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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宣王府的书房里,厉正南面容严肃,拿着手里的面具,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的面具都在,那杀九门提督府的人,到底是谁?他从哪里来的面具?”
“王爷,会不会是有人仿造了一副新的面具,毕竟做面具的人很多不是吗?”
追风忍不住插嘴说道。
“也有这个可能,只不过那个面具与本王的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不管是做工还是材质,都分毫不差,除非是原班人马打造,看来只能找到当年替本王做面具的那些工匠,询问一下,也许会有线索。”
厉正南面容严肃地说着,走到书架处,打开了暗格,拿出了一张宣纸,宣纸有些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追风眼力极好扫了一眼,见上面是一些名字,忍不住询问着:
“王爷,这是什么?”
“当年给本王做面具那些工匠的资料,待会本王挨家挨户地拜访,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本王明明重赏了他们,让他们对面具的事三缄其口,并让他们改行,怎么还会有一模一样的面具流出?”
厉正南有些气愤说着。
当年他给那些工匠的银子,可是他们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他们要敢阳奉阴违,他饶不了他们。
“王爷带上云起吧!有云起保护王爷,属下也能放心些。”
追风怕厉正南出去,遇到危险,便提议着。
要不是自己惹怒王爷,被杖责,伤势还没有恢复,他也不用让别人陪着王爷去,早就自告奋勇了,他发誓以后一定不再惹王爷生气,追风不是怕自己被杖责,而是害怕王爷自己出去遇到危险。
“云起被本王派出去追查皇上与九门提督元正的关系了。今日在九门提督府,元正再次提起十年前的事,只不过都被皇上打断,所以本王很好奇,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把追风当自己人,所以厉正南没有隐瞒地说着。
“十年前?”
追风重复着,片刻之后说道:
“十年前最大的事件,无非那么几件事,先皇驾崩,三皇子厉正坤叛乱,皇上登基,还有古医族被灭。
可这些事,除了皇上驾崩是人力不能为之的事,便只剩下三件事。而三皇子厉正坤叛变这事,也不是谁可以左右的了。剩下的那俩件事都是王爷力缆狂澜,平定内乱,带人将古医族满门抄斩,助皇上登上了皇位,不是吗?这其中与他元正又什么关系?”
厉正南低垂着眼睑像是深思了一会说道:
“没错,就让云起从这几件查,元正既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代表此事绝对是一件大事,否则他不敢明目张胆威胁皇上。”
“对了,还有一件事,王爷所中的“血魔之毒”,貌是也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追风突然说道,厉正南的眼眸瞬间冰冷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九门提督府,皇上厉正深在敬宣王厉正南走后,急忙屏退左右。
大厅里,厉正深瞬间扼住了元正的咽喉,咬牙说道:
“朕看你是不想活了,竟然胆敢威胁朕,真是反了你了,当年的事,要是你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朕会让你活不到见明天的太阳?”
元正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拼命挣扎,脸顿时成了绛紫色,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眼眸里却泛着愤恨与倔强。
皇上厉正深一把甩开了元正,元正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与刚刚的态度截然不同,这次厉正深上前双手相扶,一脸和善地说着:
“元正啊!元正,听话点,对你,对朕都好。这些年朕自认对你不薄,让你从一个不被先帝重视的新科武状元,到现在的一品武将九门提督,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这些年你们父子做的那些恶事,你真以为朕毫不知情吗?朕不过是看在当年那件事的情分上,对你们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就连这次百姓暴动,朕都打算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还想怎么样?”
“臣别无所求,只要厉正南死。”
元正一字一顿地说着。
皇上厉正深握紧拳头欲打向元正,就在元正以为那一拳就要落到他鼻梁上的时候,却见厉正深又停了下来:
“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这件事朕已经说过了,你的家人绝对不是敬宣王杀的,是有人拿着敬宣王的面具,杀了你的家人,诬陷他。朕怀疑暗处那个人是冲着朕这个皇上来的,所以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不可以上这个当。”
“臣就要厉正南死。”
元正坚持,皇上厉正深忍无可忍,指着元正的鼻子喝道:
“元正,你别不知好歹,朕给你台阶,你就赶紧给朕下去,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朕翻脸。你不要以为你现在一无所有,便可以不顾生死的顶撞朕。
朕可以将你的家人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你信吗?你难道想让你的儿子,你的母亲,乃至你死了多年的父亲,都死无全尸吗?”
