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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壮汉接过洛离赶牛车的绳子,也不在乎他们是否愿意,强行拉着牛车就走。
一路上小山都垂着头沉默不语,看起来很是不开心的样子,大山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小山你别难过,也许董成安只是害怕才离开的。”
小山点了点头,闷声闷气的说道:“我知道的,其实董成安一直都很仗义。”
这时跟在牛车边上的两个壮汉,毫无顾忌地聊起了天。
“员外听说这几个不要命的打了公子,我赌三十文,员外今天会将他们打个半死,留他们一口气,等拖到家,熬过不了三天铁定断气。”
“我赌五十文,员外应该会将他们打成真正的重伤,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载,你真以为员外的银子那么好拿的,这一年半载吃药的银子,都能让那些穷鬼们倾家荡产,活的生不如死。”
贺兰月和洛离对视一眼,两人在彼此眼中都没有看到慌乱,他们更没有想过逃走。
走了有一盏茶的工夫,牛车停在了一个大院子前,虽然这院子很大,但是这院子的双扇大门却只有四尺多一点左右。
门上只刷了桐油,钉了二个铁环。
真正所谓的高门,那是有严苛的等级之分。
壮汉将牛车拴在门口的一棵树上,另外一个壮汉敲门带他们进的院子。
一进去里面就有十来个家仆,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洛离在对方给他们下马威之前就出手了。
在那些拿棍子的家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见人影晃动,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等洛离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这些人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一个个爬都爬不起来。
就连带他们来的那几个壮汉,也微微有一些愣神。
有这么好的身手,还跟他们过来,其中肯定有猫腻。
四个壮汉可是员外身边最得力的打手,他们对视一眼,一起向洛离几人冲了过去。
贺兰月将两个弟弟护着身后,一直退到院墙边上,这才停了下来。
而若离身手了得,根本没给这些人靠近姐弟三人的机会,就将这几个壮汉给揍的哭爹喊娘。
当齐员外和齐德宝听到声响,赶出来的时候,看到满院子躺的都是自己人,顿时气愤不已。
齐员外指着几人大声地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从今以后,你们休想在这镇上卖出哪怕一根菜叶子,也休想买到一粒盐,一群莽夫,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硬骨头能撑多久。
就算你们以后跪着爬到我面前,求着我原谅,也再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机会我今天已经给过你们,是你们自己错失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贺兰月毫不畏惧,“你又何曾心慈手软过。”
“那都是你们这些贱民自找的,怨不得我。”
“我想能让你消气的办法,就是将我们打个半死,这样的机会我想留给你慢慢体会。”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说着,齐员外大叫一声,“出来吧!”
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戴着个面罩。
黑衣人抬手时,手里突然出现几支飞镖。
洛离瞬间看到黑衣人手指的指甲全是黑的,这应该是一个擅长使毒的人。
“月儿,小心他的镖上有毒,你们躲到树后去。”
贺兰月带着两个弟弟移动的时候,黑衣人手里的镖同时射了出来。
落离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软剑,只听金属相碰撞的声音,飞镖被一一打落在地上。
在黑衣人再次出手时,洛离腾空而起,一个反转,躲过飞镖直逼黑衣人。
近距离的打斗则黑衣人完全不是洛离的对手。
很快洛离就占上风,他刻意去攻击对方的双手,才几个回合,就将着黑衣人的双手划得伤痕累累。
最后两剑直接废了他的手臂。
齐员外见此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只见他大喊一声,“都给我出来。”
时间仅仅停顿了那么一小会儿,瞬间一阵阵犬吠声从后院传来。
听到这声音,贺兰月猜测这应该有十多条狗吧!
还真给她猜中了,只见十几个彪形大汉,每人手里用铁链子拴着一条体型很大的狗,出现在了院子里。
洛离快手向贺兰月靠近,并一人给他们塞了一粒小药丸,“解药,赶紧吃下。”
同时又每人给了他们一包药粉,“等一下我先引开这些狗,找个上风口,将这些药粉都撒出去。”
齐员外眼里带着浓浓的鄙视,看向贺兰月他们几人。
看到几人在说话,完全不在意几人的小动作,“就你们这几个小东西有什么资本和我斗,今天就让你们尸骨无存,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壮汉们眼里满是兴奋,只等齐员外扬起的手落下,他们就会松开手里的铁链。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院门突然被人拍得砰砰直响。
“请开一下门,我家漕运的少主和亭长前来拜访,还望齐员外出来一见。”
闻言,齐员外满脸不忿,很是不甘心的看了贺兰月几人一眼,扬了扬手让那些壮汉赶紧带着狗撤离现场。
狗叫声此起彼伏,进了后院后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和出来时一样。
贺兰月怀疑齐家这后院定是有密道。
因为若是在空旷的后院,就算这些狗再乖,也会偶尔吠两声,但这些狗到了后院就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拍门声还在继续,齐员外很是不耐烦的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门瞬间关上,十几个壮汉瞬间堵在门口。
“两位今日来所谓何事?”
刚刚院子里的动静,亭长听得一清二楚,“员外家何时养了狗?而且听着数量还不少。”
“亭长怕是听错了,许是不远处巷子里传来的,我家可是一条狗也没有。”齐员外赶紧否认。
市面上也有斗鸡斗狗的。
只是这齐员外做的赌狗却是在黑市开的赌场,为了逃避赋税,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
旁边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现在已是五月份了,却还穿着件薄斗篷,手里拿着一个帕子,压制着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
“我是漕运的董永泽,今日来贵府是为几位小友而来,还请员外抬下手,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