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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门嫣儿也不想继续说这个。
岔开话题压低声音有些晦暗地和重门欢说：“四妹，你知道吗？刚才饭席之上，并不是我碰了纳兰菲的，是她故意撞了一下我的手臂，汤汁这才洒在了她的身上。”
“啊，那姐姐为什么不和教导姑姑说？”
重门欢佯装吃惊，其实早在事发之时，坐在对面的重门欢，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就算没有看清楚，也知道宫中这些女子之间尔虞我诈的一些手段，只一眼，便能看出来是纳兰菲在做戏。
既然重门嫣儿这么和她说了，她便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重门嫣儿脸色有些清冷，语调也冷淡：“纳兰菲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现在这后宫之中谁能和贵妃娘娘匹敌？纳兰菲自是有嚣张的资本的，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拜高踩低的，我就算和她说了，她自是也不会相信的我的，就算她知道事实，也不会帮我。”
重门嫣儿看得也算是透彻了。
这一点，重门欢觉得，重门嫣儿这个女子，大抵是生来便是为皇宫而生的。
以前她刚进宫的时候，这些人心的东西，可是什么都不会的，以为这后宫自是和她家中一样，后院虽然有小吵小闹，却从来不曾要命。
后来到死，才知道，这后宫，本来就是一个乱葬岗。
不知道吞没了多少的青春岁月，还有性命白骨！
“所以，四妹，日后在这宫中，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落入别人的陷阱之中，像我今日这般，害得苦了你。”
重门嫣儿拍着重门欢的手心疼又愧疚。
罢了后，似是怜惜她胆小愚钝，又感于她今日帮她的情义，许诺道：“四妹，你放心，日后在宫中，我们两姐妹便相依为命，姐姐一定会护你周全。”
重门欢舒展眉眼笑了起来，看着重门嫣儿很是开心地点头。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地从打在青石板上，偶尔有湿气透尽屋中来，烛光朦朦胧胧的，似乎是蒙上了一层灰，一层雾气。
重门欢看着烛光里面容沉浸信誓旦旦的女子，心中一点波澜都不曾滑动。
她相信这个夜晚，重门嫣儿说这话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情义在的，只是后来，后宫中的风云变幻权势更替，她很快便忘了自己的这个承诺。
这是时运，这是态势。
不可逆转。
重门嫣儿走后，青衣这才过来侍候重门欢脱衣就寝。
屋中央，红衣拿了香匙往简陋的铜炉里添加香料，香味慢慢弥漫开来，安眠香让人的脑袋身体都舒缓了下来。
“四姑娘，奴婢不明白，姑娘与大小姐并无深交，为何愿意自禁足半年，让大小姐可以顺利面见皇上获得皇宠？”
红衣素手添香，模样倒是好，但是眉头却蹙起。
平淡了几分风味。
这个问题不待重门欢解释，青衣便替红衣解释了：“四姑娘这么做，自是因为压根就不想承皇宠，争宠这事情不是四姑娘的本意，正好借这个机会顺手推着给重门嫣儿做一下人情，也是极好的。”