元正浑身一哆嗦,是啊!眼前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就算自己不怕死,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家人被挫骨扬灰啊!有他在,他们还能有墓碑,留全尸,若他死了……
想到这些,元正怂了,他急忙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罪臣知错,请皇上责罚。今日罪臣家中突生变故,让罪臣有些失态了,望皇上恕罪。”
说完,重重地给皇上厉正深磕了三个头。
厉正深见元正态度缓和,急忙双手相扶,一副仁君的样子说道:
“这样就对了嘛!今日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朕也深感痛心,但今日之事,以朕看就是一个阴谋,你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元统领一个交代。
另外还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人、孩子只要有权有势都可以再有,但命只有一条,一但没有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你说呢?
“是,皇上所言甚是,臣受教了。”
元正是官场里的人,察言观色,说违心之言,他是在行的,所以急忙不动声色地说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朕不得不说说你,你真的是太不让朕省心了,前天百姓刚刚暴动,你昨晚便让你的人,去那些举报你的百姓家里闹事,你这不是间接承认你犯的罪吗?
昨晚那些人全部被五花大绑丢进了京兆府府尹吕大人那里。你让朕说你什么好?看在你是朕的人的份上,朕给你一个恩赦,你有没有要保的人,写下来交给朕,朕让京兆府府衙吕大人,给你走个后门,放了他们,其他人,必须死,否则朕保不住你。”
皇上厉正深一脸威严地说着。
尽管他是皇上,但有些事,一但闹大,也必须有人顶包。元正的事,闹得如此大,皇上厉正深如此做,已经算做了极大的退步。
“臣多谢皇上法外开恩。”
元正再一次跪地磕头说道。
送走了皇上厉正深,元正开始忙着府里的丧事,一直忙活到了深夜。
子时夜深人静,九门提督府静的出奇,元正跪在家人们的灵位前,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娘、夫人、儿子……你们一路走好,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你们给我时间。厉正南必须为他做过的事,付出生命的代价。”
元正在灵位前默默发誓着。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元正猛然站起来,瞬间拔出了剑:
“什么人?出来。”
“别怕,元统领,我们是朋友。”
一个幽冷的声音传来,元正冷嗤:
“朋友?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现身?”
“因为现在还不是在下现身的时候,等有一天元统领有难,在下自会现身。”
黑暗里的影子说道。
元正飞身出了院落,想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可院落里根本没有人,有的只是呼呼的风声。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元正垂头丧气的回到灵堂,却发现棺木上有一把飞刀,上面扎着一张字条:
“厉正南中了“血魔之毒”,十五月圆之夜便会发病,变成“嗜血狂魔,”可在发病之前,他会有一段时间,武功相对薄弱,那就是亥时,要杀厉正南,亥时是最后的时机。但亥时过后,将是他武功鼎盛之时,六亲不认,切记不要在那个时候招惹他。”
“血魔之毒?亥时?武功薄弱?这些都是真的吗?也许可以查一下。”
元正眸光森冷,心中下了决心,总之他一定会让厉正南血债血偿,他不相信什么阴谋,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厉正南承认的面具,还有夫人安氏的临终遗言。
厉正南并不知道他被人惦记上了,一心只想快些调查出真相,便带着几个人连夜出了城,开始寻找当年给他做面具的那几个人。
找了整整俩天,让厉正南生气的事,那些人要不全家被杀,要么便不知所踪,总之一无所获。
直到花灯初上,月亮挂上天空,厉正南才精疲力尽地回来,回来的路上经过“鸳鸯阁”听到里面歌舞升平,不由勒住马,想进去听听曲,缓解一下郁结的心情。
“咦?这“鸳鸯阁”怎么换牌匾了?”
侍卫当中有人说道。
厉正南抬头望去,不由勾了勾嘴角,这“鸳鸯阁”难道不卖皮肉买卖,改卖艺了?竟然起名“女怜倌”?
回到皇宫的厉正深勃然大怒,狠狠砸了一个茶杯:
“这元正简直无法无天,想要骑在朕的头上,太可恶了。”
刘公公急忙上前,尖锐的嗓音献策说道: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直接下令杀了他?他今日顶撞皇上,本就罪该万死不是吗?”
“那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他告诉朕,一旦他死了,那件事便会大白于天下,所以朕要做他的护身符,护他一世安宁。”
厉正深眼眸深邃,恨得咬牙,总有一天,他会将他的所有眼中刺,通通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