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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厉毅扬并没有离开,径直走进了楼道尽头的安全通道里。
他站在楼道的拐角处,把背靠在墙上,取出一支香烟点燃,鹰眸透着深邃的眸光,直直盯着地面,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吱嘎”声响起,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林政先偏头朝里看了看,瞧见厉毅扬站在拐角处,这才彻底把门推开,走到他身旁站定,“你不去陪她?”
厉毅扬依然低垂着眼睑,狠狠抽了口手里的烟,吐出浓浓的烟雾,“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应该就是我。”
林政不否认他的说法,毕竟夏桀是被厉毅扬送到戒赌中心的,现在夏桀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夏绾绾多半会把责任归咎在厉毅扬身上。
还有她的养母,虽说是她罪有应得,可夏绾绾毕竟是被她一手养大的,多少也肯定还是有感情的,现在被厉毅扬亲手送进拘留所,不知道夏绾绾又会怎么想。
林政没有再出声,只是长长的叹息了声,似安慰般,抬手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厉毅扬烦闷的丢掉手里的烟头,随即又点燃了一支,出声询问道:“公司那边怎么样?”
“亏损不小,再加上悦翔,林氏和沈氏现在联手针对我们,事情有点儿难办啊!”林政苦恼的摇着头回答,毫不客气的从他兜里摸出烟和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厉毅扬听他语气活像个失败者一般,忍不住冷嗤了声,“几个跳梁小丑,能把你难住?公司以前也没少遇到困境,哪次不是圆满解决的?”
“那是因为有你在。”林政不敢居功的说着。
厉毅扬瞥他一眼,继续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林政不自觉的皱眉,迟疑着开口,“入侵电脑的ip已经查到,是……你别墅的。”
厉毅扬墨黑的瞳孔瞬间缩了下,这个结果,与他料想的差不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夏绾绾,让他怎样去相信,不是她所为?
“你真怀疑是她?”林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厉毅扬没有回答,如果昨天接那通电话的不是肖慕白,他或许还会无理由的去相信她,但偏偏……他忍受不了背叛,尤其是被自己爱着的人背叛。
林政看他不语,再次出声:“反正,我不信她会那样对你。”
“理由?”厉毅扬偏过头看向他。
“因为她爱你!”林政的语气很肯定,“既然她是爱你的,就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厉毅扬微眯了下眼眸,对林政的话不置可否。
若说爱,他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还能像夏绾绾那样不吵不闹,淡定自如的。
可是,林政坚定的语气,让他又起了一丝希望,想要最后再试探她一次。
厉毅扬短暂的犹豫过后,终于狠下心做出了决定。
他暗暗告诉自己,真的是最后一次,如果她还是不在乎,那么不如从此放手,让她去追寻她自己想要。
他狠抽了口烟,吐出口烟雾后,对林政吩咐道:“马上让律师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一会儿送过来。”
“离、离婚协议?你疯啦!”林政瞬间瞪大了眼眸,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是想通了。”厉毅扬白他一眼,而后叹息道:“总是这样拖泥带水,大家都不好受,如果她毫不犹豫的签字,我……还她自由。”
林政瞬间明白了厉毅扬的意思,“你是想试探?可是……”
“哪儿来那么多可是,赶紧去办。”厉毅扬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把头偏向一旁,摆明了不想再搭理他。
林政一阵无语,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试探,真的好吗?确定不是在作死?
只是,林政了解厉毅扬的脾性,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无奈的叹息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厉毅扬私人律师的电话。
一个多小时候,厉毅扬接过律师带来的离婚的瞬间,还短暂的犹豫了片刻,最后迈开脚步,朝着夏绾绾所在的病房走去。
厉毅扬回到病房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离开,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夏绾绾一个人。
夏绾绾正坐靠在病床上,神情呆滞的偏头看着窗外,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去看。
“这是你想要的。”厉毅扬三两步走到床边,把手里的离婚协议扔在了她身上,眸光紧紧凝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夏绾绾缓缓低头,一眼看见“离婚协议”几个黑色大字,心瞬间在涩痛,然而她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悲伤的表情,反而如释负重般淡淡的笑了。
“解脱了呢!”她的声音很轻,语气里没有任何的留恋。
是的!没有任何的留恋,她爱着的人,爱着的却是别人,她能失去的,也都已经全部失去,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给我笔。”夏绾绾摊出手,不曾抬头去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厉毅扬凝着她的眸光深了深,她没有犹豫,甚至还一脸的轻松……果然……该放手了。
他眼底滑过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强忍着心痛与不舍,把签字笔放在了她掌心里。
夏绾绾连协议的内容都没有看,只是在需要签字的地方,洒脱的“唰唰”几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把协议书放在床沿边,继续偏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更不曾看厉毅扬一眼。
厉毅扬拿起离婚协议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签字笔的笔尖点在纸上,始终拉不开笔画。
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但现在,他却反悔了……至少现在,他不愿意在这份意味着分别的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夏绾绾,你够狠心。”他合上离婚协议,冷冷撂下这一句,转身出了病房。
夏绾绾依旧不曾回头去看他,直到听见房门被摔上的声音,脸上那一抹笑容逐渐隐没了下去,她很想哭,可是眼泪好像已经干涸了,任凭她心有多痛,都流不出一滴泪水。
“该离开了。”她收回视线,轻轻叹息,拿过床头的手机,拨出了李教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