂神色凝重地询问少年说:“你看到比赛了吗?你的感想怎么样?”

    “看是看到了,要问我的感想的话”杨颠峰苦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会有这么多人观战。”

    女骑士队长呆呆地望着他,伸手往比赛场内指去。

    少年转头一看,赫然发现一张长布条,上边写着“艾非尼加邦联代表团选手‘凶拳’尼克卡拉”等字样。

    “被打倒的那人居然是赛前预料中的前八强人物?意思是说,这场比赛中出现了黑马?”杨颠峰惊讶地想着,望向另一个布条,布条上写着“叶锡阿邦联代表团选手‘透骨刀’斯渥波苏”果然是名不见经传的选手,他刚刚的招式更是分毫看不出与“刀”有任何关连。

    嘉希昂待他反应过来,便急切地问道:“你的感想怎么样?快说!”

    “我的感想”杨颠峰反问道:“喂,我们是敌人耶!你怎么不先说你的感想?毕竟,这又不是那个拆骨刀的第一回比赛,你们代表团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的身手了吧!”

    女骑士队长抓了抓头,随便挑了一个观众席的空位坐了下来,便说道:“你说的没错,之前就很引人注目了,不过总得要看他们真正和高手打一场,才会让人了解到那种攻击的恐怖之处。”

    “他们?”杨颠峰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叶锡阿是个海岛邦联国,规模并不大,选手的名额只有三名,而他们三人都使用类似的招式进攻却不是之前叶锡阿盛行的刀法。”嘉希昂解释道:“当然这样做并没有犯规,他们腰间依然有配着刀,只是没有使用武器,只以空手作战,也没有使用诡计偷袭,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少年耸了耸肩,又问道:“你对这种招式的感想呢?”

    “朴实,但是很有效。”女郎苦笑道:“只能从最基本的两种应付手段中挑选一种,不是吗?”

    “两种!”杨颠峰惊叫道:“哪两种?”

    “承受,或是躲开呀?”嘉希昂困惑地说:“莫非你还有别的办法?”

    “茄,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样分未免太简单了吧!就像是把人类分成男人和女人一共两种”少年埋怨道。

    看少年陷入沉默,女郎便继续说道:“如果要闪避的话,我或你的体型较小,实行起来应该能比‘凶拳’尼克卡拉要有利,可是光看那种气墙源源不绝地从他的双手发出,光用想的也令人腿软;但如果说要承受这种攻击,你或我恐怕没有办法做得比尼克卡拉要好了。”

    “对了,其实还有第三种方法。”杨颠峰却说。

    嘉希昂惊奇地问:“什么方法?”

    “看穿他的弱点。”少年解释道:“正常来说,看似无懈可击的攻击方式,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弱点,不是吗?”

    “什么?大家看了三人九场比赛都想找而找不出的事,你只看了一场就发现了吗?”女郎兴奋地说:“你有什么线索?”

    杨颠峰很干脆地说:“没有。”害嘉希昂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那你说的是废话!”她叫骂道。

    “因为你说只有两种方法,我才这样讲的啊!”少年冤枉地辩解了,又说道:“这第三先不管,光说这第一、第二点,也有很多施行的手段,不能一概而论。比方以闪躲来说,就算那个尼呃,‘凶拳’选手,体型较大不容易钻进气墙的隙缝;但是他的速度也够快,如果一直保持横向移动,那气墙想要击中他,根本是痴心妄想吧?如果演变成延长战,也不见得就对‘凶拳’比较不利些。”

    嘉希昂苦笑道:“他位列赛前裁判团预料的前八强选手,怎么能用这种难看的打法?不过你的建议很有趣,我回去会和选手团成员们商量商量。”

    “还要顾虑这么多,那不是败给对手,根本是败给自己嘛!”杨颠峰皱着眉头说道:“再以承受方面来说,那个气墙最大的麻烦处就在于不是实物,所以无法用集中一点攻击的方式将其整个击溃,这个凶拳试过但是失败了;可是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一些办法可以尝试,比方说,先用头槌击破,整个身子再顺势穿过去”

    “头槌?”女郎尖叫道:“头槌这么好用吗?我是知道有人把头练成武器,但对一般人而言头部是弱点吧?”

    杨颠峰摸了摸头,说:“啊?试试看就好啦!如果怕撞上去太疼,先后退着给它碰一下看看?真的不想用头,也还有其他方法,比方说用铁山靠我是说用肩膀撞,说不定也可以撞过去”

    嘉希昂呆呆地看着少年一会儿,叹口气道:“你的作战方式真灵活。像我剑练练久了,只想着要怎么用剑攻击,根本不会想到用其他方式。这应该说是你尚未专心在什么特定招式上,还是天赋异秉?你的三回战那一拳打得也很不错哦!”“过奖过奖。”杨颠峰有点不好意思地心想:“瑟那也羡慕过我类似的事情。唉!其实只是因为我贪多务得、不专心,又依赖乌德萨能力才获胜的吧?”

    两人缓缓步出比赛会场,只见两名衣着华丽,看起来又有几分像是穿“制服”的男女也正从另一扇小门离开会场。杨颠峰一见那两人,马上就张大了嘴“啊”了一声,道:“那、那个人,还有那个人”

    “是一级裁判!主导勇者选拔大会核心的,‘光明圣徒会’的成员。”嘉希昂惊讶地说:“你认识他们?”

    “不,说认识谈不上。那个带面纱的女子我曾经在医院见过一次,我那时候还以为她是医生;另一个男的后来他进了比赛场,然后裁判就马上判决凶拳输了,那时我还在想他到底是谁呢!”杨颠峰顿了顿,又问道:“‘一级’裁判是什么?”

    “唉!有你这种突破三回战的选手,其他那些对比赛了解非常透彻;但在第一战就落败的选手若知道的话,大概会晕倒吧!”嘉希昂苦笑着说:“做裁判也是需要专业技术的,所以依照专业的程度分成三级,直接由光明圣徒会中本身拥有高深武术或魔法修养者担任最高的一级,以下再分出训练时间较长的二级裁判与训练最精简的三级裁判。因为前几回战场次太多,所以需要大量的二级与三级裁判。像今天的情况,就是因为边审席上少数的二级裁判不敢做主判赛前预测的前八强选手输,才会等到一级裁判到场才判下去。”

    “原来如此”杨颠峰心想:“我受伤的事情或许跟大会保安有关,所以有个裁判来关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难怪我觉得她不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