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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厄歌莉娅那满是关怀的话语，苏南不自觉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种感觉……疼吗？
还算是疼的吧？
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就像习惯用笑容来掩饰悲伤，用笑容来掩饰苦痛。
很多时候，为了不让自己身边追随者和好友们感到担心，他都会以或是平静，或是郑重，或是底气十足的表情来应对一切。
包括……战争。
回想自己当年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无所有……除了那不属于提瓦特世界的灵魂和记忆之外，他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从普普通通的元素游鱼到如今的海之魔神，他经历的东西真的很多。
只是习惯了用笑容来表达一切，哪怕遇到再大的事情，他也会不自觉地用笑容来应对。
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个时代呢？还穿越成魔物呢？
苏南以前不止一次对自己的穿越问题表达过不满。
但是不满着、不满着，也就习惯了。
没什么好说的，穿越就穿越了吧。
等等！我怎么忽然回忆起这些东西了？
big胆！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乱我道心？！！！
苏南一个抖激灵，下意识地将手从厄歌莉娅的手中抽出来？
一下、两下……为什么抽不出来？
他微微有些愕然地看着厄歌莉娅。
不是……大妹子，这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只是这么想着，他却是从厄歌莉娅那温柔地目光之中看到了些许坚定。
“她……这是要做什么？”
苏南的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继续对厄歌莉娅握住他的手这件事表现出反对。
因为……
泪滴从脸颊划过，幻彩的流光，原始胎海之力萦绕在泪滴之上。
几息之后，一颗湛蓝的宝石被厄歌莉娅的另一只手抓住，并且将其呈现在苏南的面前。
“你是我的朋友……”厄歌莉娅轻语道：“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被困顿于原始胎海之中，无法脱离……”
“所以对不起，我无法帮助你太多……”
“但是我会尽自己所能……”
“这是纯水之晶……昔日我赋予纯水精灵们理解万物的职责，而纯水之晶能够帮助你和那些孩子们友好地交流。”
“虽然以你的力量，或许并不需要这些帮助……”
说到这里，厄歌莉娅那温柔的笑容之中带着些许苦涩。
无法帮助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好友……她感到很自责。
“但是……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帮助到你的事情了……”
苏南正欲开口，一只柔软的小手却是按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小手之中，还紧贴着一颗湛蓝的宝石。
所以如果不是这颗宝石，也许苏南已经亲到了这只小手也说不定？
“请不要拒绝我……好吗？”厄歌莉娅的目光中满是希冀之色。
这一次，苏南并没有避开厄歌莉娅的视线，而是与她就这么对视着。
“你送我的这些礼物我收下了。”
她的嘴角略微勾起一丝调皮的笑意，松开了按在苏南唇上的手，那颗宝石就好像附着了双面胶一般，贴在了苏南的嘴唇上。
眉眼之间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她微微歪了歪小脑袋，打量着嘴唇上好像“长”了宝石一般的苏南。
“礼尚往来……这可是你之前教我的哦~”
“而且……你送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特别是……”
厄歌莉娅伸出手温柔地拿起一朵湖光铃兰，将它呈在两人之间。
“……它！”
看着近在咫尺的湖光铃兰和厄歌莉娅，苏南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他微微侧过脸，恰好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从一开始就被厄歌莉娅的左手握着……
而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由厄歌莉娅的右手来操作完成的。
也就是说……
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花香还是体香的味道窜入心中，苏南的目光略显幽深。
那有些悸动的心被他按得死死的……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他也不清楚这是不是错觉。
就这样保持着吧？
他略微有些自嘲地想了想，将自己嘴唇上的宝石摘了下来，对着厄歌莉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那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把纯水精灵们当帕鲁来压榨哦。”
他其实已经看透了纯水之晶的作用。
按照厄歌莉娅的说法，这纯水之晶似乎是搭建一个他和那些纯水精灵交流的桥梁，但是实际上……
要是他想，他可以通过这颗水晶来强行控制纯水精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厄歌莉娅将纯水之晶给他的行为相当于把自己眷属的主导权和掌控权交给了他！
更直白点讲，要是苏南想，他现在就可以多出一批纯水精灵眷族。
所以他的话语其实是在询问，也是在试探。
厄歌莉娅的眉宇间满是温柔，她微笑着，轻声说道：
“把那些孩子交给你，我很放心……”
“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山间的泉水，滴答滴答的淌入心间，带来丝丝缕缕的甘甜。
“呵……”苏南轻笑了一声，微微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之时，看向厄歌莉娅的眼神之中也与之前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那是对对方那工具人一生的怜悯，那么现在……是对友人的善意和温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把这些孩子当帕鲁狠狠地压榨了。”
厄歌莉娅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笑了笑，说道：
“那可不许压榨得太惨哟……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帕鲁’，但是那些‘帕鲁’的生活应当是过得非常不好的吧？”
“不一样的。”听到厄歌莉娅的话，苏南摇了摇头说道：“不同的帕鲁，遇到不同的人，自然是有着不同的境遇。”
“而我……”
苏南和厄歌莉娅对视着，目光之中满是认真，就好像是在承诺一般。
“会给她们最好的。”
“……那你能跟我讲一讲帕鲁的故事吗？”厄歌莉娅牵着苏南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旁设立好的胎海之水化作的长椅上。
“当然可以啊，我和你讲啊……”
乱我道心的坏女人？
不！
她不是！
她是……真正的朋友！
这么想着，苏南开始将幻兽帕鲁的那些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