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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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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睡?让艺考生陪睡?”袁友冲腾地一声站起来,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混账东西!”

    “这事儿,我们还在查证当中,不排除有人刻意抹黑他的可能。”谷研东赶紧继续说:“毕竟,根据咱们的排查结果看,邓席林这个位置,是挺招人眼红的,至少有两名该校的音乐老师死死的盯着。”

    “嗯,查,必须查清楚!”袁友冲说:“这事关乎到案件性质,绝不容马虎!”

    “啊?”谷研东愣了愣:“案件性质?”

    袁友冲颔首:“对!若邓席林当真如此不堪,那么,歹徒行凶便不能排除义愤杀人的可能,案件性质、调查方向将完全不同,不能再以其人际关系作为切入点了,得从‘谁清楚他的那些破事儿’着手调查。”

    “好,知道了。”谷研东颔首。

    于辰又问:“除此之外呢?还查到什么了吗?”

    “当然有。”他回答:“昨晚袁队让我针对性调查的,也有了结果。邓席林老家乡里不少老人和他几个堂兄弟、叔伯都说,他上大学前后变化特别大,就和换了个人似的。”

    “小时候的他,调皮捣蛋,是个惹祸精,又爱恶作剧,成天搞破坏,脾气还臭。换句话说就是很自我,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乡里没几个人喜欢他,他那些年纪差不多的堂亲都不爱跟他玩,被他烦的够呛。”

    “但上了大学,工作两年后回到老家,他变化大到离谱,脾气变得极好不说,还很热心开朗,一下从人嫌狗厌变得极受欢迎,大家都说他长大了。”

    “我也多留了个心思,问他们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他们都不清楚,都是简单一句长大了、成熟了,就完了。”

    于袁二人对视一眼。

    谷研东这一发现,很大程度上能证明周倩欣的判断,即这个邓席林果然一直都在伪装。

    沉吟片刻后,袁友冲又问:“他的人际关系排查出来没有?”

    “大致出来了。”谷研东回答:“他在老家那一片,基本没和谁有过大的矛盾,他平时那脾气,就算有人想找茬,估计这矛盾也闹不起来,至于偶尔发脾气,大家伙也不会太往心里去,过了也就过了。”

    “至于学校里嘛,刚也说了,由于他的位置,有不少人眼红,甚至还有人给他使绊子但我总觉得,应该也上升不到杀人的程度吧?”

    “嗯,这样,我汇总了一份电子报告书,回头给你们发过去?”

    “成。”袁友冲同意,说:“那就先这样,你们继续在屯青留两天,重点调查你最开始汇报的,要求艺考培训学生陪睡的事儿是真是假。”

    “另外,也好好查查,他在学生们当中的口碑。学生们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多,社会经验几乎为零,但也正因如此,看一个人反而更加纯粹、敏感,更多地会出于自己的喜好进行评价,再加上他们中不少也挺‘八卦’的,因此是个重要线索来源,别忽略了。”

    “行,我明白了。”

    结束视频会议,袁友冲终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琢磨了有半分钟左右,才问道:“老于,对这事,你怎么看?”

    “要求艺考生内啥的事么?”于辰说:“我觉得吧,这事未必是有人故意在抹黑他,搞不好是真的。毕竟,邓席钟都说了,邓席林是个极端好色的人,即使已经结婚,都还照样票唱、约泡。”

    “色中饿鬼,利用职权之便暗示甚至直接逼迫学生做那种事并不奇怪,近些年不还时常有新闻爆料各种女大学生为保研或为毕业而陪睡之类的的门**么?”

    “嗯。”袁友冲颔首:“但对此案而言,他做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外人知晓他的龌龊行径,如果有”

    于辰打断他:“怎么,你先前不还认为,是有人觊觎他的职权而杀人么?怎么这会儿又觉得是义愤杀人了?”

    “这有啥的,”袁友冲说:

    “调查方向本就得根据案情进展实时调整,先前咱们掌握的线索太少,除仇杀外,就属嫉妒眼红杀人的可能性更大,而这会儿,若老谷说的事能被证实的话,其余可能自然得给义愤杀人或情杀让位了。”

    “情杀?”

    “怎么?昨晚没睡好,思维跟不上了?”袁友冲撑着椅子扶手,调整下坐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同时说:

    “如果被胁迫陪睡的女同学有男朋友,而且把这事儿告诉了他又或者这事被抖了出去,谣言四起,而又有男生暗恋这位女同学,那你认为,血气方刚、冲动暴躁的年轻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邓席林?”

    “的确有这个可能。”于辰恍然大悟:“这就是你让老谷多向学生们打听这事儿的原因吧?”

    “对的,这是他们下一步工作的重点。当然了,针对他同事的调查也不能落下。”

    说着,他看了看手表,又站起身道:“嗯,窦坤应该也快到了,咱们先准备准备吧。”

    四十分钟后,窦坤被押送到支队审讯室。

    简单问了几个基本问题后,发现他还算配合,袁友冲便也不打算继续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是不是偷了你堂叔家的匕首?”

    “嗯”窦坤自知抵赖不了,便干脆的承认了,说:“当时我叔把那匕首给我看后,我就觉得特别喜欢,问他能不能给我,他不给,我就自己拿咯。一把小刀而已,不用那么斤斤计较吧?”

    “拿?而已?”于辰冷笑:“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何况,你偷的匕首可不仅仅是一把小刀而已,价值两千块,已经够入刑了!”

    他沉默不语。显然,这些话路上已经有刑警和他说过了。他还知道,这把刀杀了人,自己恐怕也得背负一定的责任。

    袁友冲斜他一眼,问:“我问你,那把刀呢?”

    他又微微别过头去,嘟哝道:“这不明知故问吗,我卖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